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科举制之前就引起过其他三国的注意。
但三国高层研究后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他们看不上泥腿子,准确来说,他们不相信没有底蕴的泥腿子,可以在考试中超过世家子,这改革就没多少意义。
当但夏国皇帝宣布建设官学,招收平民和女子之后,其他几国高层坐不住了。
陈国早朝会议上。
陈国皇帝看完来自夏国的情报后,就让底下群臣游览,等他们看完。
陈国皇帝有些感兴趣,道:“诸位爱卿,夏国推行科举,开办平民、女子官学一事,你们怎么看?可值得参考?”
陈国官吏面面相觑,多是上前拱手道:
“陛下,臣认为只是浪费钱罢了。不值得参考。”
“陛下,泥腿子哪里懂治国,他们一亩三分地都管理不好。”
“平民,还有女子。臣只觉得大夏皇帝疯了。夏国皇帝太小觑世家的力量了。那些人怎么可能考得赢世家子弟呢?!”
……
陈国皇帝很不高兴,他作为皇帝大概能懂大夏皇帝想做啥,能看出平民学子增多对皇权的好处,但也能看出自家朝臣为何反对,这一切都令他不高兴。
陈国皇帝沉声道:“所以你们都认为,夏国的科举制不以为惧?不需要阻止或者干涉?”
陈国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出皇帝的情绪,不敢冒头。
这时,一位年轻官吏开口道:“陛下,臣认为夏国皇帝此举,非常有用。我陈国对此自然要干涉,不过不是阻止,还要煽风点火。比如说,可以给使团输送些银钱,让他们资助世家,鼓励大夏多招收平民学子,加强参与科举制的平民学子数量……”
此话一出,陈国负责国库的户部尚书炸毛了,高声抗议。
“反对!臣反对!陛下,臣反对再给使团送钱。来一次信就要给一次钱!这么多钱给出去,也没见到什么效果啊!”
另外一个兵部官员也出声附和:“陛下。自从使团前往大夏后,我国边境的情况是越来越差啊。本来夏国只侵占两个城镇,但现在呢?!第四个城镇都快被那可恨的石家贼子拿下了,结果使团那边还不停地要钱,要我陈国忍耐,这叫什么事啊!最可恨的是,臣派去那三座城镇的探子说,那三座城镇都已经强制学习夏国文字了。”
“什么!石家贼子又拿下一座城镇?!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可恨啊!”
“使团到底在做什么,一点屁用没有。”
……
陈国皇帝听得头大,挥挥手:“先不吵其他的事。边境的事是下一个议题,先说科举。”
然后他眉头一皱,看向那人:“鼓励夏国招收平民学子,还给钱?你这岂不是帮着夏国皇帝稳固皇权?!”
那人拱手道:“陛下误会啊!陛下!臣只是想尽快激发夏国官员之间的矛盾。平民学子入朝堂对皇室的好处,谁都能看见。所以,倘若平民学子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涌入官场,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肯定会越坐不住,这样,大夏高层才有乱的可能啊!陛下,世家和陛下之间,可不是一条心啊。”
陈国皇帝心神一动,对啊!
平民学子若是缓缓进来,还好,但若是大面积涌入,肯定会引起世家反弹。
此时,陈国世家出身的朝臣们怒目相视,忍不住道:
“大胆狂徒!我们何曾与陛下不是一条心了!”
“没有我们的支撑,你还能安稳度日,别在这煽风点火了!”
“你是其他国家的细作吧!就想让陈国分崩离析是吧?在这里分裂我们是吧?!”
……
那位年轻官吏岿然不惧,继续道;“陛下,臣忠心耿耿,臣只想尽快让夏国尽快新出现一个阶级,让他们陷入内乱,岂不是更好吗!陛下,臣今日愿以死明志,臣,绝无私心。”
说完,那人就直接撞柱子了。
刚刚还在发牢骚的陈国朝臣们惊呆了:!!!
同僚,你是不是有点太过激了!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就撞柱子要死了!
陈国皇帝本来还有些怀疑的,见对方直接撞柱子,怀疑的心思顿时消失一大半。
他忙起身道:“快快!去叫太医过来啊!救人,快去救人啊!”
等太医匆匆赶过来抢救了一会,然后遗憾地摇头时,陈国皇帝对这年轻官吏的怀疑全部消失了。
陈国皇帝一遍怒骂朝臣,一边落泪:忠臣不在。
然后,陈国皇帝对户部官员说:“你划一笔银钱送去夏国,挑拨世家捣乱。就以,开春为限,若开春还没有成效,就让使团回来。”
户部官吏看着被太医判死刑的年轻官吏,迟疑了会,拱手道:“是,陛下。”
之后,陈国皇帝又落下一滴泪,叹息:“可惜!这是为国尽忠啊!为他举办重葬,不可薄待忠臣啊。”
众臣齐拱手:“是,陛下。”
……
很快,陈国举办盛大的葬礼仪式。
沿路都有官兵负责护送这一批哭哭啼啼的送葬队伍。
祭奠堂内,皇帝派太孙过来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陈国朝臣们也陆续都到场,为这位敢上朝死谏的官吏送上一份重礼告别。
直到夜里,两位哭得眼睛红肿的官吏家眷,才悄悄地来到祭奠的地方。
他们努力将棺木上的盖子推开,嘴上还念叨着:“快些快些!别把大人真的憋死了。”
等盖子推开了一半,原本躺在里面的官吏挣扎着坐起来,嘴上嘀咕着:“可饿死老夫了,怎么这么晚?!”
心腹忙道:“大人,您太厉害了!陈国感动坏了,接待的人太多,我们实在是找不到时间。”
装死的官吏道:“行了行了,带肘子没有?”
心腹无奈道:“大人。肘子味大不敢带,老仆带了些咸菜粥,还有烤馕饼。”
装死的官吏无奈道:“行吧。也就躺几日。凑合着。对了,等老夫离开以后,你们记得用原身下葬。毕竟借用了对方的身份,还是让他落叶归根吧。”
心腹道:“是,大人。要不现在先帮您把易容卸了?这假血糊了一脸,很难受吧。”
装死的官吏一边努力喝粥,一边摆手:“不必。那个墨家子都说了能维持十日,还是保险起见,等回去后再换。”
说到这,他同时将朝堂上的事,详略得当地告诉心腹,并且让对方尽快写消息送回大夏。
心腹快速记录着,之后,他忽然道:“大人,老奴记得大人您之前说过,计划是想利用夏国的科举制煽动陈国皇帝也弄科举制,然后煽动陈国朝堂形成对立势力?怎么,大人没用这个计划?反而……”
心腹不好意思询问,大人你怎么反而建议陈国用这个套路对付夏国,您不会是有反心了吧。
装死的官吏道:“计划不如变化。陈国这边根本不重视科举制,我鼓吹不会得到任何重视。所以我只好废物利用,先捞一笔钱,也不算亏。”
心腹急道:“那大夏官吏真被挑拨怎么办?”
装死的官吏轻笑一声。
他指了指天空,然后拍拍心腹的肩膀:“你不懂,大夏国情不同,官吏,起码六品以上的官吏绝对是拧成一股绳的。这一招对我大夏没用,纯粹送钱。”
心腹不理解,但想到大夏最近一年多和谐无比的官场气氛,他又将那股子疑惑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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