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巫师婆婆明明可以不用管他们,却还是为了她闯毒雾,找解决金铃的办法。
就像她,一点不觉得牧野是负担,他就是再被抓,她再被威胁多少次,她也永远不会觉得小牧野是负担。
所以,她愿意去哄巫师婆婆,希望征得她的同意。
是尊敬,也是交代。
这对以前的景郁来说,根本不可能。
她最烦拖后腿的人。
如今,有了牵绊,她好像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肆意随性确实自由自在,可终是独自一人。
有了牵挂,有了放不下的人。
景郁看了眼锁心镯,也许没那么自由,但是却让自己内心宁静而满足。
景郁看着布满灰尘的房间,轻声自语,“所以,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放弃疆主之位去东禹当个贵妃,为什么拼死也要生下……我的原因吗?”
是的,生下她。
她是景郁。
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这个人。
忽然,一声悦耳的铃响传入耳朵。
景郁低头,手腕上的金铃自己响了,外面古朴陈旧的花纹,像是焕发新生一般。
太阳的光芒折射在其上,像是隐隐的流光在花纹上浮动。
只那么一瞬,再定睛一看时,金铃还是原样,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也随之消失,仿佛刚刚的一瞬只是幻觉。
景郁觉得奇怪,等了一会金铃还是那样,也懒得管了,开始收拾房间里的物品。
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窗台上有几片干枯的花瓣。
景郁没有告诉巫师婆婆,她母亲之所以会在生产之后,身体虚弱到极致,而在半年后不治身亡。
是因为她从小在南疆吃了花家做的一种药,一直到她离开南疆,吃了十多年。
那药会改变女子的身体,会更加容易生女儿,但是代价却是一命换一命。
生产之后,母亲必死。
她母亲还是因为身体底子好,才熬过了半年。以往历任疆主,生产当日就死了。
偶尔有几个活得久的,都是花家害怕有人怀疑,用了神药续命,也就最多两年。
是的,不仅是景郁母亲,还有百年来南疆疆主,都是从小吃着花家炼的药长大。
而景郁从小长在东禹,没有吃过那些药。
所以,那些所谓的生孩子就会死的传言,对她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一切的一切,都是花家为了自己在南疆的地位搞的鬼。
花浪被雪冥和南陨城轮番酷刑审问后,亲口交代:他们花家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南疆尊重他们、信任他们。从而通过每一任的疆主,控制南疆大部分势力谋利。
要是运气好,出现了天选疆主,那更加可以直接控制南疆,地位比疆主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十大家族其中一部分,会以花浪马首是瞻。
只是,这样告诉巫师婆婆,她一定会自责自己没能发现花家的阴谋。
事已至此,何必再给老人家心头添一笔账。
景郁便隐藏没说,就当作那是一个诅咒,巫师婆婆也没办法的诅咒。
人心,永远比虚无缥缈的鬼神诅咒之说,更加可怕。
门外,巫师婆婆找到南陨城,打量了他好一会。
随后,视线落在那锁心镯的锁上,“你这个东西,能锁得住她吗?”
南陨城神情柔和了一瞬,摇头,“锁不住,只是小七愿意罢了。”
巫师婆婆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翱翔的鹰愿意收起自己的翅膀,做笼中之雀。也难怪她愿为你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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