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姓男子对于我说的话是不置可否。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涨了一口。
“168万，行就行。”
我听的不禁摇头。
“168跟市场比说实话也不高，但是我们没法收，没的赚，白忙活。”
说实话，168万当然是可以收的，古董店的成本除了税费，其他的都算是沉默成本，不论收不收货都是基本固定的支出。
所以我这么说不是真不收，还是套路。
因为我不能简单就答应了，否则会让人感觉亏了。
但是呢，我这一说没法收，没想到坐我对面的丰宜秋却立即给了我一个眼神。
似乎是很着急，不想我错过了这件好东西一般。
他这意思，是让我务必拿下？
我心想，那他肯定是已经有合适的买家了。
不过我也不能当着人家卖家的面跟丰宜秋表示什么，只好微微笑了笑。
“孟老板，168我收了没意义，要不您再让一口，多少让我把税费水电给摊进去。”
对方也点点头，“凑个整160吧！”
哎哟！这没想到对方让的还挺多。
“行，那就160万。”
双方谈妥价格，接下来简单办个手续，苏沫开了支票，对方拿了就走了。
卖家走了，我不禁看向了丰宜秋。
“丰总，你刚刚啥意思啊？这玉佛像是已经准备好买家了？”
“你猜对了。我前面不是说了过两天要带人来买件古董么，这件最合适了！”
“不是，这件你也看到了，160万进的，加上税费，还有你的十个点，我店里至少五六个点的，这佛像起码得200个W啊！可你前面说的是一百万的古董，这翻了一番，差距有点大吧！”
“我说的是一百万左右，没说一定就一百万正正好。这两百万不也在这个范畴么！”
我去！是这么理解的么？
“两百万属于一百万的左右？”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说服人家就好了。送礼，除了价值外，关键就是投其所好。这所送领导，是最喜欢玉了。这么漂亮的一件玉佛如果送过去，那，这事不就板上钉钉的成了！”
“你说行就行！这玉佛我可是听你的意见收的啊！”
“哎！我可啥也没说啊！”丰宜秋不禁笑呵呵的喊了起来。
“你刚刚的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
“哈哈！你梅九爷属实是人精啊！放心，保证帮你出了。到时候，价格可以稍微再高点。”
“再高点？那可就超过两百了？”
“没事，求人的事要是能成，多个一二十万不算什么。”
我点点头，心想其实这天底下最黑的就是中介了。
丰宜秋走后，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这玉佛。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太想把这玉佛给卖出去，其实这件玉器是非常适合收藏的。
当然了，如果价格两百多万那还是能卖就卖吧。
因为这个价格收进来升值的空间就有限了，毕竟玉器不比书画瓷器。
这玉佛漂亮，引得苏沫跟小武也是忍不住要拿过来把玩欣赏一番。
但是，许是没想到这玉器密度太高，太压手了，苏沫在从小武手上接这佛像的时候手滑了。
“啪”的一声，玉佛掉茶桌上了。
哎哟！我的那个心痛啊！
吓的小武跟苏沫都是叫了起来。
“苏老板，你咋没接住呢！”
“我，没想到这么重呢！”苏沫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外加委屈。
“玉器，能不重么！”
小武是边说边从茶桌上重新捧起了那玉佛。
“还好，只是掉茶桌上，没碎。不过，磕掉了点。”
小武说着又从茶桌上捡起了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玉片来。
我是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小武手中的玉佛，仔细看了看，玉佛的底座边缘刚刚掉下来磕到了。
我轻轻放下玉佛，又从小武手中拿过那虽玉片看了一下。
还好不大，薄薄的一层，跟一片绿色的鱼鳞差不多。
不过，玉佛的底座边缘留下了一块很浅的凹坑。
坑倒是不大，但是痕迹新鲜，这点不太好。
多多少少会影响一点后面的卖价，当然了具体影响多大，这也要看买家是否计较。
有的藏家，十分挑剔，古董上有点小瑕疵那是绝对不接受的。
或者就算接受，那也会拿起大刀的。
苏沫见玉佛上磕掉下来一块，不禁满脸歉意。
“我没想到玉佛这么重呢！”
“没事！”我不禁摇头笑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古董行的规矩不过手了！你看，活生生的案例。这还是你们俩过手，这要是换成跟其他人，这就说不清了啊！”
“这要是其他人，那我们也肯定不会这么干了！”
小武不禁解释一句，苏沫也跟着点点头。
“对啊，其他人我肯定不会直接上手接的。”
“破点皮问题不大，我稍微处理一下，让痕迹看上去属于老痕。属实不行，我收了。”
“九爷，不行那也是我收啊！是我没接住的！”苏沫赶紧认真道。
“嗨！我是说真的，我挺喜欢这件佛像的。如果不是丰宜秋能高价出手，我本来就打算自己收的。你以为我是帮你收呢？”
苏沫被我说的不禁尴尬的笑了笑。
“还有，我们谁跟谁啊，有点小失误还需要赔偿店里的损失呢？没必要！以后啊，类似这样的无心之失，都别搞什么自己出钱买下的话来，多见外啊！咱三不都是股东么！”
“啊对!九爷就是高风亮节！”小武笑嘻嘻的不禁看向了苏沫，“况且，他的不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滚！”苏沫不禁脸色微红的骂了一句。
我拿着玉佛上了二楼，然后先用电动小工具略微打磨了一下，再用砂纸手工抛光。
我是先把因为磕碰留下的棱角给去掉，也把那浅浅的凹坑跟四周的落差稍微找平一点。
这样，就不会很明显看出是瑕疵了。
然后再稍微做点旧，就是用混合香灰擦一擦，再用丝绸用力抛一抛就差不多了。
这块浅浅的小瑕疵，如果不用心看，定然是不太会发现的。
而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看出是新做上去的。
定然以为，这件玉佛像本就是这样，估计是几十年上百年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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