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在她羸弱的后背乱舞。
鹿软软还时不时还回头朝他勾手,叫他快点跟上去。
本以为这些年过去,有的人会被遗忘在时间的茫茫深海里,可是海水涌漫得越深,那道娇软的白裙子身影,好像愈发鲜活。
有生根发芽之势。
然而,梦里不光有闷热支起的欲/望,多数是对妻子撕心裂肺的想念。
薄月礼时常醒来脸上都有干了的或者没干的泪水。
结发妻子死后的前几年,他几乎夜夜难眠,身边是空了一半的床与枕头。
再也揽不到妻的肩膀,握不到她的手,一闭眼心就要痛死,窒息死。
朦朦月色洒进窗子,双人床旁边是一张婴儿床,小巴颂侧着小小身子熟睡着。
薄月礼见一眼,痛一次。
没有人知道,那张冷凉结寒的面色后是多少辗转反侧,唉声叹息的不眠夜。
妻子走后的第三年,薄月礼开始看心理医生。
一看就是三年。
闻书砚不知道薄月礼看了三年心理医生,但他知道薄月礼心里难受。
所以不惜他两国之间来回折腾,有局就叫他入境来玩。
直到今年夏天的一晚,曼谷下着闷热的雨。
那晚,薄月礼梦见妻子哭着让他忘了她,她走了十年有余了,怎么也该放下了,她让薄月礼往前看,向前走,去开始崭新的生活,不要有负罪感,前面有人在等他,等了八年了。
薄月礼在潮湿的雨声中惊醒,床边依然空荡。
他不知,是妻子真对他有这样的心愿,还是他潜意识里想要走出去,去迎接新的生活。
雨声里静静思索,薄月礼觉得是后者。
棋牌室里,薄月礼指间来回转着一颗麻将,迟迟没出。
最后干脆换了一颗,痛快打出去。
然而,闻书砚和陆子并不罢休。
薄月礼看着身体很健康。
又问他:“没需求了?”
薄月礼冷得刀枪不入似的,他不吭声,那就是有需求,一切正常。
陆子紧追问他:“那你怎么解决,玩儿一夜/情?”
就连一向正经的赵景尧,此时都将探寻目光放到了薄月礼脸上。
薄月礼眸光冷凉,眼色充满警告与不屑。
都是男人,怎么解决,事实大底就是那么回事。
陆子第一个笑出声,伸出手要同薄月礼握一下,意有所指坏笑着说:“真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辛苦了。”
薄月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随意扔出一颗麻将,不理陆子伸来的手。
另一旁闻书砚推牌,笑对薄月礼说:“薄兄,你点炮了,拿钱。”
后来,棋牌室里,这三个男人数次提到鹿软软,薄月礼怎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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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鹿软软的问话,为什么要给我最好的一块?
薄月礼微微倾头,看着鹿软软说:“一是你光顾着和巴颂说话,没怎么吃东西,二是,既然最好的在我手里,我自然想给你。”
薄月礼承认,岁月沉淀后再见鹿软软,那颗多年痛到和死没有区别的心脏,有了搏动。
就像枯死的草见了阳光和雨露,还想再活一次。
鹿软软视线下移,落在薄月礼喉结边的细小疤痕上。
问他:“最好的,就给我这一次,还是以后都给?”
“给这一次,”薄月礼嗓音清凉似夜色,“如果你还愿意,以后也都给。”
鹿软软瞳眸里跳跃的火光掺了细碎泪光。
她抿唇轻轻笑着,没有说话,却向前探出白净脸颊,张开了粉粉的唇畔。
薄月礼领会,把羊排横向递到鹿软软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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