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飞抬起的手紧紧捏成拳,他眸子瞪圆,最后重重的指着苏凌雪。
“你!岂有此理!我乃侯府世子,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世子口口声声让我为了侯府忍气吞声,轮到自己便忍不了了吗?”苏凌雪目光冰冷,“银花的事,我会查到底。”
“哼!”秦云飞甩着袖子,大步离开。
“秦云飞,你想想这株雪莲的用处,王瑶要毁了我,也要毁了这侯府,你还要护着她?”
秦云飞身形一顿,想到几日后苏凌雪便要进宫,面色更加凝重,脚步加快离开了听雨轩。
听雨轩静了下来,苏凌雪浑身的那股热血又慢慢凉了,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银花,心中被悲伤填满,泪又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被人踢开,金花两步到了苏凌雪身侧。
她蹲下身,掀开白布看了银花一眼,眼眶顿时通红,随后重重的扇了自己两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出事的时候她都不在!
也是金花这次掀开白布,苏凌雪才发现银花额头上的红印。
“这是什么?”
金花双目通红,也仔细看了几眼。
“应该是被人砸过。”
苏凌雪心里恨意上涌。定是她落入水中之后,被人砸的!银花平时性格活泼些,并未与王瑶交恶,她却能下如此狠手!
“夫人,报官吧。”
苏凌雪双手紧握又慢慢松开,“不能报官,你和银花的路引户籍……银花的仇,我一定会报!”
金花抿唇,心中也想到这关键处,她和银花的身份……
“那就这么算了吗?”
苏凌雪的双手重新紧握,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绝不会!”
苏凌雪安排人给银花准备了一副棺材,四周用冰块安置,又在主院给她设下香案停灵。墓地……她想把人带回青云郡,银花也喜欢青云郡。
两人都勉强收拾好了情绪,金花这才提起今日长公主府的事。
“夫人,好在长公主又给了我一株雪莲。”她将收在身上的雪莲拿出来。
这株雪莲的品相一般,个头也比较小,但总比没有的好。
虽然又得到一株雪莲,可两人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只是木然。
“还有一事……”金花拿出来一封信,“我前段时间给我父亲送去一封信,这是他回给我的,原来老爷的事真的另有隐情。”
苏凌雪立刻接过来展开。
信上寥寥几笔,却清晰的阐述了当年外祖的事。
当年蛮荒大战,范元德是元帅,率领十万大军和北蛮大战,战争持续了一个月,大虞将士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这时范元德手下一个姓秦的将领被敌军俘虏。
范元德单刀赴会将人救了回来,然而战况却急转直下,后面每一次与北蛮交战大虞都毫无胜算,被节节击退;原来是有人泄露了军中部署和作战计策,最后大虞惨败,丢了蛮荒这块国土,而范元德也因此获罪。
信件的后半部分,更是指明,这秦姓将领,便是秦云飞的祖父秦志。早些年他也早已查出来,泄露军情的人,便是秦志!
一封信读完,苏凌雪已是满目通红。心中也渐渐明白,当年祖父让自己嫁入侯府,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侯府落魄对她没得挑剔,也是因为这秦家欠着祖父的大人情。
可事与愿违,秦家恐怕从未觉得亏心过,也从未想过亏欠。
苏凌雪收拾好情绪,心中已经渐渐有个计划成型了,她给银花上了香,便开始制药。
时间已经不多了。
弄到傍晚,她浑身疲累却也不停。
这时,秦母身边的丫鬟过来传人,让她去一趟。
苏凌雪看着火,只做没听见。
那丫鬟跺了跺脚,只能先回去回话。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秦母便来了。
她拉着脸,身后跟着一众婆子丫鬟,一进院子便指着银花的灵位。
“给我砸!”
苏凌雪起身,金花已经挡在了前面。
“你一个小小丫鬟,还敢拦我?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秦母甩手便要给金花一巴掌。
苏凌雪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冽。
“侯夫人过来,不知所为何事?秦婉婉找到了?”
“我的婉婉乖巧伶俐,自然一直在府中!”秦婉婉也是刚回府不久,她今日扮成丫鬟出门,还真让她蒙混过关了。回来之后,秦母便把她叫去房里教导,最后才从秦婉婉嘴里得知,她竟然搭上了九皇子。
眼瞅着女儿能过上辉煌腾达的日子,秦母哪里还有不愿的,心中喜不自胜,连连夸她。
现在想起来,秦母脸上都忍不住带了笑,一时间忽略了苏凌雪的称呼。
苏凌雪冷声,“找我何事?”
“你还敢问!”秦母回过神来,甩开她的手,指着银花的灵位道:“你看看你这弄的是什么?我们这儿是侯府!堂堂侯府,还容不得你乱来!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晦气!”
“人总有一死,现在家里年纪最大的除了老夫人便数母亲,日后母亲若是病危,那便先离了侯府,免得死在侯府,晦气。”
她语气又硬又呛,气的秦母脸色发白。
“你你你!你给我住嘴!我和这个贱婢能相提并论!苏凌雪,我看你如今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给皇上看病,便身份不同了?你还是我侯府的儿媳!就该孝顺长辈,侍奉婆母!”
苏凌雪冷冷瞧着她,“我做不到,你让秦云飞休了我吧。”
见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把这话挂在嘴边,秦母气不顺,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句“贱妇,别以为我侯府真不敢休了你!”,这才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这晚,苏凌雪炼了一晚的药。
连着两天,苏凌雪都在院里制药,好在也无人打扰。
再有两日,便是进宫的日子。与此同时,她也筹谋着另一件事。
这晚,秦云飞在书房喝酒。
侯府的大门一直让官兵看着,府中除了采买的下人,没人能出去,秦云飞连着四五天没上值。他心中既憋屈,又苦闷。
憋屈的是出不去府门,苦闷的是他几日不曾上值,翰林院也未曾派人送信过来,难不成他在翰林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么?
又因为家中这一桩一桩的事,让他头大如斗;如今王瑶月份大了,他不能去找王瑶质问,也只能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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