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怔住。
一股寒意从脖颈窜上。
真是个疯子!
李元礼若无其事说:“宫里待久了闷,你想去哪里,朕陪你去。”
沈薇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庆国燕京。”
李元礼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南海风光秀丽,盛产南海珍珠,旁边的山野有红宝石矿,还有当年先祖留下来的菩萨像。我带你去南海,可好?”
沈薇确实不想待在宫里。
出宫,才有机会逃跑。
于是她果断点头:“好。”
李元礼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深深望着沈薇,用一种饱含压抑情绪的声音说:“沈薇,就算你想跑,也晚点再跑...”
月亮是握不住的。
让月光落在身上,多一刻也很好。
...
沈薇本以为,李元礼说要去南海,只是他随口的戏言。
谁知过了几日,李元礼居然真的备好了一支铁骑,准备沿着官道南下。
宫里大小事,扔给了九皇子李弥。
据说在议政殿内,九皇子李弥和李元礼大吵一架。李弥情急之下,甚至抽出侍卫的佩刀,一刀砍断了放奏折的案桌。
太监们吓晕了好几个。
但最后,李元礼还是带沈薇离开了皇宫。官道长长,丽京城池在晨光里显得巍峨。
沈薇掀开车帘,看到那位年轻的九皇子站在墙头,宽大的黑金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沈薇搞不懂李元礼和李弥的关系,她问李元礼:“你不怕李弥趁机篡位?”
李元礼靠在豪华车壁,反问:“沈薇,你在关心我?”
沈薇心里骂了句脏话。
马车缓缓行驶,铁骑在两侧护卫。离开丽京城,莫寻在城外大胆地拦住马车,也要加入队伍。
铁骑将她带到李元礼面前。
李元礼揉揉眉心:“朕已放你出宫,为何还要跟来?”
莫寻背着药箱,怒斥:“就这么和老祖宗说话的?你这个不孝子孙!南楚铁骑还是老娘当年留下的,现在这帮铁骑居然抓起祖宗了。”
李元礼淡淡看着莫寻。
莫寻理直气壮:“我也要去南海。”
沈薇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看看莫寻,又看看李元礼:“让她一路吧。”
沈薇开口,李元礼自然应允。
但莫寻不能与沈薇同坐一辆马车。莫寻嘴里骂骂咧咧,坐上了后面装货物的马车。
马车沿着官道继续出发。
一路南下。
路途中,沈薇看到她开在南楚的商铺。
可惜李元礼看得太紧,沈薇实在没办法和商铺联系上。
大多数时候,李元礼总是安安静静走在沈薇身边,狗皮膏药似。他久久望着沈薇,看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要把她刻在骨子里。
沈薇身体实在虚弱,没办法逃走,干脆暂时放弃逃跑,欣赏起沿途的风光。
冬日已过,春光明媚。车队穿过山野时,沈薇看到山花烂漫;车队途经城镇时,沈薇看到卖花的小姑娘;坐上船只渡江时,沈薇还看见了翻出水面的江豚。
旅途还挺好玩的。
车队行驶了一个多月,在南楚南边繁华的城镇停下。城中心最好的客栈被包了下来,月上柳梢,沈薇和莫寻吃饱喝足,在灯下研究南海的地图。
“南楚南边这片海,无边无际,从海上逃跑不太可能。”莫寻分析情况。
沈薇指间沿着南楚地图边沿,划了一条线:“我记得,这里有海上的商路。商船运送南海珍珠,绕过海峡,可抵达庆国西边。”
莫寻咋舌:“难!李元礼天天盯着你,除非咱们把他杀了,才有机会逃出去。可杀了他,南楚必定大乱。你这脆弱的小身板,也经不起漫长的海运。”
沈薇暗中叹口气。
身体不好,逃跑都难。
莫寻看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她打了个哈欠:“我回楼下睡了,你也早些睡。”
莫寻哈欠连天离去。
沈薇不死心,继续研究南楚的地图。屋子里香炉燃烧,暗香浮动。
嘎吱——
雅间房门打开。
沈薇头也不抬,敢深夜里闯入她房间的人,以前是李元景,现在是李元礼。
沉闷的脚步声靠近,沈薇嗅到浓浓的酒水醇香。李元礼宽大的玄黑衣袍覆在南楚地图上,笑了笑:“你倒是胆大,天天在我眼皮子下寻找逃跑的法子。”
沈薇散漫回答:“事在人为。”
地图看久了,眼花缭乱。
沈薇揉揉眼睛,打算去洗把脸。刚走两步,袖子忽地被李元礼扯住。
大概是南海的酒太香醇,也可能是沈薇一路想逃跑的念头太明显,李元礼今晚浅酌两口,头脑有些发晕,他冷冷质问:“你是放不下庆国的商铺,还是放不下庆国的人?”
这问题太尖锐,沈薇扬眉,用力回扯袖子:“别管太多。”
撕拉——
单薄的浅色右衣袖撕开。
沈薇只感觉右肩一凉,半截浅色衣袖划过手臂,攥在李元礼的手里。
失去布料的遮盖,圆润的肩膀露出来。沈薇这段日子没有经历风吹日晒,皮肤白了很多,明明烛光将她的肩颈衬托得白皙莹润。
李元礼目光落到沈薇身上,凝住,黑眸里跳跃着沉沉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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