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钦来得很快。
看到抱着孩子的余穗,他明显有些惊讶。
不过随即,他脸上挂起一点笑,也观察起余穗。
余穗还没见过原钦穿警卫服配备枪械的样子,小麦色的皮肤,高挺的个头,还戴着蓝牙耳机和半指手套,怎么看都荷尔蒙爆棚,然而,当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又让她想到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也因为原钦这一笑,她只觉得全身血液一股脑地往上冲。
刹那,面上出现两坨绯红。
心里惆怅无比。
这个该死的男人!
每次自己正想放弃,总能出现让她继续坚持的理由。
这几年她在娱乐圈看多了小鲜肉,不是没新出道的男艺人向她示好,然而,看着那些瘦瘪的身材,她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要论长相,原钦是不出彩的。
可每每想到这个男人,她就忍不住分泌多巴胺。
当然,不排除自己只是喜欢他的身体。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渣女。
现在问题是,就算单纯喜欢身体,自己也是看得见吃不着。
她不是没给过暗示。
奈何有人听不懂。
自己问他知不知道419,他却说她记错了,应该是619,代表宽带ADSL拨号上网遇到的故障提示。
她说好无聊啊,想找个男人谈恋爱。
他将近两个月没再跟她联系。
她心里实在憋得慌,主动私他,他却回复解释,因为她要谈恋爱,所以不好继续找她一起跑步,得避嫌。
避个头。
他都不跟她谈,哪来的‘嫌’。
如果他有找女朋友处对象,或许她早就死心了。
偏偏是,他不跟她谈,也不跟别人谈。
就这么钓着她。
钓了她整整五个年头。
着实可恨!
原钦不知余穗心中所想,道出自己观察的结果:“一个多月不见,又黑了。”
余穗:“……”
告诉自己千万别气,嘴上询问:“这周末你休息不?”
“要看明天的班排出来。”原钦说着,目光停留在余穗左半边脸上:“脸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我妈指甲挠到的。”
余穗紧接着补充一句:“不碍事。”
原钦却问:“没去医院让医生开个药膏?”
第一次享受到这么体贴入微的关怀,余穗多少不自在,“只是被挠肿,不留疤的不用去医院。”
原钦丢下一句‘等我几分钟’,转身离开了花园。
再回来,原钦手上多了两件东西。
一盒药膏,一包棉签。
药膏未开封过。
“刚从医务室那里配来的。”原钦解释:“就不知道有没有对症。”
余穗接过药膏,终于觉得自己五年等待有了回应。
正欲道谢,又听某人说:“警卫每个月都有免费拿药的份额,今天才月初,你要是晚两天过来,这药膏你就得花钱买了。”
余穗:“…………”
“我谢谢你啊!”
原钦不迟钝,自然听出余穗情绪的不对头:“这两条挠痕挺细的,就算留疤也不打紧。”
余穗:……她是在纠结挠痕吗?
今天来檀宫,除了给唐黎送老母鸡,她还想给自己做个了结。
她家出了那样的事。
可以说,影响子孙三代。
哪怕她爸妈离婚,也抹不掉已铸成的问题。
她二姑有句话说得没错,她爸去蹲号子,这事会上档案,就算她和她妈分到两千万资产,那些稍微有点条件的人家,也不会把她列为儿媳的考虑人选。
公职人员择妻,肯定也是选身家清白的对象。
要不然,影响到自己的政审怎么办?
原钦的编制在特勤局,这种单位的要求只会更严苛。
所以,她想当面来求一个答案。
如果他真的介意,自己这只舔狗就当解脱了。
娱乐圈的星辰大海,还等着她去征服呢。
然而,话到嘴边又怂了,一句‘你到底肯不肯跟我处对象’也变成‘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原钦从余穗手里抱过宋乔治,摸着孩子白嫩的脸蛋,一边回答:“结婚对我来说有些遥远,目前还是以工作为先。”
“你今年都三十一了。”余穗善意提醒。
只是,当事人是真的不着急。
而且当事人也有不结婚的正当理由。
——他在首都没房。
余穗:“……”
“那你可以找个有房的女孩啊,那种出身独生子女家庭、没考上公职的。”她抿了抿唇角,再次开口:“特别是那种没了爸爸的,母女俩相依为命,如果男方工作稳定、人又有爱心有担当,她们不是不会嫁。”
怕某人继续不开窍,她开始列举结婚的好处:“你看小花和乔治多可爱,难道你就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宝宝?”
原钦当然也喜欢孩子。
被余穗说得,也生出一些感想——
“要生一个那么聪明的孩子,首先得有一个聪明的母亲。”
余·不怎么聪明·穗:“…………”
要不她去屎(si)?
再看原钦抱孩子的模样,只觉得异常碍眼。
“孩子还我!”
虽然不明白余穗为何说翻脸就翻脸,原钦还是把孩子递给她,也向余穗发出邀请——如果他周末休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负重登山。
余穗搂着宋乔治,狠狠瞪他一眼:“你自己去登吧。”
话落,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把乔治交给育儿嫂,她坐在马桶上,依旧没消气。
明知她算不上太聪明,还要跟她一起去爬山,典型的渣男做派。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某人发来的信息。
“药膏早晚各涂一次,最近不要化妆。”
唐黎做好华夫饼干上楼来,察觉到余穗似有心事,不由得问:“你父母财产上的分割,是不是不太顺利?”
余穗没回答,反问:“你说我现在多吃鱼油,将来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会更聪明一些?”
唐黎:“……”
唐黎敏锐捕捉到她话里隐含的信息:“你有对象了?”
“当然没有。”余穗矢口否认。
又觉得这四个字太没说服力,干脆风险转移:“其实我是替吴雪涵问的。”
这种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最近跟那个秦家少爷正打得火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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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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