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的老师面前,他规规矩矩地作揖行礼,“老师。”
燕柏侧眸看他,笑道,“行了,眼下也没别人,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真要论,他一个已经致仕的退休人员,该是他给承安王行礼才对。
陆璟肆直起身,命福临上茶。
燕柏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听闻国公府及笄宴那日,你也去了?”
陆璟肆点头,“办案需要。”
他到时,国公府前院的宾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燕柏当时也已经离开,因此两人没有碰上面。
燕柏微白的眉毛稍稍上扬,“那你可知道那日王妃在宴席上遭遇何事?”
闻言,陆璟肆剑眉微蹙,“还请老师告知。”
那日在国公府前院,苏珞浅与他耳语时,只简略说了当时府内混乱的情况,并未言及其他。
燕柏朗声笑了几下,这才将那日宴席上许茵故意为难苏珞浅,苏珞浅却题诗惊艳众人的事说出来。
末了,他加了句,“老夫今日来,便是来求王妃的题诗。”
话落,他从身侧仆从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里边赫然是那幅行马图。
这行马图陆璟肆见过,自然知道画的是什么内容。
但眼下苏珞浅还在主院正屋里酣睡,没道理他前脚刚答应她想睡多久睡多久,后脚就将她吵醒。
于是他只能看向燕柏,“还请老师见谅,内子今日恐是不太方便。”
燕柏,“王妃身体有恙?”
陆璟肆轻咳一声,“她还在睡。”
听到他这话,燕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学生,表面看起来是矜贵自持的王爷,实际上却是肆意果决之人。
他无奈地瞥了他几眼,摇了摇头,“肆意妄为、无忌非度!”
陆璟肆从容不迫地应下这一切,“老师教训得是。”
“不若老师将行马图留在王府,待她提完诗,学生再命人给老师送回去。”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燕柏摆摆手,示意仆从将那木匣子连同画一起,交给福临。
之后两人下了几盘棋,待燕柏离开时,已经快到酉时。
陆璟肆起身,问道,“王妃醒来了吗?”
福临回道,“刚醒。”
陆璟肆转身往正屋去,“备晚膳。”
福临在他身后笑弯了眼,扬声应,“是,王爷。”
主院正屋。
苏珞浅人已经睡饱,但身体仍疲累着,恹恹地坐在梳妆镜前,靠在身后的泽兰身前。
“这发髻就不挽了。”
左右今天她不出门,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挽了发待会儿没过多久又得拆,好麻烦。
泽兰低低应了声,“是,王妃。”
她手上挽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木篦为苏珞浅梳发。
微一垂眸便看到王妃那截细嫩的颈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
泽兰一下红了耳根,手上动作没太注意,扯疼了苏珞浅。
“嘶...”
“泽兰,你弄疼我了。”
苏珞浅秀眉微蹙,仍旧闭着眼靠在泽兰身上,只嘴里小声娇气地抗议。
泽兰提了口气,“奴婢小心些。”
王妃这身子,越发娇软,饶是泽兰同为女子,见了也不免脸红。
更何况刚才这一声,娇滴滴软乎乎的,糅杂了不知多少柔情媚态。
苏珞浅月退、间酸胀难挡,手腕因为长时间被束缚住,即使一觉醒来,也仍旧酸软。
她扁了扁嘴,轻声道,“晚膳不用了。”
连执银箸她都嫌费力气。
话音刚落,泽兰还未应声,便听得外边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怎的不用晚膳?”
苏珞浅睁眼看向房门处,陆璟肆高大颀长的身形就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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