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宁宝钱庄私下里拿百姓的存钱,偷偷的放印字钱,导致很多商人和百姓紧急用钱时,取不出现银,如今好几十人都闹到官府去了!”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天啦,还有这等事。这宁宝钱庄的东家可是长公主。我们可是看中她皇家身份还有宁府的信誉,才把钱存那的,如今出了这等事,我那钱可不是打水漂的!天杀的,那可是我和老伴的棺材本哦!哎呦,我的天爷呀!”
“哎呦,这有权有势之人,怎就如此黑心呢,那可是我们两口子,给儿攒的媳妇钱,这一下子没了,我儿要如何娶媳妇呀,我的天爷呀!”
“你们只是钱没了,我家儿才可怜啊,借了他们三十两银子给我家老头子看病,要我们一个月内还九十两,还不上就打人,生生把我儿给打死了!可怜我的儿,还未满二十,就……死的那样惨!”
“我那苦命的夫君,也是因为借了他们百两银子,要求还三百两,还不上就被砍了双手,因无钱医治,熬了五天,生生痛死了!”
……
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府衙门口诉苦叫冤,要求长公主还钱还命,否则大伙就全都跪到公主府去讨债,一日不还钱,一日不罢休。
事关皇亲国戚,京兆衙门兜不住,只能先关了大门,将百姓们杜绝在外,再偷偷进宫去请皇帝旨意。
皇帝一听,长公主竟然在外干了此等狠辣恶毒之事,还闹出三十多条人命,引起了千人民愤,顿时勃然大怒。
命刑部,大理寺,京兆衙门三司会审,彻查案件,给百姓一个交代。
早在清月赴沁园湖荷花宴被害后,祁慕就开始布局,一点一点的撒网,为的就是将给长公主致命的一击,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先是以大客户低价三成的利益,诱惑长公主那几家绸庄首饰铺子大量进货,消融掉大部分现银。
后又找了几百号人,每天分批去钱庄贷银子,利息极高,但是债期长,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以此再一次将钱庄的现银掏空。
最后让手底下的商人去钱庄大量取现银,并制造谣言,说钱庄私吞百姓的钱产,银票无法兑现,从而引发兑银热潮。而钱庄贷出去的钱,周期未到,根本无法收回,便彻底坐实了钱庄无银的局面。
至于那些人命官司,本就是长公主自己造的孽,如今东窗事发,不需人煽动,那些受害者家属自会跳出来,为亲人讨回公道。
自古民斗不过官,弱斗不过强,但是万民成势,集滴成河。当所有人齐心声讨时,即便是天子,也不敢犯众怒。更何况长公主做的乃伤天害理之事,无从包庇。
当日就命人将长公主收监入狱,待案件查明后,听候发落。
事情的结果一目了然,那些人命冤魂也都属实,不到三天,所有原委皆已查清。可皇帝依然拖了整整一个月,才定案。为的就是待事情缓和后,再放长公主一条生路。
是以,最终的处理结果为,褫夺祁茵长公主封号,逐出皇家族谱,贬为庶民。
并着其变卖商铺,田庄,家中私产及公主府邸偿还百姓们的银债。
至于那三十多条人命。除了每人赔偿三百两恤银之后,丝毫未提刑法之罪。
“清月,我答应你的,替你收拾那毒妇,我做到了”
“多谢你,祁慕!”
此刻清月从内心深处,真正接受了祁慕。从最开始勉强接受,变成了信任,感动,倾慕。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一日之间,从云端跌落凡尘,旁人冷嘲热讽拜高踩低也就算了,毕竟她以前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可她的夫君宁振宇,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人,竟然给捅了她最深的一刀,在圣旨下来的第二天,纳了两房妾侍入门。
宁家,竟然无一人反对,甚至还张灯结彩的小办了十几桌,以表喜庆。
公主府旁边的小院内,祁茵哭的撕心裂肺,家用瓶具碎了一地。
“宁振宇,你个没良心的,杀千刀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当年,宁振宇要娶之人是三公主,是她使了手段,才谋了这门婚事。二十年来,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有儿有女,也算和睦。
就算她有些小脾气,驸马也都让着,宠着。没想到一朝失势,竟落到这般田地。
府邸没了,尊荣没了,夫君的恩爱也没了。那宁府,她是没有脸搬过去,她是尊贵的长公主,怎么能由着婆家人看笑话。
“贵嬷嬷,给兰嫔回信吧,就说她所提之事,我允了!但是,我不要钱财银子,我要九皇子娶宁嘉为妃。”
她既不再是长公主,那宁嘉的郡主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虽说有宁家二房嫡姑娘的名头支撑着,可她当日失了清白之事,也有不少贵妇小姐们知道。日后,若想再嫁高门大户,难。
所以,入宫为妃,是最好的选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兰嫔要为娘家谋划,自己也要为女儿谋划。
曹心兰收到祁茵的回话后,气的肺都快炸了。她那失了清白的落魄女,竟然意图嫁与琛儿为王妃,简直痴心妄想。
“贱人,祁茵这个贱人!”幽兰殿的瓷盏也碎了一地。
若不是她看中她手里的底牌,谁愿意与这样的毒妇合谋?
先帝疼爱皇长女,所以在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时,私下给了长公主三千皇隐卫,此事,除了祁宴,几乎无人知晓。
兰嫔本想用三千万两白银,换取三千皇隐卫,没想到那缺心眼的公主不上钩。可如今她已是笼中困兽,儿子羽翼未丰,娘家兄长断子绝孙之仇未报,她除了与虎谋皮,别无选择。
“娘娘,长公主还说了,只给您半月的时间考虑。如您不愿,她以三千皇隐卫陪嫁,有的是皇族宗亲愿意。”
兰贵妃闭眼,痛苦的深呼一口气。再看时,她又如往常一样雍容华贵。
“告诉她,本宫允了。不过,得她自己想办法去陛下那边打头阵。”
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每个人都在蓄势待发。唯有祁宴,日日被梦魇困扰。
自从那日看到陡峭的双丘后,他又开始想入非非,浮想联翩,脑子里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比如,很想捏一下,那圆润的饱满到底有多柔软。
“小夏子,去魏国公府传话,就说不白病了,连着好几日不吃不喝闹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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