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在南陨城跟前,南家的事向来是禁忌,没有人敢提一个字。
而景郁不管不顾说出自己的疑惑,竟给了南陨城一记清音,让他从仇恨中抽脱出来,真正去思考先帝赐死南家的原因。
先帝去世前,确实是他守着他闭了眼,先帝交代完东禹国事,反复念叨地只有四个字:好好活着。
南陨城拳头攥紧,问景郁,“七王爷想说什么?”
景郁耸了耸肩,“我就想说这些啊,哦,还有,你说赐死,怎么个赐死法?砍头?毒酒?还是一箭穿心?南将军身上没有外伤,七窍干净,也不是中毒。”
她其实就是好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说说话还能转移转移注意力,她渴得要命。至于真相,等南陨城自己去查吧,反正她也不在乎。
而且还有个疑问她没说呢,都说先帝软弱,能暗中修这么大的墓室,还设计得这么险恶,可不像个没有主见地人能干出来的事。
墓室里安静极了,景郁知道南陨城在想事,自己休息了一会,开始找出路。
很奇怪,他们在主墓室里待了这么久,好像空气一点都没有变稀薄。
景郁闭上眼睛,静心感受,有风拂面,凉凉地,带着水汽。
她扶着墙,拖着断腿挨着墙边一点点贴着耳朵听,墓室里时而能听到她疼得抽气的声音。
走了一圈,她直接瘫倒在地,没力气了,半边身体都疼得发麻。景郁喘着粗气,仰头看天,其实没有天,只是黑压压地墓室顶,透过火光能看到有蛛丝遍布,密密麻麻地。
困于绝境,该怎么办来着?
景郁闭眼回忆老怪物们教她的东西。
——保存体力,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顾自己,不要滥好心。
——必要时候,利用你身边的一切东西,包括自己的四肢皮肉。
景郁笑开,最近太懒散,一条条她都忘到脑后,犯得差不多了。
她开始回忆,为什么要救南陨城来着?
因为他一直对她还不错,因为他伤太重,不对,都不是。
她是因为太自大,以为自己可以应付,想给南陨城挂个救命之恩,所以才落到这个境地,真是闲得没事干。
“七王爷?七王爷?”
仿佛是虚空中传来的声音,景郁皱眉,好吵。
“景郁!景郁!醒过来!”
声音渐渐清晰,景郁不耐烦地睁眼,“南陨城,你叫魂啊?”
南陨城面无表情地将她扶起来,要不是他叫魂,他早就死了!
他抬眼看时,景郁就躺在地上,无声无息,胸口的起伏几乎没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体温也在逐渐消失。
南陨城几乎是用自己的体温暖景郁,脸色难看,十四年前的事被他压在心底,回忆起来需要些时间。
可他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许是没忘,是他的体力还足够支撑,所以忽视了环境。
可景郁已经到了极限,与蜘蛛殊死搏斗,伤手断腿,景郁在四周墙找出路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的,却就那样看着。
从未有过的懊恼兜头罩来,他竟躲在景郁背后,让他一个人承担了一切。
南陨城割开手指,血送进景郁口中,景郁虽意识不清,但也闻得出血腥味,脑袋偏向一旁,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她说:“南陨城,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体力消耗太大,只是一点点血,无关紧要。”南陨城柔声哄着。
景郁狠狠咬下舌头,大概是身体太疼,等感受到舌头疼的时候,血腥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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