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门。
宋雨晴眼眶红红的凝视着秦澈，把他拉进了屋里。
“你哭什么？父亲的仇报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秦澈笑道。
“我……我……我激动而已。”宋雨晴说是这么说，却扑进了秦澈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轻轻抽泣。
秦澈没有推开她，知道她也是高兴，便把宋雨晴拉到了沙发上坐着。
“孙星奕的灭亡也在预料之中，这是必然的，我问了人，这次审判，他应该是个死缓。”
“这……没有直接死刑吗？”
秦澈笑道：“证据虽然充足，但判他刑的最大罪名，是做黑账，吃府库粮食和人血馒头，凌家会做了很多年了，只能是个死缓，至于死的那些人，和孙星奕或许有关系，但因为证据链不足，不是主判他的罪名。”
宋雨晴低着头，似乎有些失望。
她淡淡道：“孙星奕那么多年，在沪城杀得血流成河，大家都知道，偏偏庭上不知道……”
秦澈笑道：“死缓不够吗？你希望他死？”
宋雨晴重重点头。
秦澈却道：“实则不然，让他在监狱里，折磨他一辈子，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让他干干脆脆的吃花生米，反而便宜他了。”
宋雨晴一怔，身形微微有些颤抖，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你说的……也对。”
“谢谢你！”
宋雨晴一把抓住了秦澈的双手，不愿放开。
秦澈感受到从她手心里传来的沉重的力量，眉头微微一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在沪城找到工作了？”
宋雨晴微微一笑道：“找了份会计的工作，而且徽柔姐也没有要我的房租呢，对我很好。”
秦澈起身，“那就行，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就不再来看你了，告辞。”
他这么说，是因为已经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结果刚要走，宋雨晴便从后面抱住了他，“别走，行么？”
秦澈扭头一看，她目光楚楚，涕目含情的凝视着自己，樱唇微微一抿，显得较弱可爱，之前那虎娘们儿的样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怎么说是女人了，爱上别人后都会变成一个样。
秦澈叹了口气，“你对我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感情，希望你能分清楚。”
宋雨晴摇头道：“我分不清，我也不想分清，反正你是别走了，今晚就在我家睡。”
说完，她有偷偷凑上来，对着秦澈的耳旁轻声道：“我要报答你。”
秦澈听了浑身一颤，挣脱开了宋雨晴的拥抱，道：“这样真不好。”
宋雨晴顿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她目光泛着光，很是舍不得，好像秦澈一离开，她就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似的。
“不是配不上，而是你这也不是喜欢。”秦澈扭过头，不去看她的哭相，怕自己忍不住。
宋雨晴见状，仍旧是拉住了他的手，说：“谁规定的喜欢就必须是单纯的喜欢？有崇拜、有感激、有恩情、也有愧疚同情，你凭什么说我对你就不是喜欢。”
秦澈没说话，面对这大门。
宋雨晴跑上去挡在他前面，又从前面搂住了秦澈，把头靠在他的怀里，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甩不开我……”
后面半句话，说的轻飘飘的，还夹杂着一份幽怨。
秦澈终究难忍，一把拥有了她。
……
翌日。
秦澈看着手机上42个未接电话，一头黑线。
宋雨晴光溜溜的躺在旁边，只用一片薄薄的毛毯盖住娇躯，睡的正熟。
除了魏南枝的电话之外，还有几个郝峰的，两个陆英华的，一个陈景湛的。
秦澈想了想，首先拨通了陈景湛的。
“秦先生！今日重案大破全胜，书记一早就离开沪城了，他让我留在这里，以后照顾您。”陈景湛那边，语气有些焦急。
秦澈凝眉道：“啊？你留下来？”
“对，听说书记在帝京的一位师兄，派了人南下，要来沪城寻你，他让我帮您挡一挡那些人，因为他知道您厌烦这种事。”
秦澈舔了舔嘴唇，一旁，宋雨晴便默契的从床头柜拿起一杯水，送到了秦澈嘴边。
他喝了一口，望向旁边的女子，正见她双颊酡红，似醉非醉，黏糊糊的眼神里好像勾了芡一样。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正在酒店。”
“老朱没了你，他玩的转帝京？”秦澈笑道。
“嗐，秦先生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帮书记跑腿儿办事的，其实帮不了他什么。”
秦澈想了想便道：“那你先找个地方住吧，过几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秦先生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吩咐。”
挂了电话，秦澈没理魏南枝的一大串未接，也没理陆英华的两个未接，而是转而打给了郝峰。
“郝组长，有事？”
“秦先生，这边已经带着季月娥上庭了，明天出庭作证，这次专案被破，连带着几百号人全部拿下，星光会的人比较紧张，托人来省厅见了几面季月娥，您要过来见见她吗？”
“嗯……一会儿我过去。”
“好。”
“对了郝组长，季月娥这次大概要被判多久啊？”秦澈不忘问他。
郝峰那边沉吟片刻道：“她表现好，又是证人，庭上对季月娥也是有好感的，加上有秦先生您亲自担保，估计会宣判十二年，但一两年内就能出来，毕竟，也要走个流程。”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澈这才伸了个懒腰，对宋雨晴说道：“明天上庭。”
身旁传来轻轻的‘嗯’的声音。
宋雨晴问他：“饿不饿？”
“有点。”
宋雨晴也不说什么，磕磕绊绊的起了身，就去厨房煮了两碗面，还亲自端进来给秦澈吃。
“你辛苦了。”宋雨晴像个小女孩儿似的笑着。
秦澈起身，掀开被子，还能看见床单上的红，他挠挠头道：“把这个收拾了吧。”
宋雨晴有些羞涩道：“我想把它剪下来收着。”
“也行。”
秦澈一边吃面，一边看着宋雨晴道：“昨晚上……”
“都是我自愿的。”宋雨晴直接打断了秦澈的话头，“不管你怎样对我，我只想让你永远明白，我……是你的女人。”
秦澈沉默半晌，
面都坨了。
最终，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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