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刺史大惊失色,唇都煞白起来,“可…可皇后娘娘不是薨了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你,今日咱家和你说的话你也得把嘴闭严实,不然舞弄到陛下面前,仔细着命!”小关子警告道。
聪明人当不成就老老实实做个木头人。
…………
这一觉从晚上睡到早上,又拖拖拽拽到午晌方才醒来。
脑袋有些沉重,她一时以为还在段家,“小碧,几时了?”
耳边没有同往常一样传来小碧的声音,只有一道熟稔清越的男声,“午时,玥玥昨夜发热,今日饮食便要清淡点,先用藕粥填下肚子。”
幻相尽消,贺玥侧眸看向门口的宁如颂,他手里端着一碗粥,今日是雨后的艳阳日,光很亮眼,她看不分明宁如颂隐晦的双眸。
“陛下。”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没有任何含义的轻唤他。
宁如颂没有在意,嗯了一声后走近,托着碗呈她面前,她自己用勺子舀着吃。
“在冯府待上两日后再出发。”宁如颂淡声道。
没有再提及假死药,他昨日夜里说过会当一切事情都过去了,不管贺玥听没听到,他都不会再计较。
粥喝了一半,贺玥就放下了勺子,没有多大胃口,兀自问道,“陛下,其实我这样的女子遍地都是,陛下何苦执着于我?”
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她并没有过分出彩的地方,性子执拗古怪,谄媚不够、清高不足,混杂不堪。
“我也问过自己。”宁如颂将手中的碗搁在一旁的桌上,嗓音飘渺,“得不出答案。”
三宫六院、九嫔三妃对一个帝王来说最正常不过,靖穆帝宠爱甚至深爱越皇贵妃,在她死后执迷求仙寻道,可是他依旧宠幸后宫嫔妃,庶子庶女源源不断,爱和欲被分开投注,这并不稀奇。
宁如颂从小耳濡目染,为女子守贞的想法当然不会产生,没有根如何结出果。皇家如此,何家也如此,就算再恩爱的一对夫妻,也不耽搁和妾室欢愉,那是解闷的玩意儿,妻是妻,妾是妾。
只是他的爱和欲相互交织成一股,分不开了,它不知廉耻的黏在贺玥身上,于是宁如颂就对旁人毫无兴致,欲是为了欢愉,他不想碰自然不会碰。
再这一点上,宁如颂可以说是皇家的异端,要不是他手段强硬,那些迂腐的老臣恐怕时不时就要在朝堂上去撞一撞抱柱,逼他迷途知返、早日走上正途。
至于皇家血脉,宁如颂没有多少在意,他不会爱屋及乌,他所拥有的全部情意太少,分不了第二人。
“你会怎么罚我?”贺玥掀眸,柳叶眼里有疏离尘世的明净。
她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宁如颂嗓音疏朗,“过去了,往事不再提。”
滔天的怒意其实在真正见到贺玥的那一刹就已经偃旗息鼓。
宁如颂环住她带着红绳的那只手,纤细白净的手指被他托呈在掌心,他垂下眼眸,手轻轻用力,两人的手就收拢合在了一处。
微微一带,贺玥就无可躲避的入了他的怀中,被她所不喜的药香所包围着,她听到宁如颂平和的嗓音,“不能这样的。”
不能像个白玉摆件,永远都不会泛起温度。
不能什么?贺玥淑雅的眉微微凝起,她正要发问,宁如颂就俯身覆吻在她唇上,呼吸交缠,她太久未沾情欲,不适的推着他,她的腰被轻而易举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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