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婉还想着装模作样的客套寒暄几句,凤思吾直接进门嘭的关上了,声音冷冷的传出来:“风姑娘,本王妃就不陪你唠嗑了,本王妃累了。”
“贱人。”
风清婉跺了跺脚,气的发懵。
长风和白书之守在外头,风清婉也进不去,只能气呼呼的转头走了。
凤思吾打量了一下这间厢房,倒是收拾的很干净,风格也更加的古朴雅致还略带几分奢华。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过的。
海棠小声的问道:“凌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凤思吾指了指那张禅床:“这张禅床与寺庙之中所有的禅床都不一样,还有这里头的柜子,桌椅,凡是木制的东西你都看看有什么不同。”
闻言,海棠细细的打量了下,忽而反应过来:“它们都有一股子很淡很淡的香味……”
“这是苗疆的一种稀罕的木料,成为多罗木,谐音便是堕落木,这香味起初闻着不起眼,也容易令人忽视,因为味道极淡,但若闻这香味过久,怕是会身不由己。”
凤思吾嫌弃的挑了挑眉,若她还是原主,怕是直接就忽略了这点点淡淡的味道,毕竟房中还放了熏香的炉子掩盖,可她不仅是见多识广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腰包里还装着一只对气味极为敏锐的狗子。
方才刚进这一扇门,凤思吾腰包里的狗子就动了动。
“就知道朱老夫人绝对是个不安好心的狗东西。”
凤思吾冷笑了声,瞳孔缩了缩。
能收留风清婉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她现在有些不明白,朱老夫人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海棠心底一惊,赶紧道:“那不然咱们换个房间?”
“那倒是不用。”凤思吾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风清婉都这样了不仅没有学乖,三番四次的都要算计她,还给她准备了这么大阵仗,要是她现在揭穿了,保不齐她那个打不死的小强还会接二连三的继续动手,凤思吾向来不愿意给人这么多次机会。
再说了,这风清婉蹦跶的也够久了!
一击即中,是她大佬信奉的宗旨。
凤思吾勾唇:“本王妃倒是看看她有多少能耐,真是不自量力!”
*
另一侧的厢房,朱老夫人不坐在那里,一个中年胖子从窗户爬了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朱老夫人在外养了多年藏了多年的一个私生子魏海。
惊的在沏茶的丫鬟差点叫出声。
“你悠着点儿!你来这么早做什么,不是让你半夜才来吗!”
朱老夫人急急的上前扶住魏海。
魏海咽了咽口水,一副猴急的色胚模样:“我哪里等得及啊!是不是现在就能上了?凤思吾那个小贱人我早就想试试味道了。”
“要不是因为你不成器,都四十多了还没发娶媳妇儿传宗接代,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那死丫头现在和夜凌寻关系不错,而且人也不好收拾了,要不是为了魏家香火,我才不帮你!”
朱老夫人瞪了魏海一眼。
岂料,魏海吊儿郎当的道:“娘,你也别说为了魏家才这么做,你不就是不服气嘛,二十多年前,你想将你那朱家生的宝贝女儿嫁给凤远恒做将军夫人。
谁知道人家瞧不上,愣是和你女儿的闺中密友凤思吾那个亲娘好上了,害的她悬梁自尽,你们对外还只能说是急病去世了的,你可是一直记着到现在吧?
凤思吾的娘死的早,你不就是把仇恨记在凤思吾头上吗,凤思吾要是被我玷污了,不管如何也不敢出声的,不然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还得了啊?
夜凌寻不得砍了她?你到时候就能用这个拿捏她,要是这么一下她就能给我怀上个儿子,夜凌寻到时候就是帮老子养儿子。
等夜凌寻老了死了,他凌王殿下的一切财产还不得落到我魏家的头上。咱们那是互惠互利,我还省了一大笔娶媳妇儿养儿子的开销,划算。”
朱老夫人被他看穿心思,连忙道:“行了行了,反正你给我悠着点儿,我的蕙儿被害成这样,还不是凤思吾她娘的错?既然她死了,就让凤思吾替她娘受罪!
我这么做也算是给蕙儿报仇,你这个做弟弟的难道就不气愤?反正你今晚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是给你准备的,一夜十个来回都没有问题,要是这样你都不能让她怀上,你就别娶媳妇儿!别给魏家传宗接代了!”
说着,朱老夫人将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上头写着逍遥散三个字。
魏海急急的接过:“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那丫头门口有两个人守着呢……这如何进去啊?”
朱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神情多了几分凶狠和不耐:“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会支开那两人的,你等着便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站在旁边伺候的丫鬟一直没敢说话,可心里的激动怕是难以遏制。
呵,凤思吾啊凤思吾,到底你还是要身败名裂!被我们拿捏住!介时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嚣张!
*
夜半时分,外头稀稀落落的下了小雨,山风卷着雨水飘进窗子。
海棠把窗户关上,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给凤思吾披了一件外衣:“凌王妃,长风和白书之被朱老夫人叫着去那边帮忙扛什么香炉鼎……都这么晚了会不会出事啊?”
“事肯定会出的。”
凤思吾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问,“外头还有没有人守着?”
“没有了。”
海棠有些着急,“那凌王妃你还同意长风和白书之他们去,要不奴婢现在就去把人叫回来……”
“叫回来朱老夫人肯定还有借口弄走,何必来来回回的。她和风清婉都已经计划好了。”凤思吾轻声道,“反正已经交代过他们了,再晚些就会回来,而且将人带回来。”
海棠心头一跳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凤思吾屋内的灯火灭了。
深山之中的古刹混着雨水打在石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尤为令人觉得心惊胆颤。
黑暗之中像是有两道黑影倏然的闪过,然后从后窗翻了进来。
凤思吾在黑暗中回了头,海棠捏紧了手里的刀,以防万一。
“王妃!”
“王妃!”
是白书之和长风。
凤思吾和海棠稍稍的松了口气。
海棠点燃了火折子,还用手挡着免得光透了出去。
凤思吾看到长风的背上还扛着一个人,正是昏睡过去了的朱老夫人。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被发现吧?”
白书之道:“没有,咱们去给老夫人扛那个什么香炉鼎,被人锁在一处空屋,咱们也不声张,从屋顶出去了,无人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到了朱老夫人屋外的时候,直接就迷晕了她……”
他们都不知道凤思吾想做什么,只是主子发话了,他们照做罢了。
“丢床上去。”
凤思吾淡淡的看了一眼。
白书之和长风一人扛头一人扛脚把朱老夫人搁到床上去。
“王妃,咋们现在要做什么?”海棠试探的问道。
白书之和长风两人也是一脸的懵逼。
“走吧。”凤思吾收回视线,“当然是去找主持大师一些佛法上的问题咯……”
这么晚,还问佛法问题?
海棠,白书之长风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却也没敢多问,快步跟着凤思吾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几人才走了出去,忽而又是一道黑影闪过,身法速度都是极快。
凤思吾一愣看了过去。
长风等人立即想要拔剑。
凤思吾眯了眯眼,在黑暗之中像是看到了什么,清冷的目光一转开了口:“凌王殿下?”
对面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从腰间火折子拿出来,昏黄的火光亮起,照亮了一小圈的光芒,他皱了皱眉,顺手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冷声道:“凤思吾?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己人自己人。”凤思吾松了口气,司白等人也赶紧行礼。
火折子被风吹的一明一灭的火光之下,夜凌寻俊美的脸庞像是晕染着淡淡的光晕,仿若从画儿上走下来的人,只是眼底有着深深的寒意。
凤思吾挥了挥手让长风等人先退下:“有凌王殿下在呢,我肯定不会有事了,你们先走。人多碍事。”
长风等人点了点头,给夜凌寻行了礼快步跑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夜凌寻皱眉。
凤思吾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薄唇,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飞快的一闪躲进了身侧的堆叠起来的两人高的木柴堆之后:“嘘,有人来了。”
夜凌寻沉了脸色,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那人提着一只灯笼,脚步是急不可耐,他在门口转悠了两圈,学了几声猫叫,回应他的声音是从风清婉的厢房传出来,也是几声蹩脚的猫叫。
夜凌寻目光蓦的沉了沉,是魏海。
“啧啧啧啧,凤思吾啊凤思吾……”魏海将手里的灯笼搁在门边,兴奋的搓手,“没想到堂堂王妃还能被老子睡!老子倒是要尝尝,做了王妃的女人有多骚!”
魏海推门进去了,可不多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又出来了:“怎么这屋子连一点蜡烛油灯都没有的……”
凤思吾早就把那些东西统统藏好了,她指尖轻轻一弹,一颗石子倏然的打了过去,魏海搁在门外的灯笼也黑了火。
魏海才出来想要提灯笼却发现又灭了,气的脸都绿了。
“算了,黑灯瞎火的也无妨!”
魏海将朱老夫人给准备的那一瓶药一口气喝个精光,浑身一颤,兴冲冲的奔了进去。
不多时就听到里头响起女人的尖叫声,还有魏海的粗言秽语,听得人耳朵都想吐,黑暗之中,夜凌寻微微的眯眼看向凤思吾:“里头那是谁?”
“朱老夫人。风清婉的同党。”凤思吾好心的解释。
夜凌寻脸都绿了:“你竟然……”
“诶,这个你真不能怪我。”
凤思吾连忙道,“是朱老夫人联合风清婉给我下了个套,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苗疆的多罗木,那玩意儿闻多了有催情功效,我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我纳闷,为什么她要和风清婉合谋?难道你和朱老夫人也有一腿儿!”
夜凌寻俊脸瞬间黑沉了:“凤思吾!你是不是找死!”
凤思吾咳咳的咳嗽了两声:“那为什么她还配合风清婉,更出动到多罗木?”
夜凌寻嘴角抽了抽,咬牙低语:“你倒是厉害,连苗疆的多罗木都认识!”
闻言凤思吾还是有些得意的,她这种大佬向来都喜欢搜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罗木她以前就有一小块,只不过是烤干了当摆设,已经没有味儿了。
凤思吾忽而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王爷,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永安吗?”
夜凌寻撇撇嘴哼了声:“暗卫来报,京城西郊的白云寺是大夏细作的据点,本王已经提前一日暗中回来调查附近的情况,今夜才潜入这一处寺庙,没想到细作没找到,倒是看到你。”
“呵呵呵,那真是很巧啊,我也是今日才陪着朱宜她们来这上香。”凤思吾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她正准备起身要走,夜凌寻一把将她拽着又拉了回来,凤思吾一个重心不稳砰的撞进他的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那屋里女人和男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本就刺激的令人脸红心跳,现在凤思吾这么一撞撞进来,两人四目相对,夜凌寻到底是个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的厉害。
“你干嘛……”
凤思吾瞪他。
夜凌寻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眉挑了挑。
凤思吾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风清婉鬼鬼祟祟的从另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雨下了半宿,眼下早就停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风清婉在门外徘徊,面上显出一丝丝的烦躁。
跟在她后头的丫头桂花小声的道:“风姑娘,四更天了,回去歇着吧。”
听着那两人在屋里发出来的声音,桂花只觉得羞的要钻到地底下去。
“烦得很!”
风清婉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烦躁是从何而来,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里头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但声音是听得很清楚的,女人的叫喊挣扎求饶的声音,听得她是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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