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他变得很懒,懒的去思考,懒得去回忆,懒得似乎都不想出太和殿。他似乎只想享受,也似乎只懂享受。
舒丽举国皆知,公主殿下带回一个中原男子,绝代风华,堪称第一美人。一时间内,草原人人都想一睹这俊俏公子的容颜。只可惜他似乎懒的不愿见人一般,只逗留在公主殿下的太和殿。
甚至有人猜测,公主殿下是否改变心意,不再追求慕世子了。
舒丽王宫内。
神眷慵懒地坐在做成狼形状的椅子上,吃着新上贡的葡萄。而舒丽王,则是坐在他对面的,狼头,龙身的金椅上。他们之间,跪着的是,文雅公主。
舒丽王瞧了眼双眼胧胧如月的神眷,复又看着满含不甘的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妹,他感觉他从所未有过的忧心。
对头坐的那一个,确实是人中龙凤,王妹会喜欢他不意外,舒丽的女子会喜欢他也不例外,但是,他不喜欢他!而且是非常不喜欢他。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优雅的剥着紫晶水葡萄,神态太过慵懒,整个人也太邪魅。不像草原的男子那般粗犷、豪迈。他虽全身都不带女气,但却太过于阴柔。最主要的,是他说话,他的话虽少,却每一次都戳进你的心脏,怒不得,怨不得。
一个让王吃瘪的人,如何能活的长久?一个让你不欢喜的人,你能喜欢他?
“起来。这事情寡人不会答应的。”舒丽王再次驳回了塔莎的请求,这已经是两个月来,第三次了。
塔莎满含风情的妩媚的眼,似乎有些枯萎。
舒丽王刚想开口,却看见对面的男子依旧若无其事的吃东西,似乎这边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甚至,微微的动容都没有!这彻底触发的他的怒气。
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将他和王妹的关系弄的如此僵硬。把一个这么棘手的问题丢给他处理,他几乎都要头疼到爆!可是,他却活的那么悠闲,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一般!
他可以容忍他不懂礼仪,容忍他做一个寄生虫,但是他不能容忍他给他制造麻烦,而且是不能解决的麻烦。
“神眷公子似乎过的太逍遥了!”逍遥到他嫉妒。
草原部落本就是以牧羊为生,他的国家虽然小,但是子民却过的舒适,自由。经过他这几年的整治,一切都仅仅有条,且正在欣欣向荣的发展着。他这个王做的艰辛,然看到这一番伟业,他也觉得开心。最主要的是,他建立了一个自由而逍遥的国度。
他一直以为他已经很逍遥了,但是他活的这两个月,颠覆了他的自由!草原的子民几乎要把他捧上天了!更不可饶恕的是,星羽回中原解决私事了,塔莎居然三次请旨让她和神眷完婚!
塔莎一惊,连忙求情。“王兄,神眷他身子还没有恢复,等他身子恢复了,塔莎一定……”
舒丽往挥了挥手,制住他再说下去。显然他已经不耐烦了很久!他真不知道王妹喜欢他什么,除了好看点,还有什么是?我草原的都是英雄,他只会享受,只会无理取闹,只会哀怨连连,但是为何人人都喜欢他?就连他这个君王。“神眷——”
叫这个名字很是别扭。“小伙子,你过来。”又对着塔莎,“你起来,这事等星羽回来定夺。我公主成亲,必须……”
神眷刚走两步,就有侍卫急色匆匆的冲进来。
“启禀王,回壑派人潜进宫廷,劫走了塔穆格王妃——”
————
两军对垒,呼声震天。
草原的人骨子里本来就是热腾的沸血,何况还是抢阵地。
神眷勒紧缰绳,站在队伍的最背后,和塔莎成一条线。他慵懒地坐在马上,望着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女子。浓眉大眼,睫毛卷长,妖艳丰满。神眷心中清明,脸却是一副痴迷的样子。
立在他边上的塔莎心中早就生了怨气。她本就是性情豁达之人,喜欢就大声喊出来,毫不遮掩。她拉了下缰绳,马儿便抬起前蹄蹭了下他坐下的马。神眷差点不留神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哼,那是我王兄最宠爱的妃子,不是你能够想的。”
神眷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她长的还没你好看。”
“你——”塔莎骄傲地扬起头,她是舒丽最美丽高贵的女子,自然是任何人都比不上她,但是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心里却是特别的甜蜜。“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神眷笑而不答。
塔莎慢慢地向他解释,“草原至今未能统一,但是势力最大的族落就是舒丽和回壑了。回壑王野心勃勃,想不到他这次句让这么卑鄙,挟持人质要挟王兄。”
神眷一直看到舒丽王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根本就无心听。耳畔又听见塔莎说,“等下要打仗,你退后去,小心伤了你。”
神眷回头,变看见身后的人都面露了凶相,别在腰间的弯刀更是握的紧紧的。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滚车上的回壑王,只见他张扬之极,言辞和行为无不表明他的狭隘和自私。他已经勒紧了缰绳退了出来。塔莎只当他听了自己的话,对于他的离开并不多问。
只是当她再看到他的时候,她几乎要吓破了胆。
两军之间,自有一道白线表明地界。神眷将头上的帽子丢弃,解开腰间的绳子,露出胸间一块粉红色的疤痕。
塔莎已经站在了舒丽王的身边,冲着对面的回壑王子高声道:“穆尔尼格你无耻,要挟人算什么英雄,有胆量就放了人,我们打一场。”
穆尔尼格望着对面丰满结实的公主,垂涎之色表露无疑。“文雅,你若是嫁给本王子为大王妃,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这草原迟早是我回壑的,你嫁于我,铁定不会吃亏。”
塔莎冷哼了一声,“你——”
她突然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几乎要尖叫了起来。
神眷骑着她送给他的汗血宝马,从两军之中冲了过来,她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他怎么可以手无寸铁地冲进来,他想要做什么?
而且,他还唱起了清越的歌,还怕他不够显眼吗?!
回壑没人认识他,舒丽的军队也不认识他,他想要干什么?
回壑和舒丽的弓箭手,会把他射成塞子的!
回壑王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以来历不明的人,目光跟随着移到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的速度很慢,显得很悠然,他嘴巴也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悠扬而安逸,似乎是吹眠吹。他看着他的第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他淡淡地眉,确实魅惑的笑意!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从昌安学来的一个词:风华绝代。看见他的一刻,他似乎忘记了此刻是在战场,似乎忘记了他在对敌。
一起陷入这片宁静和安和,不仅是他,还有两军的两万将士。
塔莎最先从惚恍中回神,刚拉紧缰绳却被舒丽王喝止:“别动,你动只会害了他。”回壑王子好男色,显然他也是看上了那个神眷。他此刻好像下令出击,趁着回壑王子出神的时候击杀,但是,他心里有了迟疑。
兵贵神速,但是他再神速,也比不上回壑王子的弯刀,他那把非金非玉的刀,杀人无形的刀刃。正室这样,他才不敢迟迟发兵。被捆绑着,不仅是他最爱的妃子,还有她肚子怀的孩子。
神眷的马就快到达两军中间了,他才恍然回神,面露出一些害怕。紧了紧缰绳,似乎是想要掉头往回走一般,只是他明白,他若掉头了,他立即会变成了靶子。
他不敢再唱歌了,耸拉着脑袋,露出害怕的眼神望着两边的王。他本就是中原人,生的又是柔弱,加在他驮载马背上的货物,就像一个孤独跑商的人不小心进入了战场。
舒丽王一直在看着他。
回壑王子也在看着他。
他也知道两人都在看着他,所以他全身都在打抖,头低的更低了。清越的歌声消失。紧张的气氛因为他个歌声而打破,也因为他停滞的各种再度恢复诡异。
他的马儿似乎也在迟疑,步子一步大一步小,似乎迈开大步觉得危险,便迈小步试探。试探过后才敢再迈大步。
两人的人马都不敢动。谁先动,谁就失了先机。
一人一马就这样在两万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还有半丈,再有半丈,他就出了这个运波诡谲的磁场了。
要是在和小子死了,老子死也不给他收尸,这是他自找的——这是舒丽王想的。
等这一仗打完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巡回这个小伙子,抓他到自己的宫廷——这是回壑王子想的。
在两军主帅出神的瞬间,那名骑马的小伙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跃上了回壑王子的王座,夺过他身边侍卫的刀,架在了回壑王子的脖子上。
等回壑王子再回神的时候,那袒 露上身的小伙子腰间的绳子将自己和他捆绑在了一起。“别动!”他呵斥。
回壑王子望着他额间细密的汗珠,并没有听他话别动,而是伸出手去擦他额迹的汗。
神眷心里在打鼓,天知道他刚才是多么的害怕。见他伸手,他的刀深了一分,有血顺着上面流了下来。他仿佛很可惜,“叫了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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