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的从眼睛里落下,夏希努力的抑制住呼吸,她小脚慢慢的向后移动着,尽量的远离了这个让人难受极了的地方。
她看到了所有人的伤心,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冷冷的海风吹过来,她回头看着这座位于帝都最豪华奢侈的私人医院,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裙角。
慕亦晗,我好像是有些累了呢。
另一边,手术室里的灯光忽然间灭了,众人上前询问着程晓溪的病情,在听到了自己所期冀着的答案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松了一口气。
“孩子,我的孩子。”首当其冲的是程母,她在身后男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进入了病房,看着那脸色苍白的女儿,泪水犹如雨下。
而慕亦晗迟迟的站在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他凝视着床上那抹黑色的人儿,顿时有些懊恼。
是自己的错,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修长的浓密的睫毛微微的低下,男人薄冷的唇角苦笑着,却迟迟的不敢入内,他不确定自己可以不可以面对眼前千疮百孔的人,更不确定自己又能怎么去补偿她。
“亦晗哥,你别担心了,快点儿进去看看小溪吧。”宁暖红着眼睛,她敲了敲男人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说着。
失而复得的感情怎么说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抹去的。
“她呢?”声音有着平常所不轻易看见的慌张,慕亦晗靠着白色的墙壁,薄唇微微的张开,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夏希的错,可是都不见她的身影。
“谁?”宁暖看着男人俊美精致的五官,忽而间反映过来,自己把夏希丢在大街上,宁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瞧瞧,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对不起,亦晗哥,那个时候我太担心小溪了,所以就忘了。”咬着唇,宁暖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她看着男人逐渐变得深邃的眼神,有些难过。
亦晗哥的眼神带着责怪的意味,让人无法忽视。
“你进去看看她。”大手微微的用力,男人拨开宁暖,长腿向着外面走去,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是夏希,她一定会来这里。
“亦晗哥,你不看看小溪吗?”不敢相信男人会忽然间的离开,宁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会再来。”淡淡的四个字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慕亦晗没有回头,忙不迭的向着外面跑去。
当慕亦晗找到夏希的时候,她全身已经被大雨浇的湿透,小小的身子缩在电话亭里,神智有些模糊。
“夏希?”大手抱起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她的脸色红通通的,指尖所触及到的地方有着灼热感。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脑子已经被烧的糊里糊涂的,她粉嫩的嘴里不停的解释着,想要告诉所有人不是她干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触动了男人的心房。
“傻瓜,谁说是你做的了。”白皙饱满的额头贴上她瑟瑟发抖的小脸,男人的心很难受,他看着她胡乱挣扎的模样,大手紧紧的抱着她。
同样豪华的vip病房
夏希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缓缓的输入到自己的体内,稍稍有些挣扎。
可是,下一秒还被另一股轻柔的力道所压下,随后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那个男人身上专有的薄荷清香。
“慕亦晗,是你吗?”浑身难受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夏希胡乱的叫嚷着,希望听到男人的应答,她想要告诉他好多的话。
“是我,乖乖听话。”熟悉的好听的男声顺着空气的弧线缓缓的到了夏希的小耳朵,心中犹如被什么东西慢慢的抚摸着,仿佛并没有那么疼了。
慕亦晗,他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仿佛自己依旧是被疼爱着的样子。
晕眩感缓缓的袭来,夏希在接下来的几秒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逐渐的沉入了黑暗。
床边俊美的男人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热乎乎的毛巾,轻轻的擦着夏希苍白的小脸,他的大手在微微的轻颤,心上犹如刀割般的疼痛。
为什么,傻瓜,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让人心疼?
他承认,听到宁暖说话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有着一瞬间的动摇,那是人的本能,可是,后来再一想,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夏希,她不是这样的人。
“亦晗,去看看小溪吧,我看夏希也没有什么事情。”老人的拐杖敲了几下地板,他苍老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愁容,声音里都有着威严。
“爷爷,还不够吗?”慕亦晗瞧着她那张憔悴的小脸,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人,眼前的情况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他不能不管小溪,可是,对于夏希,他早已经是放不开了。
“您到底要我怎么做?要让我离婚吗?”薄唇冷冷的开口,就连慕亦晗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么跟疼爱自己的爷爷说话。
可是,爷爷,您何必要让我为难呢?
“亦晗,你欠小溪太多了。爷爷不想为难你,可是,你要她怎么办?”想起那个孩子受过的苦楚,他真的想要狠狠的敲醒眼前自己好看的孙子,可是,另一方面,他也舍不得。
有谁能说亦晗有错?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上一辈造的孽,早晚会蔓延到这一辈来,让人无法逃离。
“我会对她负责。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长指拂过夏希还是烫烫的小脸,慕亦晗沉默了半天,终于薄唇微动,他声音里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却在下一秒继续说出了让老人变脸的话。
“只是,我不能娶她。”嘴边附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慕亦晗想,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小妻子,又怎么能去跟小溪在一起呢?
“混小子,你在说些什么呢?你这样!”特制的拐杖狠狠的打了男人薄弱的后背,他没有出一声,只是笑笑的看着胡乱挣扎着的夏希,唇角浮上了淡淡的微笑。
漫长的黑夜过去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是,待遇却大不相同,程晓溪的病房挤满了关心她的人,而夏希的身边却只有一人。
只是,即使人再多,苏醒过来的程晓溪也只感觉到浓浓的失落,她虚弱的扫视着周围,被子底下的长指狠狠的嵌入了掌心。
亦晗,你不在我的身边。
明明我是该感觉到最幸福的人,被这么多关心我的人围绕着,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呢。
“小溪,亦晗哥有事,一会儿就过来了啊,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宁暖拥着已经有些疲惫的程母,两个人嘘寒问暖。
“我知道。”低头苦笑了一下,程晓溪费力的将头靠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眼里渗满了晶莹的泪水,“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程母的心上有着千言万语,看着自己孩子的伤痛,只恨自己的老公走得早,自己没有什么能力。
“亦晗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过来!”过了一会儿,程母看着自己女儿依旧失落的模样,心上有着淡淡的疑惑。她起身,询问着在一旁支支吾吾的宁暖。
“伯母,其实……”有些为难的将高贵慈祥的妇人拉到一旁,宁暖小声道,“夏希在隔壁。”
程母是什么人,经历了风风雨雨,自然这话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命啊。
“为什么不说话?”隔壁的房间里,慕亦晗大手捏了捏夏希的小脸,当护士量过体温后,他的心才微微的放了下来。
可是,更让他担心的则是呆呆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小人儿,她的脸色很苍白,而更苍白的是那无力的模样。
那样的神情,让人心慌。
“不是我做的。”干涩的喉咙费力的发出声音,夏希是有多么的想要扑倒这个男人身上狠狠的痛哭一场,可是,没有什么力气。
“我知道。”眨了眨眼睛,慕亦晗神情有些严肃,他低着头,却依旧执拗的不想要离开夏希的小脸一分钟。
“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夏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受不了慕亦晗那样好看的眼光,只觉得周身难受的想要死掉。
昨晚,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孤独,这是以前所从来都没有过的,也许,人没有得到,没有希冀过,才不会有失望吧。
她很没用,又像是乌龟一样想要缩回到自己的盒子里去了。
“好好跟我说话,傻瓜。”知道小人儿的身体不好,慕亦晗大手轻柔的将其拉起来,慢慢的搂到了自己的怀中,他清冷的薄唇轻抵她的小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慕亦晗,我真的有些累了。”夏希没有力气躲避着男人的温柔,可是心却逐渐的感觉到了疲累,她咬着唇,默默的说着这句话。
此刻,她才明白,也许慕亦晗这个人,自己就不该招惹的,他是男神,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是自己触碰不及的存在。
“我不准你累。”黑色的瞳孔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慕亦晗侧头看着那样有气无力的小人儿,皱着俊眉,狠狠的附上了薄唇。
夏希,你不可以喊累,跟我在一起,你不准喊累。
炙热的气息围绕在两人之间,夏希皱着小眉头,她以一种费劲的姿势承受着男人给她带来的悸动,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慕亦晗,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门外,程母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跟脸色难看的慕老对视了一眼,慢慢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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