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买十几亩地的事,对于村里人来说,是大事,但对于县衙,那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很快就办好了。
宋辰没跟着,他在守着摊子。
倒是办事的衙役,看到买的是荒地和山地,多看了他们几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里正今天没什么其他的事,听说柳言锡他们准备去买牛,就也跟着去了,还是怕他们被骗。
于是几人来到牙行,买牛属于比较大的交易了,不会简单地拉到集市上就卖,都是有专门的机构的。
有些像后世的中介。
里正带着柳南嘉柳言锡兄妹走进买卖牲畜的牙行,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几位来是打算买什么呀?”
说是朝着他们,实际上就是看着里正说的。
倒也不能怪人家伙计,他们几个往那一站,明显里正就更像做主的那个人嘛。
柳南嘉也没在这时候出头,就让伙计这样误会好了,省得看他俩年龄小,再坑骗了他们,那就吃大亏了。
里正见柳言锡没吭声,也明白他俩的意思,本来他来也是为了给他们长眼的,就接了伙计的话:“我们来,准备买头牛,你这可有好的?可不要拿老的病的来糊弄。”
“怎么会呢,我们向来是诚信做生意的,来,您这边请,前几天刚到了一头,可健壮了,我带您去看看?”
里正毕竟也掌管了村子这些年,身上是有一些气势在的,一看就和普通的农家人不太一样。
伙计在牙行,每天迎来送往不知要接触多少人,眼光很是老辣,自然能看出里正不是一般人,态度也很是恭敬。
柳言锡和柳南嘉此刻就像两个小尾巴,乖乖地跟在里正后面。
到了地方,伙计指着一头膘肥体壮的牛说道:“您来看这头,刚刚4岁,瞧这体格。”
又掰开牛的嘴巴让里正看:“您看,刚换完第三对乳牙,第四对还没换,没齐口呢。这头牛是刚到的,您来得巧,正赶上,要是晚一点,可就被别人买走了。”
里正绕着牛转了一圈,细细观察着,确实是不错,就问道:“那这头牛,卖多少钱啊?”
“55两。”伙计恭声答道,“是比平常的稍贵了些,可这牛好啊,年龄也合适,您买回去就能开始干活,照顾得好些,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柳南嘉听着这话,已经被说动了,虽然超了一些预算,但也算能接受。
于是看向里正,用眼神询问:“要不就这头吧?”
关键是,已经有另外的人被其他伙计带来看了,她怕过一会儿这头牛会被别人买走。
里正这会儿倒是很能沉住气,又观察了一会儿,对伙计说到:“还有其他的吗?我们再看看。”
伙计见有其他人来了,虽然很不甘,想尽快谈成这笔生意,但也不能违抗顾客的意思,尤其是里正这种。
只得带着他们又走到另一头牛那里,但介绍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热情:“这边还有一头,卖牛的人家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着用钱,才把牛卖了,这头已经有8岁了。”
说完见里正也在细细打量,有些不甘心地补充:“您看这头就瘦多了,估计那户人家也没好好养,年龄也比那头大,虽说是便宜了点,但看这个样子,指定没那头活得长,再加上差的四岁,不划算呀。”
伙计当然是想卖出价格高的,他能拿到的提成也多。
里正嗯嗯地应声着,柳南嘉却发现他的眼睛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些,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着,也觉得人家伙计说的没错,这头确实是不如那头啊?瞧那背上高高凸起的骨头,太瘦了些。
正想着,就听得里正问:“那这头是多少钱啊?”
“45两,虽是少了10两,但您至少少用4年啊,所以还是那头划算。”伙计还是想争取一下。
“哎,你都说它已经8岁了,怎么还要价这么高,而且现在它还这么瘦。你再给我降些,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付钱带走。”
伙计见里正确实是不打算买那头了,也不再劝说,跟里正讨价还价起来,若是能把这头卖出去,也算开了一笔生意。
两人一阵交锋后,里正最终以40两外加一辆板车的价格谈下了。
中间柳言锡和柳南嘉接收到里正的眼神,也没在这里问为什么要买这头,乖乖地站在一边,直到里正谈妥了,柳南嘉才拿出银子来。
倒是让伙计很惊讶,怎么最后拿钱的是这个最不起眼的小姑娘?
办好文书什么的手续后,里正牵着牛走出牙行,柳南嘉这才迫不及待地问了:“里正叔?为啥要买这头啊?您是在给我们省银子?其实那头55两的,我们也拿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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