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与安若带着许公公去乾清宫,还没进去,便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这份证据倒是当真来的及时,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叔倒是变得够快,不说这些证据是真是假还没有定论,单单是朕还没退位,王叔怎么就敢称你了吗?”
“罪妃奸生之子,也敢自称为朕,这是以为宗室上下全是瞎子不成?乱我皇室血脉,自然当不得这皇帝。”
安若和宁妃对视一眼,立即明白,这份证据确实是不利于魏彦的。
“宁妃娘娘驾到、定妃娘娘驾到。”
安若让太监高高唱和,跟着宁妃便冲进了乾清宫。
“前朝议事,哪有后宫干政的道理?尔等还不速速将这两个妇人叉出去!”
宁妃冷笑一声,大声呵斥道:“本宫看谁敢!睿亲王当日的教训,看来雍亲王不清楚。居然还敢这样藐视妇女,怎么,忘记自己是谁生的了?”
这种熟悉的冲击感直袭睿亲王,睿亲王下意识想要退缩,而后才反应过来,如今被宁妃和安若针对的不是自己。
雍亲王抖着手,指着宁妃,冲魏彦呵斥道:“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女人在这大放厥词?就这样也能被封为妃?满口生不生的,女戒女训是如何学的!”
“朕倒是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错,毕竟朕是知道,自己确实是先帝淑妃所生。而先帝淑妃如今被人在后宫谋害,又爆出了这所谓的证据,朕很难相信这份证据的真假。而且,影卫自魏朝以来都效忠帝王,朕可从未见过这位,莫不是冒牌的吧?”
影卫冷哼一声,说道:“自是因为知道你不是正统,所以影卫才不曾向你效忠。”
安若插嘴道:“那是因为你效忠了别人。毕竟,皇上可是先帝亲自下了诏书立为新帝的,皇上究竟是否为先帝血脉,先帝最为清楚,怎么你这个影卫比先帝还清楚当年的情形吗?”
隔着面具,安若看不清影卫的表情,但从影卫明显的停顿中,还是看出了这个影卫似乎自身不正。
“影卫只是按照先帝嘱托,在先帝淑妃逝世后,将这份证据大白于天下,至于皇上是否为真龙血脉,自有皇亲宗室说了算,定妃娘娘不必多言。”
影卫说罢,拱了拱手,便想离开。
宁妃呵斥道:“慢着,扔下这份不知所谓的证据就要走?至少要先证明自己的身份吧?”
影卫拧眉说道:“刚刚臣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跟所有宗室皇亲表明过身份,更是出示了影卫的玉佩凭证,宁妃娘娘还有何疑问?”
安若眯起了眼睛,拉住想要怼影卫的宁妃,说道:“最大的疑问就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位是宁妃,而本宫是定妃的呢?毕竟,你从不曾向皇上效忠,更不该了解后宫嫔妃。”
影卫再次停顿了一息,仿佛经过思考后,才回答道:“刚刚太监通报过,是宁妃和定妃入殿,听闻宁妃跋扈,所以才有此猜测,莫非是叫错了人?”
安若冲影卫竖起了大拇指,转头冲宁妃笑道:“没想到姐姐威名都已经远扬皇宫内外,妹妹可真是望尘莫及。”
宁妃瞪起了眼睛,问道:“这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缓解下气氛而已。”
安若耸耸肩,再次看向影卫,说道:“仅凭一块玉佩就想说自己是先帝影卫,谁知道这玉佩是真是假?”
雍亲王闻言立刻站了出来,说道:“本王能够证明。虽说影卫一直归先帝直接统领,主要负责的也是先帝的安全,但影卫出去办事,从不露脸,出示的也都是这块玉佩,想来不止本王,在场诸位皇亲不少人应当都认识。”
众位皇亲纷纷点头认可,安若客气道:“既然先帝能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给你,那不知道阁下可是影卫卫长?”
“如今自然是。”
“哦,那想必别人不认识你的声音、体型,先帝身边的许公公应当是熟悉的,不若让许公公前来辨认一番?”
影卫的身形瞬间僵硬,似乎这才发现安若和宁妃身后的人是许公公,下意识侧开身体,试图避开许公公的目光。
“回定妃娘娘的话,此人手中的玉佩确实出自影卫,但老奴没有见过此人,先帝时期的影卫长绝不该是如今这般年轻。”
安若翘起了嘴角,她就知道这其中有猫儿腻。
“老影卫长已经逝世,临死前将东西和先帝的嘱托都交付给了我,我自然是新一任的影卫长。”
许公公说道:“那倒是真稀奇了,影卫长自来都是皇帝任命,还从未有过自行传承一说。”
安若笑嘻嘻开口道:“也不稀奇,毕竟影卫都没有跟皇上报道过,那自行传承也不奇怪。只不过,如今这影卫只怕是不姓魏了。”
“胡说!”
影卫呵斥后,仿若控制不住脾气,向安若冲来,想要对安若下手。
却不想在半路,被魏彦提早安排的侍卫当场按下。
受到惊吓的安若下意识看向身后,还好还好,小詹还在。
“你才是胡说!当年先帝明明查的是淑妃娘娘无罪的证明,怎么到了你手中就变成了污蔑娘娘的罪证。你莫不是他国派来,扰乱我魏国朝纲的贼人?”
有了底气的安若默默为许公公点个赞,不愧是先帝的大太监,这怼人重点找的真不错。
许公公的话让满朝皇亲宗室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影卫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影卫仰天长笑,说道:“许公公怕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怎么,被接到皇宫享了几天的福,就背叛了旧主吗?”
影卫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前月牙般的印记,问道:“许公公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许公公身躯一震,仔细看了看影卫身上的印记,指着对方半天说出不来话,良久才感叹一声:“没想到老影卫居然将位置传给了你,罢了,若是你,倒也情有可原。”
安若拧紧了眉头,这个影卫莫非还有什么隐藏身份,可惜许公公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今日跟魏彦唱反调的人怎么成了雍亲王,贤亲王不在?
安若对魏彦招了招手,小声问道:“贤亲王何在?”
魏彦走过来的脚步一顿,随后将人大力揽入了怀中,小声说道:“怎么?想他了?”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安若立刻讪笑道:“哪能啊?真不是好奇说皇亲国戚均要到场,又没看到人,下意识问问,毕竟,这样有利于他的场面,怎么会不出现呢,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朕误会定妃了。说是生了病,怕过了病气,所以没有过来。若若是不是还想问问生的什么病?人如今好不好?”
在魏彦看不到的角度,安若仰天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小心眼起来跟女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关心,我关心你都关心不过来呢,哪有心情关心他!拜托,这种时候,是打情骂俏的好机会吗?”
魏彦拧了下安若的琼鼻,小声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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