陈忻安静地听着苏鱼的分析,只见苏鱼指向到处堆放着的石柱道,“其次,就是凶器的处理。王爷觉得凶手如此聪明之人,是会带着一根石柱到处逃跑,惹人怀疑,还是会将石柱藏于一堆一模一样的石柱中……”
苏鱼的手从左到右, 将附近的石柱都指了一圈,接着道,“如果单纯将凶器藏在这些石柱里面,大不了王爷多派点人一根石柱一根石柱的检查,虽然花费的时间可能长点,但是最终总能找到的,就是有点费麒麟卫……但是……”
苏鱼说到这里,将投放在石柱上的目光收回,看向陈忻,目光中带着认真和慎重,“但是,王爷,如此聪明之人,恐怕不会给我们留下这么好解开的题。”
“你的意思是?”陈忻听着苏鱼的分析,也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觉得凶手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找到凶器的,他肯定将凶器处理干净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凶器上的血迹擦干,不让我们一眼看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王就算将这里的石柱翻个几遍,是不是也找不到是凶器的那根!?”
陈忻看向苏鱼,却见苏鱼并不像之前那般,在专注地听他说话,反而一脸思绪飘远的样子,陈忻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悦。
“苏仵作?苏仵作?”
陈忻扬着语调,连喊了两声,却见苏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的样子,正当他准备再次出声的时候,苏鱼转过头,一双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面有着星辰大海般的璀璨,一时间,心中那点小小的不快,瞬间就消散了。
“王爷,我想到了一种办法,可以让石柱上的血迹显现出来……”
苏鱼想到的,自然是前几天她实在闲的发霉,无聊至极之后,在玉兰苑中做的“实验”。
苏鱼简单地将事情与陈忻说了一遍——其实,就算她不说,陈忻自然也是知道她每日做了些什么,先不说苏鱼住在陈忻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不住在瑾王府,堂堂瑾王想要知道一个人每日做了些什么事,还是十分简单的。
最后,陈忻与苏鱼商议,先让麒麟卫的人过来,将现场所有的石块都检查一遍,如果没有任何发现,便利用苏鱼前几天实验可行的“酒醋验血法”,来寻找凶器,就是有点费坑、费酒、费醋,还费人!
决定怎么办之后,陈忻立马让陈默安排麒麟卫的人,来现场检查石块,事不宜迟,自然是越快越好。
而他们二人,也并没有离开太学院,而是去了毕涵的临湖小院。
今日从南宫高那里得知毕涵生前执意要将新藏书阁建在祠堂附近,陈忻和苏鱼二人都察觉这点有点奇怪。
他们与毕院长接触以来,都觉得他是一个温和稳重又谦逊有礼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力排众议、固执己见,这样的人否决了其他夫子的提议,执意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定下了新藏书阁的地址,或许这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他们二人首先去毕夫人那边,想要了解毕涵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有了具体的事宜,他们问起话来,也有了明确的方向。
“关于新藏书阁么?”
毕夫人听到二人的问话,努力想了想,然后道,“你们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康宁那孩子死亡真相揭露的那几日吧,有一次,夫君从前院回来,气色不太好,我以为是天气热,怕他中了暑气,还特意给他做了一碗绿豆汤。他当时带着怒气接过绿豆汤,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有的人活了一辈子,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然后将绿豆汤喝下之后,又平静了下来。
我以为他又跟别人‘斗文’斗输了暗自生气呢,便没有多问,现在想来,他那段时间那么忙,恐怕是没有时间与人‘斗文’的。”
说到这里,毕夫人的眼眶又微微泛红,“都怪我,如果当初我多问几句,说不定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眼看毕夫人伤神,苏鱼赶紧上前安抚,接着又问道,“毕夫人,毕院长的随从毕方是哪里人士?平时可有什么逾矩或者情绪激烈的表现?”
现在都知道,毕方已经作为杀害毕涵的凶手,被麒麟卫全国通缉,照理说,毕夫人说到毕方应该咬牙切齿带着愤怒才是,但是毕夫人却皱着眉到,“毕方跟在我们身边几十年,从来没做过让夫君不满意的事……如果说夫君在这世上有什么最亲近的人,除了我,那便是毕方了,夫君把毕方早就当成家人了……王爷,外面都说毕方杀了我家夫君,可我觉得,不可能是他,毕方没有杀害我夫君的理由,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毕方。”
毕夫人便将这些年,毕方跟着他们过过的苦日子都一一说了出来,回忆中的夫君还是鲜活的存在,毕夫人的脸上甚至带了思念的笑。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陈忻和苏鱼都微微有点惊讶,麒麟卫已经去了毕方的老家,但是传来的消息却是并无见到人影,也没有毕方回去过的踪迹,难道,毕方并没有离开京都。
毕方或许是此案最关键的人。
如果毕方不是杀害毕涵的凶手,那么毕方不是见到了凶手,恐怕就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这才带着线索隐匿而去。
可是京都如此之大,毕方又会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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