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能给自己家孩子，买得起玩具的人家真的不多。
在孟海生的记忆里，孟锦城虽然能赚钱，但他花销大，一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他哪里舍得给自己小女儿买个塑料鸭子玩。
“这个我认识，是朗德昌家一个亲戚来串门，送给豆子的，那皮小子不爱这些，自己不玩，拿着剪刀硬生生把塑料鸭子剪碎了。”
刘婶子一眼就认出孟海生手里的塑料鸭子。
她和朗德昌是一个胡同，经常坐一起乘凉，亲眼看着豆子剪的塑料鸭子。
紧跟在孟海生身后过来的梁小翠，听刘婶子如此说，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供销社里卖的塑料鸭子还不都一样，难道人家买了，我家就不能买？”
“孟海生，你能不能不要强词夺理，你家茉茉偷了就是偷了，你让茉茉承认错误，跟青青赔个不是，此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拉我出来对质，你不怕丢人，我都怕丢人。”
梁小翠一张嘴就巴巴个没完。
孟海生也不管她，他拿着塑料鸭子看向孟青青。
“青青，三叔再问你最后一遍，这真是你的塑料鸭子？”
孟青青早就被茉茉手里的洋娃娃所吸引，她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三叔，如果我说塑料鸭子不是我的，你能把洋娃娃送给我吗？”
“青青，你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不能老是耍小性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孟青青咬了咬嘴唇。
“塑料鸭子不是我，是我今天看着茉茉玩也想玩，茉茉不给我，我这才让奶奶帮我要。”
孟青青话音刚落，梁小翠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孟青青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孟青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梁小翠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反手就想再给孟青青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
孟海生一把捏住梁小翠的手腕，不让她打孟青青。
“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大人做的不对，你拿孩子发什么气。”
梁小翠自知理亏，她嗷的一嗓子大声哭嚎起来。
那声音整个下山村怕是都能听到。
一旁的孟青青都被梁小翠吓的不敢哭了。
孟海生只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
他宁愿找人打一架，也不愿跟梁小翠吵架，他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一般人扛不住。
“大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以后你敢再欺负我媳妇和女儿，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哪怕闹到大队，闹到公安局，我孟海生也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孟海生的声音犹如冰渣子一般，听的人浑身发冷。
梁小翠抬头看向孟海生，只感觉自己犹如被一头猛兽盯着一般，好似随时能被撕碎。
这种恐惧来自于内心深处，梁小翠一时间竟忘了哭闹。
“孟，孟海生，我可是你亲大娘。”
孟海生冷笑。
“我亲大娘可不会说，我只有两岁的女儿去她家偷东西。”
村里乘凉的人，这会儿算是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哎呦，梁小翠你可真够可以的，茉茉多可爱一个孩子，你还能把脏水泼她身上。”
刘婶子最看不惯梁小翠这种重男轻女的。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当初梁小翠哭喊着逼大儿媳连着打掉两个女娃，她就在背地里骂过她。
这会她又为难茉茉一个小娃娃，真是不要脸不要皮了。
有刘婶子起头，村里其他妇女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梁小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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