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敖珞和敖瑾又去巡营,回程时,约摸是马车的车辙磕到了地面上的什么东西,车身冷不防重重地摇晃了一下。
敖珞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敖瑾身上,一时不察,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往一边倒去。
而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敖瑾,突然伸手,手臂勾住了敖珞的腰肢往怀里一收,便又把她拽了回来,纳入怀中。
等到敖珞想从他身上爬起来时,发现他的手压在自己的后腰上,微微用两分力,她便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
敖瑾睁开眼,低下头来看她,正好撞上她亦仰头望他时温柔如水的眼神。
敖珞躲闪不及,便被他的视线紧紧摄住。
敖瑾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一颗心便跟着七上八下地怦怦乱跳。
敖珞试图从他怀中撑身起来,可敖瑾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样子。她不自觉地手指微曲,轻轻揪着敖瑾胸膛上的衣裳。
敖珞顿时觉得这马车里的空气似乎不够用了,迫得她有些细喘。
敖瑾忽而开口,在她耳边道:“父母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还要跟我这么见外?”
敖珞脸颊如火中烧。
她低着眼帘,抿了抿唇,轻声道:“母亲说了,我们还未婚,要保持距离,不过……”
敖珞又仰起头,眼里点点流光,细声道:“既然我们都在一起了,那亲密点也无妨吧……”
她眼神从敖瑾的下巴游离到他的薄唇上,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下一刻竟从他怀里蹭起身,又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等敖珞反应过来时,只觉得眼前光景倏而一转,紧接着她便被敖瑾反身逼在角落里,紧紧地压在车身壁上。
一句话来不及说,敖瑾俯头将她噙住,把方才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加深。他强势地探入敖珞口中,唇舌炽烈,恨不能将她吃下一般,把她的寸寸芬芳都占为己有。
她双手撑着敖瑾有力的手臂,可想起他手臂上有伤,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便往后缩了缩手。敖瑾却顺势又往她身前欺压了两分。
敖珞蜷着小舌,却不可避免碰到他的舌头的那一刻,她浑身瘫软地缓缓滑躺在软座上,任由敖瑾狠狠欺压掠夺着。
敖珞在他身下发出嘤嘤低咽,眼眸湿润,情难自禁。
他的身躯又硬又热,霸道地碾压着她的柔软。一池春水,浑浑噩噩。
好在敖珞挣扎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手上无力地轻轻推拒着敖瑾,轻喘道:快要到家了……”
马车转进了巷子时,敖瑾才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她瘫在软座上,发丝如泼墨,嘴唇水灔红润,微微张着,视线迷离而湿润地把敖瑾望着,胸口起伏,喘息不已。
在敖瑾看来,无疑是一朵诱人采撷的娇花。
好不容易他才将涌起来的那股血气给压下。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敖珞整了整衣裳和发丝,半晌还有些酥软。
敖瑾低沉而带着磁性地问:“要我抱你进去么?”
敖珞刚想说不用,等她再平缓片刻,自己能走,不想下一刻敖瑾便直接抱起她,弯身钻出了马车。
敖珞挣了挣,又羞又恼,咬牙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家里下人看着呢。”
敖瑾抱着她若无其事地大步跨进大门,一本正经地对家里下人说是她受了惊。
下人忙着去准备洗澡水什么的,哪会在意敖瑾是不是抱着敖珞进门的,毕竟他们是在受惊的情况下,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敖珞实在没脸见人。她又挣脱不开,索性就歪头闷在敖瑾怀里,什么也不去看。
敖瑾便这样一路抱着她回了宴春苑。
等两人沐浴净身以后,才好再去姚从蓉院里,将今天白天的事说与她听。
主院里姚从蓉已经知道两人回来,厨房里的晚饭也在加紧张罗准备,一会儿全摆在主院。
敖瑾刚走不久,后厨便把热腾腾的洗澡水送来了,灌满了整个浴桶。
敖珞浑身黏腻腻的,迫不及待地解了衣裙,就泡进浴桶里去。
隔着屏风,安夏在房里走来走去,给敖珞准备干净松软的衣衫。
只是她把衣裙整齐地放在敖珞的床榻上,忽而想起一事,便道:“小姐你先洗着,奴婢去趟后厨,给您准备补汤。”
敖珞平日里沐浴,都只让安夏在外间伺候。因而安夏也没别的事可做,敖珞闻言便应了她。
安夏还来不及把衣裙一件件地挂在屏风上,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院子,往后厨去了。
她想着,估摸自己一会回来,正好敖珞洗完澡,她再给敖珞递衣裳也不迟。
敖珞在热水里泡了一阵感到有些乏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大概是饿了,现在才想起来她好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敖珞想起身出来,却发现安夏还没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正打算自己先爬出浴桶摸到床边去穿衣时,这时房门开了。
敖珞以为是安夏回来了,吁了一口气,声音软绵绵道:“安夏,你要是再不回来,可能一会儿我连从浴桶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快,将床上的衣服帮我拿过来。”
屏风后面响起了清脆的水声,温黄的光亮下,隐约可见少女的半个身影。
那是敖珞抓着浴桶的边缘,正费力地从里面出来。她手脚无力,头晕眼花,还勉力支撑着。
敖瑾尽量忽视屏风后面的少女的身子轮廓,听着敖珞的话,视线落在她的绣床上。
床边整齐叠着她即将要穿的衣裙。
敖瑾移了移步子走到床边,将少女柔软得过分的衣裙捧起来,又去到屏风外面,沉默地半伸手,把衣裳裙子绕过屏风边缘,送到敖珞的面前去。
敖珞胡乱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就伸手去拿衣裙最上面的肚兜儿和贴身小衣。
她伸出来的半截皓腕上还挂着莹润饱满的水珠,看起来水嫩至极。
被她拿上手的肚兜儿的颜色明丽而温柔,无形之中添了两分旖旎香艳。
敖珞手忙脚乱地穿上,穿得不甚整齐、很有两分凌乱,又草草拿过里衣底裙往自己身上套。勘勘捻过衣襟在胸前合拢,身上没有完全拭干的水珠将里衣底裙浸得润润的,有两分薄薄的透明,隐约可见衣下肚兜儿的颜色。
但这些敖珞还顾不上,她也没力气再去把外衣裙子一一仔细地穿上,便挪着虚浮的步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安夏也是女子,往常敖珞沐浴过后都是穿好里衣便出来,再让安夏给她穿外衣裙子的。
敖珞光着脚走出,赤裸着脚踝,一双玲珑玉足十分美丽。
可哪想,她从屏风后出来,刚虚软地走了两步,迎面就撞上一方胸膛。
敖珞顿了顿,顺着抬头往上看去,毫无疑问地看见了敖瑾的脸。
她有些恍惚,房间里哪有安夏的影子,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敖瑾啊。而敖瑾的手上还捧着她的一袭裙裳……
敖瑾低垂着眼眸,视线幽晦地落在她身上。
敖珞脸上还浮现出出浴过后的红晕,极为醉人。
可惜她此刻的状态不对,她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退,呢喃了一声
话音儿一落,她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往地上跌去。
敖瑾及时弯身搂了她,一把将她扣入怀中。
她身子的柔软压在敖瑾胸膛上,那触感一瞬间便撩拨起敖瑾的所有感官。
敖瑾皱了皱眉,忙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敖瑾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但不知是不是被热水熏过的缘故,还是她真的发烧了。
敖珞瞠了瞠厚重的眼皮,望着敖瑾,露出一抹疲惫的笑,道:“我饿得没力气了……”
安夏把补汤拿回来时,看见敖珞这形容吓了一跳。
敖瑾看了看姜汤,吩咐道:“她空腹暂且不要喝这个。去叫个大夫来看看。”
安夏瞧这样子,敖珞许是病了,便连忙应下,放下补汤就转头往外跑。
敖瑾又道:“叫颜护卫去主院与夫人说一声,今晚她不过去用晚饭了。”
后大夫过来诊过,道是敖珞疲累过度,吹了风,才导致发烧。
姚从蓉听说了,便带着宝香过来看一看,又带了清淡易入口的粥食给敖珞用。
在吃过一点东西后,敖珞的精神总算好了些。安夏和宝香已经去给她熬药了,姚从蓉留下来陪她说说话。
姚从蓉既心疼又无奈,道:“今日你就应该早早回家里来的,还去军营耽搁了半日。若早些回来,也不至于会病下。”
敖珞笑了笑,道:“军营里事多。”
她满心都想给敖瑾排忧解难。
姚从蓉知她心事,轻声道:“你事哪用得着你操心,你要顾好自己,才是首要的。”她爱怜地伸手捋了捋敖珞额间的细发,“你是男人,该他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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