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会让秦王、楚王、赵王重新萌生了夺储的希望。
从而,整个朝野上下的各方势力,达成一种新的平衡。
这是谢肃安的帝王之道。
一夕之间,所有的局面急转直下。
然而,这一切,看似偶然,也是必然。
东海的水师,经过谢迟的悉心整饬,已经初具规模,谢肃安已派了常百年持圣旨前去接管。
而富可敌国的沈家,不但已经被严重打压,矿山和盐田也到手一半。
立谢迟为太子的目的,到此,已经基本实现了。
谢肃安想要卸磨杀驴。
他不是不欣赏谢迟,但是,他始终不太确定他的血统。
而且,一个正值龙虎壮年的男人,又失了原配嫡子,对于这些妾室所出的儿子,本质上,根本不在意到底谁来做继承人。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好用的人,来帮他制衡朝堂的各方势力。
他一定会在谢迟羽翼丰满之前,折了他的翅膀,确保自己足够安全。
阮清的手包扎着,坐在窗前,望着外面街上的车水马龙,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冤家……
“他不行了呢,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离开。”阿彩倚在窗边,有点幸灾乐祸。
那天巷子里混战,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将她麻利地翻墙带走。
“娘?我爹呢?”阮清之前有多无助,那会儿就有多惊喜。
原来大相国寺里的师父解签,字字都是灵验的!
“把你笨的,被人欺负成这样!你爹在客栈等你,跟我走!”阿彩看着她满手都是血,嫌弃道。
她带着阮清,熟练绕过几个窄巷,钻进大相国寺门前一个最显眼的客栈。
“你们竟然在这儿?多少天了?你们为什么会这儿?”
“有两天了。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你爹,反正躲在这儿,灯下黑呗。”
阮清:……
原来,阮临赋夫妇上了兰花坞后,始终觉得不踏实。
这船上的人,太把他们当回事了,每日必问,晨昏都有人来查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阿彩拿主意,必须找机会离开,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手里。
于是,他们俩趁着大船靠岸补给,偷偷溜下船,跑了。
结果没过几天,就听说兰花坞出了事。
之后,他们俩又一路步行,因为不知到底哪个是敌,哪个是友,索性做了简单的易容,沿途避开所有在寻找他们的人,逆势回了上京城。
一家三口,在阮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情况下,团聚了。
别后一场长叙,免不了彼此心疼,抱头痛哭。
哭过之后,阮临赋就去找刀。
“我杀了谢迟那个畜生!”
“好了。”阿彩拦住他,“你一个书生,还真能近他的身不成?现在女儿已经找到了,咱们一家人,要赶紧跑路才是。”
“走?”阮清蓦地抬头。
“为什么不走?”
阮清咬着唇,“走!”
一家人决定,立刻离开上京城,远走高飞,永远都不再回来。
可才过了一夜,阿彩出去采买路上要用的东西,就带回了消息。
谢迟被软禁了,封后大典取消。
这意味着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了。
街头巷尾都在传,皇上要换太子了。
“爹,娘,我不走了。”阮清想了一早上,关上窗子,终于开口道。
她在是通知她爹娘,而不是跟他们商量。
“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为了那个谢迟?我跟你娘,费尽千辛万苦,一步一步走回上京,就是为了救你出火坑,你现在不走了?”
阮临赋拍桌子。
“你喊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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