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的大军什么仗没有打过,什么样的敌人没有杀过?跟着将军当过土匪,干过山贼,却从来没有体验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们懂事起不是乞丐,就是强盗,吃了这顿不知道顿在哪儿的人,直到遇上司徒钰,才从戎参军。现在带来的这两千亲兵,都是跟随着她九死一生活下来的。
现在,要他们和这些寻常百姓一起生活,一起兴建水利,补种小麦,委实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为此,司徒钰特意开了一个军事会议,请了传闻种小麦***的几个老人,来助她们一臂之力,这庄严隆重的架势,完全不逊于司徒钰带兵打仗前期的军师参谋。
薛客摇晃着酒壶,喝的半醉半醒,看着快要落成的水库,和已经种下去的小麦,心中甚是惬意。“诶,我说将军,别说,你那废物王爷挺有才的,我开始怀疑他之前一直是在装疯卖傻来着。”
两人坐在屋顶上,月下对饮,日子甚是逍遥。他始终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程炎恪时,那种大智若愚的气质。
刘兴愿意将半生所得钱财全部捐献出来兴建水库,并且帮助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重建屋舍。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敬王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朱旺和李财两人也将半生所得吐出了一半。
银子问题解决了,出力方面必须就靠司徒军和敬王带来的朝廷兵马,半月来,全部的人都几乎都要忙疯了。杭鞍县的壮丁几乎都聚集在了一块,兴修水库,重建屋舍,种植冬小麦……关系到民生的事情,谁都不能马虎。
直到情要接近尾声了,他们才有时间坐下来歇歇脚,观赏着难得的月色啊。“敬王做事,挺有魄力的。”
薛客的话像是赞赏,又似乎是自我安慰。司徒钰能够嫁给这样的人物,且又一门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她的服气,自己也可以宽心了才是。可这事为什么想起,心里就泛酸,还有股不舒服的味道?真是干她姥姥的嫉妒!
司徒钰的眼睛眯在了一起,程炎恪这个人她是越发的看不懂了。处理朱旺和李财的事情,他居然是以命相搏,且把她排斥在外。干!这算哪门子事,她堂堂一个大将军,何时轮到他站在她前面了?
“可以隐藏自己装疯卖傻也好,真的是窝囊废也好,反正他又不是姑奶奶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她心中,喜欢的仍然是子萧那种,风度翩翩又满腹才情的男子。而且这几日的想下来,子萧似乎也不排斥他。
“啧啧,兼苍那种类型,才是将军一心想着的吧。”
“唔……兼苍那种人野心太大,不适合本将军。”
“真是虚伪,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战争吗?某人似乎忘记了当初回到昌安时的抓狂举动了。若说起兼苍的野心,你的未必就比他下!”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司徒钰的抱负是带着军队吞并周边的几个小国。
“狐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人有愿望,希望能够和别人一起承担,一起实现,那就是梦想!若是只想着自己一个人,那就是野心。”无疑,兼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且绝对的野心勃勃。
薛客望着漫天的星辰,若有所思,最后侧过头望着司徒钰。“司徒,你和兼苍之间终究会再有一场战争,到时候,我若是不是在你的身边,你可得小心。”
司徒钰道:“狐狸,你这一成亲脑子是傻了?兄弟何时说过这么无望的话。对了,下次回昌安,一定要把你美娇娘叫出来招呼招呼我这个上级。”
“得了,您把她给拐走了,怎么招呼你都成。”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有成亲!
司徒钰笑了笑,像狐狸这种浪荡狡诈的人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何时能够也找到一位良人?脑海中乍然想到程炎恪那张风华绝代,妖孽一般的脸。全身一个激灵,酒也行了大半。
她酒品向来不好,喝几口就醉,若不是狐狸这句话,她还不知道会被狐狸捉弄到什么程度。只是,为什么想起自己的良人,首先映入脑海的,是程炎恪的脸?自己喜欢的,不一直都是……子萧么?
“狐狸——”眨眼间,薛客又消失地不见了踪影。这狐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了趟昌安之后,人也变得更加神秘起来,经常见首不见尾。
一个人晒月亮,心情总是孤寂的,尤其是在月亮清冷的光辉下,望着长长的影子,更是感到一阵孤单。
不再多想,便跃下了屋顶。正好看见在后花园站立的程炎恪和尹倾心。唔……她扰了人家的雅兴,罪孽深重。
司徒钰的酒,是彻底的醒了。
尹倾心尹倾心,为你倾心。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倾心女神对风流的敬王,是多么的深情。她心中也不由的佩服这位尹姑娘,一个这么出彩的姑娘,将自己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封印,只为了等待一个或许不可能会再出现的人。
就像她等待子萧,也是等待了四年。想到此处,她便对这位尹倾心姑娘生出了一些同情的情绪来。同样是女人,对于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别人的身上重演,总是能够引起共鸣。
“钰儿——”
她正欲悄悄地遛走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时候,程艳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双异样的目光在注射着她。
那道目光的主人,就是除了对程炎恪热情外,对任何人都是带着淡淡的冷漠,表现的既不疏离又不熟络的为你倾心姑娘。
“唔……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啊,真……真漂亮。”说完,她双脚有些虚浮,走路也是七扭八歪,望着天,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反正她喝了酒,程炎恪也知道她虽爱喝酒,却也是酒品不好的人。干脆装醉!
谁知道她原本想蒙混过关摇晃着回房时,程炎恪的大手已不知道何事钳住了她。并且将她摁在自己的怀里,用半个身子支撑着她的整个身子。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贴在他的身上一般,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混合香味,一股热流从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迅速地涌遍全身。只觉得浑身都异常的燥热!
她不禁在心中将薛客狠狠地问候了上千遍,狐狸的酒什么时候这么烈?她此时此刻,都分不清自己是真醉了,还是心被程炎恪这一温柔的举动,惹的心醉了。
程炎恪只觉得怀中的人儿身体烫的厉害,手也不觉的覆上了她的额头,灼灼的温度仿佛烧着手心一般。“你发烧了。”二话不说地打横抱起她,便朝着房间走去。
“十九——”倾心在后面唤了他一声,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
司徒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十九王爷便一直注视着,只等着她想要离开,他才开口叫住她。
他一定不知道其实自己也看了司徒钰吧——在他的眼睛里。有司徒钰出现的地方,任何的人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光彩。她私心地想着多和他说会儿话,多吸引些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可一旦司徒钰出现了任何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把自己丢在原地,连头都不愿挥,更别说是留下一句话交代一声。
七年,她的心里只住进了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
七年,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别人。
七年前,他们不相知,却相爱。七年后,他们相知,却不再相爱。
不是不相爱,是她从未离开,他却已经走远。
时光飞逝,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心如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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