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看着她:“娘子会把这事告诉吕自明吗?”
杜若有些自嘲的露出一个笑容:“告诉他做什么,我跟他之间什么关系?他不过也就是我的一个恩客罢了。”
“娘子你....”
“姑娘,我与他之间隔着鸿沟,好些人都认为是我不识趣,他为我赎了身,我却还待在这里,自甘下贱,可世人不知,他只是心中愧疚于我罢了,从未承诺过我什么。”
谢娇娇看着她,只见她脸上泛出一丝苦笑,心中定然也苦涩的很吧。
谢娇娇不好多说什么,起身告辞,对着她微微拱手:“以后天空任鸟飞,千山万水,望君珍重。”
杜若微微欠身,让丫头送她到门外。
等谢娇娇一走。
杜若在房里抱着自己新的身份和通关文牒,脸上已然有泪。
翌日一早,谢娇娇刚起身来,就有人来报,外头有一姑娘找她。
谢娇娇以为是杜若,急忙出去,却见是杜若身边的丫头。
而丫头一看见她,便递上手中的信封:“夫人,这是杜娘子让我给你的信,还有荷包。”
谢娇娇接过了信,看着手中的荷包,微微诧异:“你家娘子呢?”
小丫头开口答道:“娘子今日一早就走了。”
“这么快的吗?”
小丫头点头,眼眶也微微发红,显然是哭过的。
谢娇娇见她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问道:“你这要去哪?”
一说到这个,小丫头眼中掉下泪来,不过嘴角却是笑着的:“夫人昨天晚上一离开,娘子便找了老鸨为我赎了身,现在我也是良家子了,我打算回老家去看看我爹娘。”
谢娇娇点头,立马从袖口里掏出了几两银子给她。
小丫头拒绝,对着谢娇娇微微欠身:“谢谢夫人救我家娘子于水火,您是一个好人。”
谢娇娇赶紧把她给扶了起来。
小丫头对她一笑,接着一抹脸上的泪,便跟谢娇娇告辞离开了。
谢娇娇目送她离开。
转身便见江渭南端着小笼包过来:“快来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好好逛逛这江阳府。”
下午谢娇娇跟着江渭南逛江阳府,确实如以前江老太爷所说,江渭南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哪家的酒好喝,他甚是还知道,这偌大的江阳府那个地方的胭脂水粉最好。
江渭南为谢娇娇挑选着胭脂水粉,嘴里说道:“以前我娘就喜欢他们家的水粉,说是很细腻,抹到脸上也看不出来。”
谢娇娇试了一下,确实细腻的很,江渭南一样给她买上了一盒。
“你买这些,我平常又用不上。”
江渭南噘着嘴说道:“你用不用的上,没关系,但是你得有啊,是不是?”
谢娇娇说不过他,老板娘倒是在旁夸赞到:“这位相公说的是,一看就是会疼人的!娘子好福气啊。”
她这话一出,江渭南又买上了好些,弄的谢娇娇有些哭笑不得,这老板娘倒是嘴角都笑到耳根子后去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天,刚回到客栈准备休息,就听客栈小二慌张的跑来说道:“少爷,少夫人,吕状师来了,嚷着要见你们。”
谢娇娇放下手中的东西:“行,我们马上过去。”
江渭南有些意外的看着谢娇娇:“他跑来干嘛?”
“能干嘛?不过就是杜娘子走了,来问我们她的去处罢了。”
两人到了前厅,吕自明站在那里,像是左右不自在一般。
一见谢娇娇和江渭南便直接冲了过来。
“你们可知若娘去哪里了?”
谢娇娇摇头。
吕自明气愤的指责说道:“你去找若娘,为什么不告知我一声!”
江渭南微微皱眉,挡在谢娇娇面前:“吕自明,虽然你帮我打赢了官司,可你若是这般的对我娘子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吕自明自嘲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多么不容易才找到若娘的吗?”
谢娇娇复杂的看着他,把江渭南推到旁边去,自己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既然这么不容易才找到她,为何还要让她在青楼里受这么多苦?”
“我让她受苦?我从找到她的第二日开始,就开始赚钱为她赎身,是她自甘堕落,不愿意出来。”
谢娇娇被他这话,说的心中气愤不已,想着性格冷清,犹如仙子一般的杜若,免不得就要多说两句:“什么叫自甘堕落?吕自明,你是为她赎了身,可是你有想过娶她吗?你想过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和她重新开始吗?”
“这些你都没有做,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装什么痴情种?你若是真心喜欢她,知她懂她,你会不知道她要什么?天下之大,她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只能屈居于青楼,你居然说她这是自甘堕落!其实说来说去,你对她不过是心中愧疚,她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既然这样,现在她走了,也就说明她都放下了,若是你心中放不下,有本事你去找她啊!你跑我这里来撒什么野!”
谢娇娇这些话一出口,整个前厅都鸦雀无声,大伙愣愣的看着谢娇娇。
吕自明被谢娇娇这话骂的一愣,随即吼道:“你懂什么!我和若娘之间经历过什么,你知道吗?”
谢娇娇不想再看他,嘴里清冷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对杜娘子,也不过尔尔,不然也不会她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结果!”
吕自明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你说什么?”
谢娇娇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转身便回后院去了。
吕自明见谢娇娇走,急忙伸出手想拉住她,被江渭南一拦:“吕状师,请你放尊重些!”
吕自明瞪着江渭南。
江渭南可不怕他:“就如我娘子所说,若是你真心对杜娘子,与其在这里纠缠,不如想想杜娘子会去哪,自己上哪找她!”
话一说完,扔开了吕自明的手,口中喊道:“小二送客!”
接着头也不回的追谢娇娇去了。
吕自明被赶出了客栈,嘴里还说道:“让我再见见谢娇娇,我问问她若娘到底去哪里了。”
小二也有些无奈:“吕状师,刚刚我们少夫人已经说过了,她也不知道杜娘子去哪里了,可若是你真心想找她,便去别处打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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