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
飞机落地,季儒卿已出舱,感觉不太好,外面温度达到了零下十几度。
对于一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孩子而言并不适应,唐闻舒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强撑罢了。
季枫年的车子在机场外等候,季儒卿迫不及待的上车,找回了一点久违的温暖。
“冷吧?”季枫年看着她冻红的双手:“这个天气你居然不戴手套。”
“玩了会雪。”季儒卿把手揣在兜里。
“接下来有的是时间玩。”季枫年踩下油门,朝前方驶去。
他家里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多了,季枫年打开家里的供暖,脱下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
季儒卿坐了一会开始觉着热了,她脱下棉袄,里面是加绒卫衣,再脱下卫衣,里面是件毛衣。
室内足足有二十多度,季儒卿愣是没吭声,即使她的额头开始冒汗。
“不热吗?”唐闻舒身上只剩下一件打底衫。
“我怕冷。”季儒卿咬牙。
她毛衣里面是羊绒背心,背心里面是棉毛衣,这丑陋的穿搭,季儒卿大不了咬咬牙忍一忍。
来之前她还嘲笑唐闻舒要风度不要温度,可恶,是她大意了。
“现在年轻大学生太脆皮了,体虚,要多锻炼身体,多运动少坐着。”季枫年亮了亮他结实的臂膀,常年锻炼的结果。
明明上次打人的时候简直赵子龙附身,果然江北的天气会制服每一个嘴硬的人。
要是季儒卿的身体素质算脆皮,其他人估计被风一吹就倒了。
唐闻舒看破不说破她:“华北主家呢?”
“哦,他们提前回季家古宅过年去了,他们老一辈都爱热闹,喜欢聚一块。”季枫年道。
每年五位主家都会带上家人去古宅团年,季鸿恩也不例外。
“你怎么没去?”虽然季儒卿自己也没去。
唐闻舒没去是因为他不是季家人,季儒卿是一想到和膈应的人一起吃饭她就倒胃口。
“那帮人催婚催的太紧,我实在招架不住,干脆谎称加班咯。”季枫年耸耸肩,七大姑八大姨的战斗力不是盖的。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季儒卿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找不到合适的,又不想将就。”季枫年任性的很,商业联姻他不爱,自己去找家里不同意。
压根就是不想结吧,不然他都三十二了,不可能一个看对眼的都没有。
季枫年怕她再问下去,急忙岔开话题:“这几天我带你们转转,等他们大年初二回来再一起吃个饭。”
“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之前季儒卿说到玩雪,必不可少的就是打雪仗。
季枫年趁这几天带她特训一下,不说能比上自己,起码别一副身娇体弱一碰就倒的样子。
“我组织了几个兄弟,一起去打雪仗怎么样?”季枫年提议。
“好啊,怎么打?”季儒卿顿时来了兴致。
“去了就知道。”季枫年穿上外套,立马出发。
江北省警厅后面有一块四百米的操场,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今日还未有人踏足过。
季枫年召集的几个人都是刑警出身,考虑到有季儒卿,他带上了几个女生。
“老大,这两位是?”其中一个人问道。
“亲戚,堂弟堂妹。”季枫年特别嘱咐一下:“两个人细皮嫩肉的,尤其是女孩子,待会下手注意点,陪她玩玩就行了,南方孩子嘛,没见过大雪。”
“收到。”那人跑开了,估计和其他人串通去了。
这阵仗,唐闻舒默默退出,在他们面前,脆皮的是他。
季儒卿站在他背后:“有个逃兵。”
唐闻舒僵硬的转过身:“我负责观战,总要有人当裁判吧?”
季儒卿知道他不会参与,不然霸道总裁人设就崩了:“行吧。”
其余人在讨论游戏规则,场上一共十一人,季枫年原本在考虑让季儒卿队多一个人,但唐闻舒自告奋勇当裁判,那正好一边五个人。
“我来说一下规则,很简单,打中一个人算多少分,得分最多的队伍获胜。像我这样的算三分,阿卿算一分哈,一个队里由一个三分、两个两分、两个一分构成。”
“凭什么我一分?”季儒卿不干。
谁让你太脆皮了,季枫年没有说出口,怕打击她自信心。
他拍拍季儒卿的肩膀:“放心,我会关照你的。”
季儒卿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好啊,我看看谁关照谁。”
从现在起,这场战斗的性质已经变了,它是一场赌上尊严的战争。
对面有季枫年,一个战力不详的男人,他是刑警出身,格斗技巧以及应变能力不在她之下。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三分她拿定了,这是她作为一分的翻身之战!
“小妹妹站我们后面吧,老大你招架不住的。”一位外表帅气说话温柔的小姐姐道。
老大让他们放水,可不代表他会放水。
“啊,好吧。”季儒卿本想大展身手,那还是等压轴吧。
除了季枫年和季儒卿外,其余八个人都没动真格,季枫年队生怕打到季儒卿,季儒卿队根本碰不到季枫年。
唐闻舒在一旁翻记分牌,场上的形势对季儒卿不妙,她队伍的三分和两分都被拿下了,对面却只损失了两分和一分。
季儒卿队的一分选手干掉了对面的两分选手,自己也光荣淘汰了。
场上只剩下了季儒卿和季枫年,分数高下立判,除非季儒卿能干掉他逆转局面。
“真不忍心啊。”季枫年嘴上说着,下手不带一丝犹豫。
季儒卿微微一侧头,躲过对面扔来的雪球,反手扔出一个搓的硬邦邦的雪球。
这是她迄今为止扔出的第一个雪球,在她盘了无数遍之后变成的铅球。
季枫年快速躲开,刚刚那个雪球落地,砸出一个坑,她是在里面包石头了吗?
看来得使出大招了,季枫年从地上捞了一把雪,搓了好几个雪球一次性扔出去。
季儒卿不慌不忙,这个等级的攻击对她而言不够看,她一边躲闪,一边向季枫年靠近。
呦呵,反应力还不错,季枫年见她慢慢摸近,想打近战么?满足她。
季枫年脱去外套,露出精壮的手臂:“热身结束。”他要动真格了。
正合她意,季儒卿也把棉袄扔一边:“比比?”
“那就比比。”季枫年下手还是留情,万一把季儒卿打坏了他也得掉层皮。
季儒卿向后退,一个扫堂腿直击他下盘。
季枫年稳扎稳打练过的,和之前的小混混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层次,他岿然不动,季儒卿急忙收回腿,怕被抓住破绽。
他的拳头生风,擦过季儒卿的脸,还好她闪的够快,季枫年差点收不住力。
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往,地上的雪花飞溅,落在他们身上浑然不觉。
“看不出来啊,这小姑娘还挺能打。”一旁的淘汰人员在旁边看戏。
“看样子也是练过的。”
“打了这么久体力也不错诶。”
季家是有种族天赋么?一个两个这么能打,唐闻舒还是比较看好季儒卿。
两个人开始僵持不下,季枫年接住她的拳头,互相发力。
季儒卿咬牙:“力气还挺大。”她推过去的力被尽数返还。
季枫年使出浑身解数:“你也不赖。”
认为她脆皮是季枫年对她最大的误解,这小丫头扮猪吃老虎呢?
和他硬碰硬分不出胜负,现在完全是体力战,对方头上也没体力条,还差多少到极限尚不清楚,打下去太浪费时间。
季儒卿深吸一口气,撤回一只手,另一只手反过去扣住他的手腕,撤回的那只手拍在他的心口处。
季枫年顿时觉得心口一颤,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季儒卿一招四两拨千斤给他来了一段过肩摔。
他,一个一米八七,一百六十多斤的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给扔地上了。
局势变化的太快,他在季儒卿拍向他心口处的那一刹有些迟疑,季儒卿便将局面扭转。
心脏突然跳动不是他的原因,是受了季儒卿手中传来的气息波动,要命,她该不会是修仙的吧?
季枫年躺在地上,双手捂面,好丢人,不想起来。
“算我赢咯!”季儒卿把他拽起来,地上怪冷的,他也不怕感冒。
“老大被撂倒了?”
“老大没放水吧?”
“就算放水也不可能被扔地上啊?”
几个人叽叽喳喳,季枫年听不下去了:“去去去,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他们立马作鸟兽散了,季枫年拍了拍身上的雪:“我心服口服,你赢了。”
季儒卿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险胜,险胜罢了。”
表情和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好吧?季枫年拿得起也放得下:“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附近馆子多,季枫年挑了一家他经常去的,里面菜量大经济实惠。
他把菜单递给他们:“随便点,都好吃。”
“你点吧,我不挑食。”唐闻舒甩手给了季儒卿。
“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季儒卿接过菜单,三个人,点四五个菜差不多了吧,季枫年看起来挺能吃的:“锅包肉,猪肉炖粉条,拔丝地瓜,地三鲜。”
“你确定,吃的完吗?”季枫年本地人的震惊。
“很多吗?我在家那边也这样点的。”季儒卿一无所知。
“事先声明,谁点的谁吃完。”季枫年撇清关系。
有那么夸张么,季枫年四肢发达不会是个小鸟胃吧?
店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菜已经端上来了,一盘锅包肉的量很足。
酸甜的口感包裹着金黄的肉片,一口咬下去香酥爽口。
直到第二道菜、第三道菜、第四道菜上桌,季儒卿已经败给第二道菜了。
唐闻舒崇尚晚饭少吃,奈何架不住季儒卿拼命往他碗里夹菜。
吃到最后,季儒卿划分任务:“这盘归你,这盘是你的,我吃完了。”
“你那盘明明是我吃的。”季枫年看不下去。
“我吃的多。”季儒卿拍拍他的肩膀,捏了一下:“多吃点,太瘦了。”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季枫年头一回这么憋屈。
季儒卿话锋一转:“更何况,你有事求我。”
季枫年猛地一抬头:“你……”
“被我说中了吧?你也太好猜了,别说我了,我哥也看出来了。”季儒卿撑着脑袋,他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从那通电话季儒卿就得出了结论,一切从最初的见面都变得有迹可循。
“我确实有事相求,这里不适合谈事,回去再说。”季枫年将盘子里的菜一扫而光:“不过还是想问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够熟。我和你仅一面之缘,虽然是亲戚,也和熟一点的陌生人一样。如果说关系够好,你叫我来玩也情有可原,但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所以,无事不登三宝殿咯。”
她说的很露骨,不太中听,但季枫年习以为常:“把我想的这么市侩,就不能想点好的?”
“人之常情,我不觉得会因此戴上有色眼镜。况且你帮过我,这个人情我得还。”只要在季儒卿的能力范围之内就好。
有季儒卿这句话做担保,季枫年松了口气:“我才不计较这些,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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