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叔请留步——”稍慢了半拍地从内点出来的程延瑞追了出来。“侄儿想和王叔还是王婶说些儿掏心窝的话。”
从早朝上退出来的司徒钰和程炎恪纷纷站立,望着一脸笑意追赶上来的程延瑞。
程炎恪像市井流氓一样地挖了挖鼻屎,没正经道:“延瑞长大知道都好久没和王叔聊过天了,更别说是贴心窝的话。”
程延瑞尴尬地笑了笑,便意味深长地望着司徒钰:“王婶进来气色不太好,人间传闻是因为王叔有了新美人儿,所以冷落了王婶吗?”
这是程延瑞第一次如此客气地称呼司徒钰,可她听着确实毛骨悚然地感觉。望了望慵懒地站立着地程炎恪,毫无表情道:“太子似乎也挺清闲地,居然有空管起人家的私事。”
若是按照平常,程延瑞完全可以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而治她的罪。此刻他那双泛着狡黠与算计光芒地眼睛却出奇地温和,凑到司徒钰地耳畔,轻声开口:“本宫曾对将军说过,本宫能给你的,可比王叔多。”说完,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歉意地望着程炎恪。
他虽没有明显地说出来,但还是点醒了司徒钰。
——他看出了,她与程炎恪不和。
“太子的条件虽说诱惑,可惜——”她故意停顿一番,与程炎恪站在同一条线上,望着程炎恪,话却对着程延瑞说,“本将军不屑一顾。”
程延瑞地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脸上地表情却没有变。“侄儿真委屈,苦心地讨好王婶,王婶居然嫌弃的很。”她居然无上荣耀地地太子妃之位视如草芥,更是极限地挑战着他的权威。
司徒,这口气,本宫如何能忍?
程炎恪并不知道他和司徒钰说的何时,但是从两人地表情上看,应该是某件交易才对。他微笑道:“钰儿常年在边关,对朝堂礼仪不熟悉,言语顶撞在所难免,作为晚辈,你就多担待些吧。”
好一个礼仪不熟,居然还拿辈分压他!
“王叔和王婶往后的日子还长着,王婶是皇家媳妇也不能不受礼仪。这样吧,要不将王婶交由宫里的教导嬷嬷,学学礼仪。”程延瑞若有所思冥想一番之后,开口建议道。
司徒钰瞪着程延瑞却不想说话,她想要知道,他心中是否希望她进宫,规规矩矩地学那些礼仪。
程炎恪地表情依旧未改,也不看司徒钰。打趣道:“她生性鲁莽,只怕宫中嬷嬷不仅不能将她制住,反而会因为她而闹得鸡飞狗跳。王府已经被折腾地不行了,进宫?!不行不行。”
他说的像是受尽了委屈,且有千般万般地无奈。说到后面更是猴子一般地抓耳挠腮,极其的滑稽,极其地欠揍。
若是这天下,除了皇帝,再有什么人敢公然地忤逆太子,便是这敬王了。
程延瑞心中叫嚣,他让她进宫,正是因为看准了她会将宫中闹得人人自危。可这样忤逆地话从这位痞子无赖十九王叔口中说出来,他确实半点儿刺也挑不着。
心想着也许直肠子的司徒钰会更加好对付一些。“过些日子便是十九王叔的寿辰和皇爷爷的生辰,本宫负责准备事宜。可惜本宫今日来朝政繁忙,不能匀出时间,不知道王婶能否看在王叔的面子上,进宫辅助本宫?”
程炎恪可以拒绝他一次,却无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只能担忧地看望司徒钰。
他终于正视我了!司徒钰接受到程炎恪的目光时,内心有些微微地波动。自从上次被程延瑞摆了一道之后,她吸取教训提防着他,自然也猜测出这可能对她和程延瑞都有不利。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心中转念又想,有时候欣赏程炎恪担忧焦虑的表情,也是一种享受。
“反正在京城呆着也无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若是将这事情办好了,长孙……母后高兴了,对我也就更好了。”她故意说的兴趣昂扬,一副急功近利地样子。
程延瑞心中欢喜,客套地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回去吧。”程炎恪走到司徒钰的前面,却不看着她。“天冷,我送你回去。”
司徒钰听着这话,心里暖暖,却不答,只是跟着他走。
几日没见,他的衣服似乎又大了些,身子骨似乎被她一捏就能碎。
“喂,你在京郊小筑都不吃饭的?没带厨子过去?”
“什么?”程炎恪疑惑不解。
“太廋了。”一个男人,怎么会廋成这样?
司徒钰在他的身后撇嘴,明明是挂心地话,从她的口中跑出来,却是嘲讽……
她地表情本就被多年的战争生涯夺取,身为一个将军,她既要有足够的威慑让他们害怕她,又必须融于他们。因此,她能掌控地表情很少很少。也不太会安慰人。
程炎恪呆立当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满是迷茫:“你着凉受冻了?”
“滚!”
司徒钰打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呵斥。
“嘿嘿——”程炎恪只得干笑。“子萧真能调 教人,想不到你们才相处了那么几日,你居然会关心人了。”想她跟着他都快半年,似乎没有为他做任何的改变。“也许,再过段日子,你就该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我最近也没有见到子萧大哥,和他无关。”司徒钰两步便跨在了他的前面,严肃地望着他,“你别什么事都怪别人身上。”
风似乎又更大了些,刮的脸疼心也疼。
“你要是能学到一些东西,对你也好,我不在乎是谁教你的。”
“那你在乎什么?”司徒钰看这他无所谓的表情,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受伤。那痛居然比她被人砍了几刀更甚。
程炎恪给她紧了紧披风,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最近会常进宫给母后请安,你若呆不住了,就来找母后,我会在的。”
司徒钰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全身都暖洋洋地。她抓住他纤弱地手,握住手心。“冷死我了,都说男人的手掌温暖,果然。”
难道他不懂自己不喜欢那些含蓄的话?既然想告诉她,他能成为为她的后盾,会在宫中保护她,为什么不直接说明?想到这里,心就恨的牙痒痒。
“你吃子萧大哥的醋?”
程炎恪的温度本就不高,可贴上司徒钰之后,感觉自己就在火盆周围。他直视着她那双流光溢彩地眸子,轻声道:“你认为本王是这种人?”
该死的,他心中确实介怀,确实是在吃醋。
“但是你生气了。”司徒钰嘟着嘴,声音也低了些。
程炎恪将手抽了出来。媳妇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同背叛他,他隐忍地不想将事情闹大,难道生气都不成?
“风大,我送你回王府吧。”他实在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用,我功夫比你好,身子比你强,从来都不需要你保护。”她见他一再的回避她的问题,心中恼火的很。什么时候她这么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一个人了?偏偏他还不领情?!“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在生气?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介怀?”
程炎恪知道她的耐性已经被消耗,不想两人已经有了缓和的关系再度支离破碎。“是,本王生气,那又如何?”
“子萧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生死至交,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想我怎么做?和子萧割袍断义,还是利用权势将他打入死牢?”他红褐色地瞳仁因为情绪地波动,呈现一种骇人的光芒。“难不成,你要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或者去求一道圣旨,为你和子萧赐婚?”
他只能无声里离开,只能成全他们。
在他的心里,他的尊严重要,子萧重要,司徒钰也重要。但是为了他们两个,他牺牲尊严,又算的了什么?
司徒钰突然就咧嘴笑了出来,在风雪中,这样的笑,显得特别的阳光。
“程炎恪,此刻的你,就像是一个捍卫自己婚姻的小娘子,而我想就像个到处留情的负心汉。”
干!有这样说话的媳妇吗?程炎恪地嘴角抽搐地不成样子。
司徒钰又补了一句:“而且,还是个怨妇,还王爷呢。”
“滚!”程炎恪踹了自己媳妇一脚,“说话这么流氓,还将军呢。”
他的三脚猫功夫,在她的眼里着实不像什么,躲开也是易如反掌。“王爷别这样嘛,没有你的王府,算什么敬王府?”
她此刻就像一直寻求温暖的小老虎,不停地在程炎恪的身上蹭。老虎甚至还学着猫说话,嗲声嗲气,活像长孙太后养的一只白猫。
“钰儿,本王不希望你做后悔地决定。”他僵硬了好久,才张开手,将她拥在怀里。只要能她平安,只要她没有性命之忧,她属于谁,这并不重要。
虽然,好想狠狠地,占有她!
“做什么决定?”司徒钰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什么决定都没有做!而且,我的心里一直都有子萧大哥。”
“钰儿,那你告诉我,那日我找你,你为什么拉住子萧的手?”
司徒钰老实交代:“气你。”
程炎恪更乐:“为什么气我?”
“因为你宁可去青楼也不愿意碰我。”说完,她又觉得,“我的意思是,唔……”
他顾不得许多,将她紧紧地囚禁在自己怀里,霸道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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