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云也不生气,看到罗礼磊和周洋洋怒目而视。
他嘴角噙着莫名得冷意,心中却有暗潮汹涌。
罗礼磊,你放着两任对你情深义重的妻子不要,偏偏爱上周洋洋这样的女人。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对你忘恩负义的报应。
他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看着罗礼磊,眼里有浓浓的不甘。
看到罗礼磊对面的周洋洋,突然没了来法国,那股争强好胜的劲。
心想,至少在看人眼光这块,他强过罗礼磊太多。
两人缓步走来,罗礼磊和周洋洋有了力气,又开始互相拉扯。
周洋洋被保镖救下来。
原本白皙的脸变成酱紫色,趴在地上,好像濒临死亡的动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咳咳咳……”
她捂着因缺氧导致剧疼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
唇角被罗礼磊打得撕裂,溢出一丝殷色的血。
她完全抛开贵妇形象,随手擦拭血渍。
刚想说什么,一双黑色皮鞋停在她眼前。
周洋洋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喘着粗气,顺着这双腿,缓缓抬头。
原本,刻薄的脸上露出震惊的样子。
周洋洋想惊叫,急忙用手捂住嘴。
两行生理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随着脸颊流入嘴角。
眼泪的滋味掺杂着手中尘土的味道,唇上全是细小的石砾。
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按下心底的惧怕,强装镇定,放开嘴,干呕两下。
在心里无声地苦笑。
周洋洋压根不用猜测,就知道此人是谁。
罗礼磊另一个儿子,肖鹤云。
只因,那双极少人拥有的雾眸,还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容。
连DNA检测都不用,就百分百确定,他是罗礼磊儿子。
周洋洋脸上露出迷茫,心中有强烈的预感,她要死在这里了?
罗礼磊比她好不到哪去,他双眼赤红地瞪着周洋洋。原本笔挺的西装上沾满灰尘,脸上和身上到处是干涸的血。
察觉到周洋洋目光的异样,那双如雾的眸子,微转。
看到肖鹤云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瞬间涌上脑中,心脏骤停。
脑中回荡着,他说为母报仇的话,还有他外公外婆跳楼自杀的惨状,他母亲病入膏肓,没钱治病的悲惨......
眼睛也蒙上层厚厚的雾气,远远近近地,什么都看不清。
紧接着,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周洋洋想挣扎着站起来,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不趁现在逃走,等罗煜飞赶过来,她插翅难逃。
忽然,她停住身上的动作,缓缓地抬头,海风吹到她的脸上,混杂着湿黏。
迎面走来一位贵气中透着浓郁阴郁的男人,秀颀挺拔的身上,裹着名贵的高定。
即便看不到面容,依旧说不出的帅气、好看。
男人走近,摘下眼上的墨镜,打量着半坐在地上的女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周洋洋眯起眸子,几乎要认不出眼前之人。
“罗煜飞怎么会在这?”
但罗礼磊喃喃自语的话,让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经在地下室,任她侮辱打骂的野种——罗煜飞。
周洋洋闭目,咬牙,握的拳头都颤抖起来。
古升笙的儿子,竟然变得这样优秀,行动间优雅大方,一派淡然的贵公子。
长开后,除那双满是雾气的眸子,他的面部轮廓与罗礼磊有七八分相似。
罗煜飞的黑眸澄澈透亮,与古升笙那个贱人如出一辙。
周洋洋咬紧牙,暗暗告诫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操之过急。
目前的形势,前有狼,后有虎。
如果能让狼和虎先打起来,又何尝不是化解危机的办法呢。
罗煜飞目光幽幽地瞧着周洋洋,像嗜血的野兽,紧紧盯着他的猎物。
周洋洋不自觉地咽口水,本能地蜷着腿,后退两步。
罗煜飞浅浅地笑了笑,笑容不及心。
“周~洋~洋,好久不见!”
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周洋洋用力的呼吸,默默的往后移去几分,警惕的看向他。
罗煜飞看她艰难地向后移动一步,他就向前跨一步。
脸上是吊儿郎当又冷酷十足的嗜血表情。
周洋洋受不了他如此折辱,声音陡然变得尖锐,“罗煜飞,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良久后,罗煜飞勾唇,眼底没有什么色彩,声音却是玄寒的。
罗礼磊和周洋洋打从心底觉得冷。
“呵呵,为了见你,我可是煞费苦心,结果,你和罗礼磊,倒是先咬起来了?”
罗礼磊看到罗煜飞赶来,猜罗煜飞不会管自己。
他艰难地朝前爬去,好容易爬到罗煜飞脚下,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裤脚。
只差一指距离,就要抓住。
罗煜飞旁边那双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突然抬起。
一声冷笑在他头顶响起,罗礼磊在肖鹤云眼中看到彻骨恨意。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肖鹤云狠狠地,一脚踩上他的手。
罗礼磊本就受伤,又和周洋洋在地上互殴,已经没有力气把手收回来。
只能死死地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肖鹤云用脚尖左右碾压着自己的手指。
直到每根手指变紫出血。
时间不长,罗礼磊额头上不停地流下冷汗。
脸上有很多灰尘,几绺乱发被汗水濡湿,斜贴在额头上。
脏污不堪的脸在汗水冲洗下,露出一条条白色痕迹。
即便如此,罗礼磊也一声不响,只是一双如雾环绕的眼眸一直盯着罗煜飞,一动不动。
眉眼中间透露着压都压不下去的狠戾与暴躁,“嘶,罗煜飞,我是你老子。”
罗煜飞扬起下巴不再看他,努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
才没让自己的拳头打在那畜生的脸上。
再睁开眼,他眼神中一片清冷。
“罗礼磊,你该庆幸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否则......”
他故意顿住,“你以为,还有机会开口?”
罗礼磊顶着张黑脸,牙齿咬地吱吱作响,强压着怒气。
“难道,你就任凭这贱种,如此欺压你老子。”
罗煜飞听到罗礼磊的质问,淡淡一笑。
他并不在乎,这个禽兽不如的人,被打到何种地步。
确切来说,他不亲自动手,只是不想母亲担心。
罗煜飞后退一步,对旁边的肖鹤云做出,“随你动手”的动作。
肖鹤云心里暗骂罗煜飞狡猾,在这装腔作势。
明明恨不得把地上这俩人大卸八块,偏要借助他来动手。
不过,罗煜飞如此识趣,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当他听到“贱种”二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垂眸转了下手腕。
再抬眸时,眼神中满是狠戾和阴翳,像觉醒的猛兽,下一秒就会将罗礼磊撕成碎片。
肖鹤云却还是抬起脚,侧身看着罗煜飞同样难看的面色。
他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转而又换上一副调侃的语气。
“呵呵,贱种么?罗礼磊,那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精准的。”
罗礼磊看到脚抬起,内心窃喜。
刚想收回手,另一只脚的脚尖卡在罗礼磊的手腕处,重重的碾压。
这里的地面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凹凸不平,肖鹤云又用了七成力气。
罗礼磊再也承受不住,一声惨叫,凄厉瘆人,几乎都不像是人的声音。
“唔......唔......小飞,救我,我是你爸爸。”
许是他求饶的声音让肖鹤云起了怜悯之心,他逐渐松开力道。
罗礼磊趁机收回手,背后出了一片冷汗,打湿了衣服。
极轻的冷笑在头顶响起,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漫不经心地挑了挑棒球帽。
他缓缓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爸?我是不是您儿子,那要问我妈是什么意思。”
罗礼磊没有管自己青紫红肿的手。
反而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睛,嘶声道,“你妈,她......她......还在罗家庄园的地下室里,你快去救她。”
罗煜飞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微笑着道,“哦?我就问您一句,如此担心,您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
罗礼磊的脸色一白,失去颜色的唇几次开合,却未能说出只言片语。
罗煜飞偏头看着地上的男人,笑了下,笑容尖利而讽刺。
“罗礼磊,你不是不能救她出来,你只是想折断她所有骄傲,让她屈服于你的冷漠无情之下。”
“你需要周洋洋这样的女人,像只哈巴狗一样,每天对你摇尾巴,卖乖讨巧地歌颂你有多英明神武。”
“实际呢,你不过是在女人身上寻求肯定和恭维,因为你羡慕,大伯什么都不做,就能娶到汪桑桑那样的千金。”
“更羡慕苏致远凭自己的能力混得风生水起,娇妻爱女围绕,更关键的是,他比你能干,比你聪明,他的妻子乔一岚漂亮温柔,多才多艺。”
罗礼磊浑身的血都在翻滚,逆着血管,往头上涌,脑子一片空白。
只知道,他的每个字,都戳中自己的心尖子,疼得满头大汗。
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一定站起身,掐死这个逆子。
罗煜飞一顿疯狂输出,心里舒畅无比,他第一次体会到苏若瑶的快乐。
原来,有仇当场就报,感觉,真他妈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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