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中的人放在榻上,裴渡半跪下身子,打量了一下她的两只小脚。
肌肤白的像细腻的乳酪,足尖泛着微微的粉色。
再往上,是曲线迷人的小腿。
总而言之,没有一点崴了脚受伤的样子。
“小骗子,哪里受伤了?”裴渡抬眸,嗓音是极度克制的哑。
江晚芍理不直气也壮,随手指了一下右边。
“我才没有骗你,这边的脚踝好疼。”
裴渡抿唇,认命般抬起她的脚腕,大掌柔和轻按。
掌下的肌肤滑腻,宛若最上好的丝绸。
从前他受过的伤不少,师父顺便教过他按摩疗伤的技巧,现在倒是用上了。
手法独到,力度也很温和。
只不过江晚芍很快就发现,这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男人的手掌温度惊人,每触碰到她肌肤一处,便激起一阵酥麻。
这酥麻荡漾扩散,让她不自觉的全身发软。
“好了?”裴渡早就注意到小女人不安分的乱动。
心下清楚,这活蹦乱跳的,果然是诓他的。
“嗯……好……”
江晚芍模糊的应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异样的甜腻。
耳尖瞬间又红的滴血,慌忙把腿收回来。
裴渡自然没忽视她那声软到滴水的轻哼。
下颌紧绷,额角的青筋都被逼了出来。
视线触及桌案上仍旧放着的桂花冰酪,长臂一伸拿了过来。
许是地龙烧的旺,冰酪已经有些化了,不过至少能略微压制一下心头的燥热。
江晚芍拢好衣衫,在心里悄悄嘀咕。
这次色诱似乎是失败了?裴渡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腰间的衣带系法繁复,没有婢女在身边,她试了两次都系不好。
一抬眸,瞧见裴渡居然在吃自己最喜欢的冰酪。
坏人,不让她吃,自己倒是吃上了。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索性松开腰间的衣带,照着裴渡怀里就扑过去。
“不许动,给我吃几口。”
裴渡身材高大,手臂自然也长。
只是扬了扬手,她便够不到了。
江晚芍气鼓鼓盯着他看了一瞬,猛的前倾,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嘴边。
裴渡的唇上还带着甜甜的桂花味,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轻轻品尝了一下。
感受着男人骤然僵硬的身躯,她得意的勾了下唇角。
哼,不让我吃冰酪,那我便让你也吃不成。
不过,裴渡的唇好软啊,不知亲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三年里,他们二人不知有没有亲吻过,既是夫妻之间,这是极为正常的吧……
尽管小脑瓜里胡思乱想着,江晚芍却是固执的一动不动。
保持着这个贴在裴渡怀里,勾着他脖颈吻他的姿势。
唇齿相接如同一点星火,迅速成长为燎原之势。
势不可挡的烧断了裴渡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闭上眼,滚烫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压着她靠近自己,吻得更深。
江晚芍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裴渡炙热的气息,如同浪潮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渐渐淹没了她的神智。
起初浅尝辄止的吻,渐渐加深力道。
大掌掐住白皙的下巴,一寸寸碾磨啃咬,直至闯入牙关,攻城略地。
四周铺天盖地的都是裴渡的气息,霸道地让她的一切感官沉迷于此。
“…嗯…夫君…”
江晚芍被他吻得浑身酥麻,几乎喘不上气,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他。
小手却被裴渡反手握住,引着她勾上自己的脖颈,吻得更为炙热。
终于,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裴渡终于松开了她。
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好靠在男人怀里轻轻喘息。
“裴渡……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她立刻抬眸,凶巴巴的瞪过去。
只是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含羞带怯的娇嗔。
雾蒙蒙的水眸泛着迷离之色,眼尾潮红,动情之后的肌肤娇艳如桃花。
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张着,娇媚而不自知。
“不喜欢?”裴渡凝着她的脸色,掐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力气。
他如今二十又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成婚三年,芍儿第一次与他如此亲密。
他说不清自己是被动的,还是故意放任自己沉沦。
“喜欢。”
江晚芍害羞,本想嘴硬,又怕眼前的男人误解什么,呐呐应了一声。
“我们之前……是不是从没这样过?”
她想起抱月提起他们二人关系时一言难尽的无奈表情。
裴渡微微一愣,低低嗯了一声。
那怎么你……吻的如此娴熟。
江晚芍在心里腹诽,当然,没敢说出口。
所以……裴渡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亦或是,这三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横断在两人中间。
否则,谁家的夫妻,成亲三年还相敬如陌生人啊。
江晚芍拧着好看的眉,细细思索。
裴渡则在她身后,用云纹松江棉帕细细为她擦干了头发,再俯身为她系好衣带。
阿渡哥哥这么好,就算他有些“问题”,自己也不应该嫌弃他。
就算宫里的太监,也还有对食宫女呢。
咳,扯远了,江晚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面前的男人已经在俯身,细致地给她穿上一双软底莲花绣鞋。
而江晚芍,就像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懒洋洋的窝在那,专等着被人照顾。
瞧了下天色,她忽然想起,今日还未见到昨晚来看她的那个小少年。
那副别别扭扭关心她的样子,想来真是分外可爱。
尽管自己失了记忆,也不该就此怠慢于孩子。
江晚芍用自己十六岁的思维,努力适应十九岁已经有了好大儿的身份。
“夫君,怀澈他可在府内?”
裴渡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起,有片刻的怔愣。
“怀澈在国子监读书,还未到下学时候。”
江晚芍的眼睛反而更亮了,唇角情不自禁挽起,“那我们去接怀澈下学,好不好?”
又想起什么似的,询问般看向裴渡,“你是不是从未去接过怀澈?”
裴渡淡淡嗯了声,裴怀澈的功课和武艺,他每日早晚都会检查。
至于接送,自然有专人负责,他不常过问。
江晚芍若有所思一阵,“既是第一次去,我定要好好装扮一下。”
说罢,起身朝梳妆台走去,唤了声抱月让她进来服侍。
……
裴渡走出江晚芍的院落时,那个一身素白衣袍的女刀客,正在石柱边横刀而立。
见到裴渡,她俯身行了个礼,低低唤道。
“大人。”
裴渡视线落在一尺开外,被雪压弯的红梅枝条上,没看她,也没言语。
白衣女子接着道,“谢锦书双臂已断,若无救治,一日之内必会彻底沦为废人。”
“药的来源已经查清,是逍遥楼独有的醉春散。”
“咔嚓”一声,一枝红梅骤然折断,落在裴渡略显苍白的掌心。
只是这枝条到底是怎么断的,只怕没人说得清楚。
饶是早有预料,白衣女子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连她这样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刀客都看不清动作,大人的武功究竟是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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