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放下餐勺,问道:“老师,我们是后天统一从院里出发吗?”
考虑到每位医生早晚班时间不同,老师回道:“不,后天下午6点,我们在中国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正门集合,涉及到的差旅费院里会予以报销。”
“明白了老师。”
电话挂断后,沈知蒽一勺勺将瓷碗里的粥全部吃光,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
司小郁上次在西沫家的县城晕倒,错过了大年初一双方的家宴。
她不知陆匀骁是怎么和长辈们解释的。
等司小郁彻底清醒,先问了医生,得知西沫妈妈和继父双双被抢救过来。
心里放松的同时,天秤的一端却向下毫无边际地沉下去,所有的分量来自于陆匀骁和西沫有过孩子。
司小郁可以接受陆子的不洁不净,但是接受不了他与其他女人有过结晶。
那该是怎样缠绵而缱绻的夜晚,以至于放下所有,忘却一切,而不惜以新生命为代价去冒险。
司小郁出院那天,西沫站在医院门口,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倒车镜里。
直至车子上了高速,司小郁终于忍不住问陆匀骁:“你和西沫,有过孩子,是么?”
黑色红旗L5正从加速车道汇入高速车流,陆匀骁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直到车子进入最左侧车道,车速提到120,才回答副驾驶人提出的问题。
“司小郁,我不想也不能骗你,我只能回答你‘是’。”
绿化带在一侧极速倒退,拉成一条灰绿色的线带。
“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那样。”陆匀骁无力地补了一句。
对于这样真诚的回答,司小郁并不意外,毕竟正中她敏感的猜测。
“好,看来还是我,对你知道得太少。”
“以后,我的所有全都是透明,都让你知道,好吗?”
陆匀骁偏头去看司小郁。
司小郁却别过脸,转头去看窗外的冬日苍凉,眼泪倒灌一样淹进喉咙,带来撕扯样的剧烈酸痛。
从金钗之年到摽梅之年,十三年的暗恋,都是她司小郁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她越过的每一条溪流,远不及他踩过的一处浪花激涌,分秒便可将她吞噬得无影无踪。
于此,一路无声。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
两个人里,司小郁先发了声,“送我去嘉里中心。”
陆匀骁换道,准备右转驶向嘉里中心的方向,“用我陪你吗?”
“不用。”
司小郁回答得简单,她不再转头去看陆匀骁一眼,生怕在他翩翩倜傥的脸上动一丝恻隐之心。
-
司小郁走后,车子里陷入被海水淹没样的,濒死的窒息感。
陆匀骁在方向盘上埋着头,好久都不动一下。
直到有车子向他鸣笛,他才迟缓地抬起头开了双闪,转而扬起手抽了自己不知多少个耳光。
力道十分狠厉。
冷白的脸上霎时凸起红肿的掌印。
陆匀骁闭着眼冷静了会儿,直接将车子开回了家。
一进家门,一道高贵而脱俗的旗袍身影立在香椿木钢琴前,那人手里握着几张纸。
陆匀骁将门关上,换了拖鞋,向钢琴处走去。
他从没见过他妈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陆母将几张纸用力甩在陆匀骁脸上,他一躲也没躲。
“你要自己另立庭院,就为了这些荒唐的自由吗!”陆母眼眶红到逼出眼泪。
陆匀骁原本被自己抽肿的脸上,立时被纸张的边角划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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