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心里还纳闷,这柱子咋还带中场休息的?他扭头一看,好家伙,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可不就是江城祥聚轩的周老板嘛!这周老板,那可是出了名的羊粪蛋子表面光,今儿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秦浩峰这边正想着,还没等他招呼,周老板身后还跟着一串儿人,鱼贯而入,跟进了动物园的企鹅似的。秦浩峰定睛一看,哟,这可真是贵客盈门啊!后面跟着的这几位,可不都是江城古董界各家的老板,今天这怎么都来了?
领头的是古风阁的林老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盘着俩核桃,那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领导来视察工作呢!
随其后的是童记古董行的童老板,个子不高,但精神头十足,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走起路来一步三晃,颇有几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最后压轴的是古风徐来的鹿老板,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笑佛,平时不苟言笑,但做生意却精明得很,今天居然也来了,真是稀奇!
这几位老板,在江城都属于,那种只扫自家门前雪的人,一般都在自己店里坐镇,今天怎么集体跑来这里了?
秦浩峰心里犯着嘀咕,手上可没闲着,赶紧示意劳衫把椅子扶起来,自己也赶紧从柱子手下逃脱,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冲着几位老板抱拳一笑,“哎哟,几位老板,什么风把您几位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几位老板走进店里,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还有秦浩峰和柱子那副样子,周老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白天练摔跤呢?”
秦浩峰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几位老板见笑了,这不是没事,我们闹着玩呢!”说着,还偷偷瞪了柱子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都怪你,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四位老板对视一笑,都觉得这场景有趣得很,这年轻人就是好啊,精力旺盛,不像他们这些老家伙,现在就算铺子里没事,也只想在家喝喝茶,看看报纸,哪还有心思打打闹闹的。
等几位老板落座后,秦浩峰给他们一一倒上茶,这才笑着问道:“几位大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把你们大老板吹到我们这小庙来了?”
听到秦浩峰这么一问,四位老板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童老板率先开口说道:“我说秦老板,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不是你们昨天打电话说,收了一件好物件,让我们今天上午务必过来鉴赏一番吗?”
秦浩峰一听,顿时愣住了,眼睛眨巴了几下,满脸疑惑地问道:“没有啊!我们铺子最近根本就没什么人来,更别说收到什么好物件了,我们也没给你们打过电话啊?”
“你说什么?”几位老板一听,顿时也愣住了,周老板更是疑惑地看着秦浩峰,说道:“不对啊,昨天确实有一位年轻男子给我们店里打电话,说你们店里收到了一件宝贝,让我们今天上午一定要过来看看,而且还特意嘱咐我们,错过了就可惜了!”
“对啊对啊!”其他三位老板也纷纷附和道,“我们也接到了同样的电话,所以今天才一起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浩峰听完之后,也非常疑惑,皱着眉头摆摆手,冲着众人一抱拳,跟大家解释着,这里一定有误会。
“各位老板,你们想想,就算我收了好物件,我也没权利开鉴赏会呀!”秦浩峰两手一摊,“要想让你们来看看,也得等我哥回来呀!”
坐在门口的劳衫,听到这里,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设局啊!不过在江城,谁没事会这么做呢?想到这里,劳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
就在这时,门前停下了一辆轿车,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外,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劳衫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秦浩峰,你右眼皮跳的灾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叶辉,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也不嫌累。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老头,点头哈腰,活像叶辉的贴身太监。劳衫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皇亲国戚微服私访呢!
“叶辉来了!”劳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警惕。屋内的人听到劳衫的喊声,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好奇和八卦。
叶辉在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里的劳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他走到门口,停了一下,故意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慢悠悠地迈进门槛。
劳衫看着叶辉这副做作的模样,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主动伸手帮叶辉打开了大门,嘴里恭敬地喊了一声:“叶老板!”
“现在叶辉来江城开店了,”劳衫的脑海里回响起陈阳的谆谆教诲,“少不了过来找麻烦,你小子别在以前一样,见到他畏畏缩缩的,记住喽,你是我陈阳的人,再见到他,别给我丢人!”
你劳衫可不是门童,陈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你是挡在我这子阳寄当行门前的一杆大旗,无论是来送钱的,还是来捣乱的,你都得拿出我子阳寄当行的气魄,那就是不卑不亢!
劳衫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看着叶辉。他今天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好好会一会这位叶少!
叶辉看着劳衫站得笔挺,帮自己打开大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转头对身后的严叔说道:“严叔,你说去年咱家买的那条狗,正统的黑背,在我手里没训出来,让我卖了。结果那天我路过买狗那家,你猜怎么着?”
严叔微微弓着身子,配合地问道:“叶少,怎么着了?”
“好家伙,”叶辉故作夸张地扬起下巴,“那黑背,坐在地上,挺直了脊梁,威风凛凛给人家看门呢!”
严叔听完,嘴角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扫了一眼门旁边的劳衫,阴阳怪气地说道:“少爷,您这就糊涂了!”
“怎么说?”
“狗就是狗,在威风也只能看门!”严叔笑呵呵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对劳衫的轻蔑和嘲讽。
“哈哈!”叶辉仰头大笑,用手轻轻一点严叔,“严叔,还是你看的透彻!”
劳衫听着两人的对话,拳头越握越紧,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心里明白,这两人分明是在拐着弯骂自己是狗!他很想冲上去给这两人一人一拳,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给陈阳丢脸!
劳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直视着前方,对叶辉和严叔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叶辉和老严一唱一和,句句话都像是在拿针扎劳衫,听得柱子火冒三丈。他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这两张臭嘴。
可还没等他动作,秦浩峰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活像一只护食的老母鸡,挡在了劳衫身前。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活像一朵盛开的太阳花,点头哈腰地冲着叶辉说道:“叶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尊大神一驾到,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朝柱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柱子深吸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但那双牛眼还是死死地盯着叶辉,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秦浩峰在前面,叶辉跟在后面,秦浩峰转过身,边走边笑眯眯地望着叶辉问道:“刚才听您的意思,您对狗……啊不,对各种动物都很有研究啊?”
他故意把「狗」字咬得很重,还故意装作说错了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讪笑着说道:“瞧我这嘴,真是笨嘴拙舌的,您别介意啊!”
叶辉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浩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秦浩峰也不恼,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跟您说,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狗,特别通人性!”
“我姥姥家以前就养了一条大黑狗,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就跟那门神似的!平时啊,这狗特别乖,就跟个毛绒玩具似的,谁见了都想摸两把。可您猜怎么着?只要一看到前院的蔡奶奶,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狂吠不止,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叶辉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还有这事?那这狗为什么单单跟蔡奶奶过不去呢?”
秦浩峰一拍大腿,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事说来话长了!我当时也纳闷啊,就问我妈,这狗怎么还挑人咬呢?我妈就跟我说,这黑狗啊,以前是蔡奶奶家的。”
“您猜怎么着?蔡奶奶一家子,对这狗那叫一个差劲!动不动就打骂,心情好了赏个馒头,心情不好就拿它出气,可怜那狗啊,在他们家过得猪狗不如的……”
此时,叶辉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几位老板也纷纷起身,热情地跟叶辉打着招呼。秦浩峰则像个说书先生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唾沫横飞地讲着:“后来,我姥爷看这小狗可怜,就给要了过来。我姥姥可喜欢它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冬天还把它的狗窝搬到屋里,生怕它冻着。您说,狗这东西,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心里明白啊!谁对它好,谁对它坏,它一清二楚!”
“这不,它到了我们家,知道我们对它好,自然也就把我们当成亲人了。至于蔡奶奶嘛,嘿嘿,那自然就是仇人了!”说到最后,秦浩峰笑眯眯的看着叶辉,“不咬他们家人,咬谁呢?你说是不,叶少?”
秦浩峰说到这里,正好柱子过来送茶,秦浩峰端起柱子刚倒好的茶水,轻轻吹了吹,递到叶辉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叶少,您喝茶,喝茶!”
叶辉接过茶杯,冷冷地扫了一眼秦浩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小子,嘴皮子还挺利索!
柱子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劳衫则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浩峰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他知道秦浩峰是在帮自己说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兄弟,你这比喻……也太形象了吧?能换个动物么,我不想当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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