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好重新回过神来,专心应对。
阿阮,到底是与他如此疏离。
阮清一直站在暗处阴影里,直到看着谢迟随着御驾返回京城,才走出来。
沈玉玦到底是被沈长风救走了,爹娘在哪艘船上,至今没有消息。
他们先是忙于应战,接着又急着在弹尽粮绝之前赶回,那条船也终究没能截到。
茫茫大海,音讯全无。
不过,以娘的本事和爹的才智,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一定能好好地活下来。
阮清打起精神,在海神号上做最后的善后。
经过沈玉玦曾经刺绣的那间屋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人将里面的衣裳全部摘下来叠好,又将那一幅百鸟朝凰图从绣架上拆下,仔细叠了整齐。
想与沈玉玦谈条件,总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可若是实在做不绝,就要提前给自己准备后路。
等御驾的车马全部离开,码头外的闲杂人等才被允许进来。
阮清人还在船上,就大老远地听见两个小丫头一面跑,一面迫不及待地带着哭腔喊着:
“姑娘——!姑娘——!!!姑娘你在哪儿啊?咱们来接您了——!”
“巧儿!果儿!”
阮清从窗子探出头去。
船太大,那俩丫头四下望了望,飞快找到她的位置,便哭着奔来。
主仆三人几乎是扑到一起,翠巧儿和香果儿抱着阮清,一直哭个不停。
“姑娘怎么被海风吹成这个样子啊,殿下他都不知道心疼一下吗?”
“就是啊,你看姑娘身上都穿的什么?连个村妇都不如。”
两个人哭过了,开始嘀嘀咕咕埋怨谢迟。
“好了,这船上,每个人都不容易,能活着回来,已经谢天谢地了。”
阮清自己瘦了,倒是看着两个丫头都胖了。
“你们两个,这段日子怎么过的?府里可有人为难你们?”
说起这个,香果儿可来精神了。
“谁敢欺负着我们啊?我们呀,一直在皇贵妃娘娘的披香殿里,每天好吃懒做,只等着姑娘回来。”
“你们两个一直在宫里?”
翠巧儿:“是啊,殿下走得匆忙,不知道该把我们俩搁哪儿,说若是放回府里去,难免被磋磨死,刚好皇贵妃娘娘又来骂他,他就顺势把我们俩塞给娘娘了。”
香果儿:“娘娘一开始嫌弃死我们俩了,奈何我们俩会讲笑话啊,我们就讲是如何把宇文少将军塞进澡盆里去的,娘娘一听,就被逗乐了,后来,就容我们偷偷在宫里暂住了。”
阮清心里一暖,“他倒是有心了。”
翠巧儿从领口掏出半只玉环坠子,“还不是多亏了姑娘的信物,殿下可当回事了。他本来是要把我们俩乱刀砍死的,可见了这半只坠子,就再也连吼都没吼过我们。”
香果儿也挤过来,“是啊,姑娘,殿下对您的心思,可是真的没话说,我们俩这次算是服了。”
翠巧儿:“姑娘您是不知道吧?殿下追来码头找您那天,其实一直在病着,烧得可厉害了。”
香果儿:“是啊,殿下急着找您,熬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回宫后都病倒了,可吓人了。”
所以,这俩丫头,一人一句,说个不停,到底是被谢迟彻底收买了。
“好好好,我知道殿下他人好心善了。”阮清无奈,每个人的鼻子捏了一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谢迟那时是病了,难怪追着她跳入海中,就晕了过去。
这个人,也是嘴硬的。
重逢了这么多日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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