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主意太正,还油盐不进……
方盛搁下水杯,先去浴室拿了浴巾,擦闻书砚擦背上的汗,又把遮光窗帘拉了个严实。
他脚步轻轻往外走,刚走到卧室门口,又想起什么,返了回去。
方盛把剩下的安眠药全给带了出去。
老板这次回来不对劲,不仅是头疼,情绪也不对。
他生怕闻书砚一任性,多吃上几片药。
——
沈知蒽坐在北溪县的客运站里,她买了下一趟到市区的客车,然后去乘高铁回奉城。
客运站里空间稍小,光线不太足,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混杂味道。
停下不久的孕反又卷土重来。
沈知蒽剥开一只青梅塞进嘴里,接着加了双层口罩。
关于人工湖的所见所闻,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司机说那辆房车挂的是某省会的车牌。
司机还说,哪怕事故发生在夜晚,也不难看出,车主长相非常英俊,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
虽然年龄不是很符,但是闻书砚确实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沈知蒽心里越来越不安。
李晓禾说过一嘴,闻书砚是开房车去的医院。
虽然闻书砚早晨主动挂断了电话,但是沈知蒽还是给打了回去。
-
方盛去搬来自己的电脑,坐在闻书砚休息室的沙发上办公。
隔一会儿就进卧室看看他。
床上的人还是原来的姿势,但是看起来真睡着了,很安静。
方盛还多疑地伸出食指探到闻书砚鼻尖下,去试他的呼吸。
还没等试好,闻书砚忽然暗哑地说话,“你还让我睡不?”
“要不你上来,我去沙发上睡。”
方盛吓了一跳,赶忙收回手,“您睡,您睡。”
不过现在,他稍微放心一点,老板能连说两句话了,应该是在好转。
他又悄悄退出了卧室。
客厅茶几上,闻书砚的手机正在震动。
方盛快走几步去接,“喂,沈医生。”
沈知蒽戴着双层口罩,声音听着有点哝,“他呢,在忙吧?”她问。
方盛一手捂着嘴,小声说:“闻工睡觉了,他两天两夜没睡了。”
沈知蒽心里更不是滋味,无数酸楚在心头翻涌。
“他身体怎么样?开回去的车,完好吗?”
方盛犹疑几秒,索性开口说:“闻工病了,剧烈头痛,头晕。”
“至于车,确实不太完好,前脸有撞痕,后尾有刮伤,闻工不说,也不让我多问。”
对面,沈知蒽沉静了好一会儿,说道:“麻烦你先好好照顾他,我大约半夜回去。”
……
一想到差点冲进人工湖的人,极大可能就是闻书砚。
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沈知蒽上不来气。
她坐在座位上连连深呼吸,试图稳定情绪。
小腹中,似有好多小鱼苗儿游来游去,胎动开始变得频繁。
沈知蒽全身发凉,随后检票登上客车,到了市区后,又拖着行李箱折腾到火车站,买票,安检,去站台……
直到通往的奉城的高铁终于发动,天都要黑了。
沈知蒽抱着肩膀,缩在座椅中,犹如一摊软泥。
无力,缺少氧气,小腹隐隐泛着丝丝的疼。
-
闻书砚从吃了安眠药,不吃不喝睡了一整天。
天都黑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中间,方盛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去试探闻书砚的呼吸。
好在,都有呼吸,且平稳。
方盛巴不得闻书砚睡觉打鼾,老板这样安静,几分钟不进去看看,他就心慌。
想叫他起床吃饭又不敢,因为闻书砚睡前说过,天塌了都别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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