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来的很快,几乎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入夜,挽暮和司徒钰就去了库房查探粮食,确定没有官员做手脚之后才放下心来。
挽暮难得逮住和司徒钰独处而且她又不横木冷对自己的机会。“钰姐姐,你可还生我的气?”
飞檐走壁之余,如此之快的速度,挽暮居然还可以提气和她说话,司徒钰着实佩服她的功夫。女子功夫了得多半在轻功方面,可挽暮充沛强劲地内力,连她都要落她一截。
“我还是见到你时的第一句话,若是你威胁到天宁国体或者程炎恪的安全。我一定不饶你!”她说的极为狂傲和自负。
司徒无双说过,面对战场,没有一个人比司徒钰冷静、锐利、沉稳。就算是他,在她这个后辈面前,都要让三分。
她就像是天生为战争而生!
挽暮轻笑出声:“钰姐姐,虽然是同样一句话,可是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的感情变了。以前你是警告,而现在,你是担忧。”
司徒钰白了她一样:“我相信你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但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对的。”
挽暮但笑不语。
整顿兵马安排妥当之后,程炎恪和司徒钰便押着粮草启程。
出了昌安,司徒钰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她说过,京城就是个牢笼,她已经在笼子里面关了太久。
司徒钰穿着银色的铠甲骑在高大的‘苍狗’身上,威风凛凛。看着枣红的苍狗,她又想起了程延瑞手上的那匹红鬃烈马。
可叹她英雄半生,后半生却栽在一匹马身上。想想都觉得老天不公。再看看马车内那袭如烈火般灼痛眼睛的红色衣袍上妖魅地病态白,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把她和段湛恒的婚约毁了,以为自己就自由了。谁知道,她只是从一个牢笼钻进了另一个牢笼而已。
坐在马车内的程炎恪透过帘幕,看着烈日下精神矍铄的司徒钰,心情也好了起来。
挽暮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把云月貌带出来,难道是为了刺激钰姐姐?”
程炎恪耸肩,一副本应该这样的表情。“留她在京城我可不放心,别忘了,段文和我那侄子,对敬王府虎视眈眈不是一两个月了。”
挽暮撇唇,“敬王对于美人一向来者不拒,我还以为王爷是风流无情之人呢。想不到也是个痴情种,啧啧,怪哉怪哉。”
他不理睬她,只是自顾着看窗外。挽暮凑了过来,和他头挨着头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就拿到英姿飒爽的身影。
“既然喜欢她,为何不向他说明白?我看钰姐姐对你似乎也动了心思。”
程炎恪将帘幕拉上,低垂着眉,一副安详的样子。“若是我说出来了,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因为她心中的那个蓝衣少年?”挽暮诧异,“天下第一美男,什么时候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了?还有你把握不住的女子?”
“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他缓缓地靠在车厢内。“她需要的是广袤的草原,是放眼无垠的大地。宫中的生活不适合她,对她来说,生活在昌安是一种折磨,折磨她,也就是折磨我了。至于……她心中的蓝衣少年,我十有八-九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挽暮低垂着头,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
“子萧。”
“什么?”挽暮的瞳仁陡然放大。“居然是他!呵呵,我应该早猜到的。蓝衣,玉箫,君子端庄,温润如玉的男子,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湛本就是蓝之意。”程炎恪缓缓开口,“若是钰儿知道,她心中属意的人,就是她千万百计也要推开的人——”
挽暮抢了过来:“她肠子都该悔青了。”
然后用一副你节哀的眼神望着他。
车厢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许久许久,挽暮又道:“其实,你是心怀期待的,只是,这幅皮囊束缚了你。”
程炎恪嘴角噙着一抹笑,安静的入睡。
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一直都在逼着他去选择,等到他有机会选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勇气。
何其的悲哀……
苏晋策马上前,“王妃……将军,前面就是险关了。卑职看这里地势平坦,适合扎营。要不就在这里休整吧。战士们都走了一天了。”
天空已经出现了一勾弯月,“驾”苍狗在她的驱赶下迅速地奔跑,带起一阵尘烟。
稍倾,她便折了回来。眉宇之间皆是须眉之气。“这地势虽平坦,但若是夜里有人突袭,会有伤亡。前面有一片高地,进可攻,退可守。”
苏晋多看了几眼司徒钰,眼神有些怪异。
司徒钰不做理会,手一挥,带着军队全速前进。“争取在戌时之前到达。”
到达之后,全军迅速的安顿下来。动作快速利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司徒钰看着马车内言笑晏晏的程炎恪和挽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有些闷,心道,恐怕是这天气的缘故吧。
不久,便有火夫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何宇特意为司徒钰、程炎恪、挽暮和苏晋等人开了一块地儿。
程炎恪刚想动手却被司徒钰阻止。“分什么分,我向来都和战士们一起。就算现在是王妃,也没有差别。”说罢,便自己过去和他们挤一起。
“兄弟们,早点吃完休息会。稍后三班倒,提起精神看管粮草。”司徒钰粗声喝到。
卫兵恭敬地应了一声却不见起身,其乐融融。
挽暮一阵尴尬,这是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她可是清晰地听见了,有些士兵为了助兴,嘴巴里讲着不干不净的话。
程炎恪淡定地吃着,不做理会。
“将军!”大家吃的兴趣正浓,便看见苏晋扭着一个白面书生走了过来。“这人在附近鬼鬼祟祟。”
那人虽然被苏晋押着,可却毫无狼狈之态。云淡风轻,但若自然。
卫兵迅速放下瓷碗和筷子,刹那间便进入了一次戒备状态。然看到苏晋手上的人之时,立即又嬉笑一片地进入吃饭状态。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苏晋莫名其妙之时,白面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干脆利落地掌法气势凌厉,直逼苏晋面门。
苏晋大骇,此人功夫尚有保留之下居然还如此厉害。反应极快的回击,依然被他钻了空子,从他手中逃脱。
身影一晃,他距离司徒钰已不到一丈的距离。
苏晋惊呼:“将军小心。”
一刹那,司徒钰已跃身反扑。以静制动,以动挟动。兔起鹘落之间,司徒钰已将那书生拿下。
“哈哈——”开怀大笑,“几月不见,将军风采依旧,功夫更是长进不少啊。”
司徒钰白了他一眼,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挑开,冷哼了一声:“给老子滚。”
苏晋惊愕不已,那白面书生已向他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坐在司徒钰身边,还不忘挤她一下。
何宇一边给程炎恪添菜,一边给炸毛了的程炎恪顺毛:“王爷,您别生气,那是我们的军师,薛客。人送外号狐狸。”
程炎恪依旧黑着脸吃饭,何宇看情形不妙。又瞅了瞅自家将军,正好看见将军无耻地抢军事碗里的肉。抬头望天,将军啊将军,王爷炸毛了!
“王爷您别生气,这样的场面我们司空见惯了……呃,不对不对,是军事太久没见到将军,想亲近一番……唉,也不对……”何宇已经找不到话来安抚毛已经倒竖地敬王了。
已经习惯夸大其词地调侃和胡吹的士兵,一时间哪里能够习惯和那些贵族王爷们含蓄隐晦的交流?更何况还是堂堂王爷,将军的相公?
程炎恪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远远地盯着司徒钰,一边手上还不忘记将菜夹起来扔在地上。
何宇心疼地看着那些辛苦做出来的菜,直呼王爷浪费。可见到他阴沉着脸的表情,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好拿着空盘子遮着脸缓缓地退下。
没有硝烟的战场,真是可怕。
与程炎恪同桌的挽暮和苏晋,迅速地躲着程炎恪,朝自己碗里堆菜。
“啪——”程炎恪的筷子不小心掉在盘子上。
挽暮和苏晋一抖,胆颤地看着程炎恪一秒钟,又继续吃饭。
司徒钰不为所动,司徒军无反映。
“呯嘭——”程炎恪的碗不小心掉在了盘子上。
挽暮苏晋加快手中动作,快速扒饭。
司徒军向他那边望了一眼后,又回头吃饭。司徒钰继续不为所动。
程炎恪横眼望着苏晋,苏晋将喉咙里最后一口饭咽下。乖乖地将碗筷递给他,一脸的憋屈和委屈。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出来性格就这么暴躁?
挽暮眼神示意,二人迅速撤离战场。
“哐当——”程炎恪的碗又不小心掉在了盘子上。
将士虎躯一震,连忙放下碗筷,各就各位。瞬间,偌大的平地上坐着的,便是炸毛的敬王,云淡风轻的军师,一脸嘲讽的将军。
还有一群看热闹的……
“司徒钰——”程炎恪耍起了流氓脾性,桃花眼内隐藏着浓浓焰火。“你给本王过来!”
将士大呼,好戏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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