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大帅府,气氛极其压抑,一应官吏,说话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前方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好的,这让大帅极其恼怒。孙泽武出青阳,带回来了三具尸体,而监察院李宗华在老爷岭失踪,生死不知,麾下被一网打尽,茗烟在海陵一无所获,空手而归。而随后从并州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人沮丧,并州监察院分部终于确认,袁方一行带着尚海波经幽燕潜回洛阳。在发现了袁方一行人踪迹之后,并州分部尽起人手追击,但奈何分部人手不够,高手不多,连番阻击都被袁方轻松击退,而萧远山得到定州的求助通报后,却是故意拖延了几日,终于被袁方走脱。
“主公,现在可以确认,老爷岭那里是一个陷阱,我们在那里发现了洛阳职方司秘兵的尸体,但到底是不是袁方下的手,并不能确认,因为这不符合袁方一惯的作风,他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除非他是在向我们示威!”茗烟道。
“我更倾向于是南方钟子期下的手!”纪思尘站起身来,道:“袁方身边的高手大都跟在他的身边,护送尚海波逃亡,而在老爷岭能一战而歼灭李院长麾下精锐,非高手不可。否则不可能一个也逃不回来,要知道,李院长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难得的武功高手。而钟子期手下许思宇,周玉等人,他们有这个能力。”
李世敲了敲桌子,“好了,尚海波那边既然已经大势已定,先不必讨论,我们现在只能被动等待,如果尚海波当真投靠了天启,我们再来商讨对策,而现在,监查院先将主要力量放在搜寻李院长下落身上,调查重点,钟子期!”
“是!”茗烟点头道。
“监察院洛阳分部的人手则全力侦知尚海波下落,他落脚在那里,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行动。”
“明白!”
“尚书桓救回来了么?”李世又问道。
“回主公,经过桓神医和桓秋大人两人数日抢救,已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是,由于被火烧,尚书桓留下残疾是不可避免了,他被毁容了!”茗烟道。
“尚书桓就暂时住在你们监察院吧!”李世道:“尚海波那里,我们还要先看看。另外,可将尚书桓的消息透露给洛阳分部,如果有机会,可以传给尚海波,告诉他,尚家一事倒底是谁下的手。”
青阳尚家惨案一事,很明显是袁方布置下的手,然后栽赃给定州,以此来断绝尚海波与定州的恩情,袁方心思极为阴狠,尚海波在定州已失去了大权,可以说在政治上已没有了前途,从一个高高在上,手握千万人生死大权的上位者陡然跌入谷底,心情可想而知,而尚书桓又是尚海波独子,如果尚海波认为独子与夫人被定州所杀,那他是极有可能投向天启的。偏生这件事定州是说不清楚的,幸亏尚书桓生还,使此事有了转机,但重要的是,尚书桓的伤势极为严重,没有一年半载的,很难恢复,而尚海波如果在短时间内就投靠了天启,此事便断难有挽回的余地。那个时候,即便他知道了独子尚在,也不可能回头了。
从以前天启与倾城往来的书信中,天启便对尚海波极为赞赏,联系到陈西言病重,李世已基本清楚了天启要的是什么。尚海波胸中的报负李世是知道的,如今在定州,尚海波失去了实现他宰执天下的愿望,但天启却能让他重新拥有这个机会。
一旦尚海波投靠天启,则意味着定州一直以来执行的战略布局将被对手洞窥,不得不被动改变,除了大的战略方向,尚海波于定州基本上所有的军事秘密,内政政策无不烂熟于胸,这些更是将对定州造成莫大的损失。
“传令给过山风,在秦州给他们施加压力。王启年那边也不要让张爱民有消消停停地重组岷州军。”李世下了决心。
“主公,这样一来,战争将可能被提前触发!”路一鸣有些担心,“我们现在财政力量捉襟见肘,重建全州需要大量的资金,而战事一起,银子就会向流水一样流出去。”
李世摇摇头,“只能如此,我们在恢复,对手同样在恢复,对手坐拥中原膏腴之地,如果得了尚海波,恢复的能力会比我们更快,只有在不断地战争中让对手消耗大于收入,否则,时间越长,反而于我们越不利。”
燕南飞站了起来:“主公所言不错,我们所拥有者,甲于天下的军队,战事一开,只要我们在战争中不断地取得胜利,便能迫使对手跟着我们的节奏走。只是有一点需要考虑,那就是南方宁王的态度。”
“宁王如果不老实,那么就让邓鹏在沿海一线大肆攻掠,牵制住他就够了。”李世道:“杨一刀的中央军团已组建完毕,陈泽岳的预备军团骨架已经搭成,今后一年之中,让他的预备兵团完全组建完毕,并具有一定的战力。让陈泽岳作好准备,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要出征了。”
“是,主公!”
“不管对手有什么变化,我们一定要坚持以我为主。”李世狠狠地一拳击在大案之上,“只要在军事上一直保持着压倒性的优势,那么其它一切都是浮云。告诉过山风,让他在兴州给我狠狠地教训一下天启,让他知道,无端惹我的下场。”
七月初八,兴州秦岭,形式骤然紧张起来。盘踞在秦州虎视眈眈的定州中原野战军集团突然大举调兵遣将,向兴州秦岭防线逼近。
定州中原野战军集团统帅大将军过山风以麾下悍将独臂关兴龙之横刀师一万作精锐为先锋,逼近秦岭防线小艾河一带。
兴州周同虽然一直在注视着秦州的动向,但过山风这一次举兵的规模,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根据洛阳朝野的判断,定州在这几年当中,应当进入休养生息阶段,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最多只是一些边境的小摩擦。虽然卫州战事给周同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小规模的摩擦随时有可能升级为大规模的战事。
注意到这一点的周同开向向秦岭防线调兵,但他的调兵动作还没有完全完成,过山风就悍然行动,而且第一击便刚刚好击在他的软胁――小艾河防线。
横刀师在调入过山风麾下之时,便由原来的营升格为师。关兴龙被封为骠骑将军,师指挥。整支部队扩充到一万余人,李锋的翼州营骑兵被整编制地调入到了横刀师,作为横刀师的骑兵营配属。逼近小艾河的横刀师麾下现在拥有三个营,原先的横刀营由威远将军汪澎接任营指挥,而另一个步兵营也是原翼州军麾下李果所统率,骑兵营由李锋统带,可以说兵精马壮,战斗力极其强劲。
隔着小艾河,李锋和汪澎的两个营扎下营盘,与对面的兴州军对峙,双方金鼓之声可闻,而另一个营则被李果带领着,利用定州军超强的运动能力,到了小艾河的上游。
站在小艾河边,关兴龙看着静静流淌的小艾河,微笑着对身边的李锋和汪澎道:“敌军营寨扎得离小艾河太近,是看准了小艾河水势不大,两岸又很险峻,即便是雨季,也不可能淹到他们,这一次,我就让他们长长见识。”
“将军,你是想断流筑坝,水淹对方营寨!”李锋恍然大悟,“但是将军,断流筑坝,动静太大,对方很快便能发现,只要他们及时撤军,放弃小艾河防区,我们只能白费力气啊!”
关兴龙哈哈大笑,“发现了又如何?李锋,我们在这里,难道让他们想撤就撤吗?李果去筑他的坝,我们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粘住对手。只要小艾河水位降低,对面必然军心涣散,也许用不着放水,我们就打过去了。如果对手仓皇撤退,他们跑得过我们吗?他就完全是自取灭亡了。”
李锋恍然大悟,“原来将军筑坝本身就做了两手准备,一则乱其军心,使其不战自溃,二则如果对手死战不退,我们才放水淹他。”
“不错!”关兴龙微笑道。
“一旦发现我们在上游筑坝,对方说不定会派兵去攻击李果,李锋,你率一队骑兵悄悄运动到上游,如果对手渡河攻击李果,你们趁势突击,汪澎,从明天开始,你横刀营便架设浮架,准备强攻。”
“遵命,将军!”两人肃然抱拳。
小艾河对岸,是周同麾下大将周祖训统帅,周同退至兴州之后,迫于过山风部强大的军事压力,开始在秦岭一线营造秦岭防线,小艾河便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防区。驻扎有万余人的兴州军。不过由于时间仓促,整个秦岭防区并没时间修建坚固的永久工事,而是先打下木桩,然后用巨木封住,再在其中填塞碎石,泥包,构筑成一道道城墙和要塞。等这些简易工事初具规模,军队进驻之后,周同在开始在这些城墙外面以青砖或条石包裹城墙,进行加固,不过这是一项浩大的军事工程,费用极高,不但是这些青砖,条石都要从较远的地方运来,便是民役,已是让整个兴州叫苦不迭,迫于资金,以及春播缺乏人手的压力,这项工程进展极缓,当过山风大军压境之时,整条防线还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小艾河更是还只进行了约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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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要说一下哈,要过年了,一月分的更新我估计不可能正常了,今天仍是两章,明天要出门办事,不知道能不能更新,如果晚上回来的早的话,尽量完成。这几天争论的声音颇大,枪手也挺苦恼的啊,正在考虑开一个单章来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勾通一下哈。其实这些伏笔都在前面埋下了,定州的三架马车,强势的清风和尚海波怎么会就此沉沦呢?嗯,作为马踏的作者,我想说,大家不要将清风看成李世的女人,而是看成他一个相依相存的政治伙伴可能会更好一点。这本来就是马踏的基线设定,很早以前在作品相关中都提及到了嘛。至于清风下台后,调查司便大失水准一事,我在单章中来解释吧!当然,只是我个人的考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请个别书友们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哦!(这些是零头,不会计在收费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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