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山第一次走进解家庄园,心里暗叹户家的富足。这哪是财主的家,纯粹是皇家宫廷,王爷府邸。解家庄园按照三里三筑园,也就是绕庄一圈共三里三。两座蓝砖三层主楼,底座两米高,楼顶有城垛、远看似皇冠。前面梯次栉比的厢房瓦屋,由南向北梯次增高,足有上百间。据说,设计解家庄园的是京城皇家园林的设计师,留过洋,获过国际大奖。大门别具一格,大圆圈门为头门,二道门、楼门都是南方珍木修制,并用铁皮包定,每门千余斤,都用上千颗银圆大小的铁钉穿木相连。庄园四周有城墙,上面能走独轮车,墙四周有垛楼,保安队在上面放哨。大圆圈门前有一条东西大街,大街以南为解家佃户,有宋、刘、孟、蔡、张等十多个姓氏。房子是解家盖的,为佃户居家生活提供便利。解飞龙兄弟为人厚道,每年与佃户收获粮食按四、六分成,有些年头收成不好,解家也就找个借口免掉了。
刘汉山走进解家庄园,解飞龙和胡萝头已经站在楼前。解飞龙不认识刘汉山,也不认识张德祥,看着眼前这个俊秀挺拔的少年,问:“这位相公是谁家的孩子?”
刘汉山上前作揖施礼:“老东家,我是前刘庄的刘汉山,在后红楼孔家混饭吃。”
解飞龙何等聪明,他对兰封县军政大局了如指掌,对兰封县名人大户非常熟悉。他早听说过刘汉山的大名,欠起身子还礼:“春生兄新请的少管家,失敬。”
刘汉山看看张德祥,又看胡萝头,他无意中发现,徐大风和张德祥眼神黏糊片刻,迅速闪开。刘汉山心里感叹,都说男女色胆包天,为了那点事儿,张德祥和徐大风真是老鼠摸猫逼,想舒服连命都不要了。
“解东家,在恁老面前不敢托大。无论是按年龄,还是按亲邻辈分,恁为大,是老辈。我为小,我是侄儿。”
“今天我和胡司令请你们二位辛苦跑一趟,就是想问你们一句话。”解飞龙故意停顿,漫不经心地看了张德祥一眼,张德祥头上汗水直流。
“我解飞龙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做人不到位,不讲究,哪里冒犯了张司令,让恁带兵围了解家。”
张德祥急忙辩解:“解东家,都是误会,那帮小子本来说要去三义寨陈家,半路岔道冒犯了解家,小侄儿教导无方,我愿意赔礼道歉,包赔解家损失。”
“我说吗。解家没有亏待过谁,如果真是这样,倒真是误会。”
看着解飞龙主动给了台阶下,刘汉山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整个孔家的声誉。一边的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嬉笑声,他看了一下,发现解家几个女眷在东厢房里透过窗户,叽叽喳喳议论着庭院里几个男人。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那位穿着粉红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美女是解飞龙的女儿解蕊凝。
刘汉山这一眼,正好和解蕊凝目光对望,两人眼神交汇,仿佛电光火石。刘汉山目光不躲不退,格外大胆,他心里想:“这个妮子挺会倒饬的,脸蛋顺溜,衣服洋气,真是深闺美女。看就看个够,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看不成?”而解蕊凝也是不闪不避,直勾勾盯着刘汉山。
解蕊凝在汴梁上学,刚刚放暑假回家。她看到刘汉山第一眼,就不住地心跳加速。当她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郎是孔家管家,为了自己的爱人做出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壮举,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要是有人能为我做出如此牺牲,一辈子跟定他,至死不渝。”
这时,胡萝头走过来,拍了拍刘汉山的肩膀,说:“汉山,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但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你也看到了,这些姑娘们哪个不漂亮?你若是有意,我给你做媒。”刘汉山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胡萝头看到解飞龙要放张德祥一马,心中不禁在一旁搭腔:“张司令,你们昨天晚上搅得四邻八乡不安,没少浪费我的子弹,不能罚酒三杯就算完事儿,总得意思一下。”
解飞龙一笑,回应道:“胡司令,得饶人处且饶人。解东家有意网开一面,这事儿就算了。至于你的损失,张司令会做赔偿的。”刘汉山一边急忙撤火,一边接口道:“是,胡司令,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这次就放过他们吧。”
张德祥现在是输入又输理,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踩着尾巴根,只好低三下四求合:“胡司令,高抬贵手,小弟愿意陪请道歉,你画个道道,我认账。”
胡萝头笑了笑,表示认可:“张司令够个儿,仗义,胡萝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不漫天要价,你骑兵队给我,咱们两清。”
张德祥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敬你八辈先人,胡萝头,你这是要我的命哩。”他心里敢骂,嘴上不敢说,只好看着刘汉山,希望他出面搅和一下,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刘汉山眼见胡萝头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不出面,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于是开口说道:“胡司令,你看,张司令也认识到了错误,而且原意赔偿你的损失。是不是可以稍微宽限一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胡萝头瞪了刘汉山一眼,有些不满:“刘哥,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给张司令一个机会。但赔偿的事情,一分都不能少。”
刘汉山笑了笑,对张德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答应。张德祥会意,立刻说道:“胡司令,放心,赔偿的事情,我一定会妥善解决。今天晚上,我亲自陪你喝一杯,向你道歉。”
胡萝头点头:“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喝酒聊天,大家乐呵乐呵,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众人纷纷附和,一场风波就这样暂时平息。然而,这场风波过后,张德祥是否会真心悔过,还是暗中筹谋报复,这一切都还未知。
刘汉山明白,正琢磨如何说话,身后有一个悦耳的声音:“胡司令,刘汉山请你帮忙,你狮子大开口,这话要传出去,我们解家可要替你背黑锅了。”
刘汉山扭过脸,看到一张桃花绽放的脸。这个解蕊凝,那眼神勾人,乱神,刘汉山赶快躲开,看解飞龙抽水烟,咕噜噜地叫,像是人含一口水冲洗喉咙。
解飞龙对女儿的插话显然不满意,快速地拧过头来:“你咋和你胡叔说话,没大没小的,念这么多年的书,咽到狗肚子里了?”
解蕊凝撒娇卖萌:“大爷,你咋说你闺女?”说完,故意瞟了刘汉山一眼。刘汉山感受到了那横冲直撞的凌厉眼神,不敢接招。
“大人在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不懂事儿。”解飞龙好像是在教育女儿,其实也给各位赔不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人家张司令登门道歉了,我们是打了不罚,罚了不打。要是左邻右舍知道我们又打又罚,还要人家的骑兵队赔偿损失,大家要戳我们解家的脊梁骨,骂我心黑嘴大下手狠,落个坏名气哩。你儿子寻媳妇不经打听,你闺女家婆家没人敢娶,占小便宜吃大亏,看那头损失大?”
解飞龙拿自己这个独生女儿没办法,苦笑着看胡萝头。胡萝头站起来,走到刘汉山面前,他比刘汉山低了一头,小了一圈。
“汉山弟,听说你把黄河里上千斤的大鱼给砍死了,真是神力,比那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鲁智深还厉害。听说的事儿假得多,真的少,何况还有许多玩把戏吹糖人的闲人。现在见了真人,我想看看是不是吹牛。”
胡萝头指着门外拴住的战马说:“我的坐骑火流星,是正宗东洋战马,日行千里。今天,你要是能把它摔倒了,我和解东家给你面子,和张司令的账一笔勾销。”
刘汉山缓缓穿过那两道古色古香的圆门,眼前豁然开朗,庄园外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目光立刻被胡萝头那匹盎格鲁诺曼枣皮红马所吸引。这匹马一身紫红的毛发,色泽如同珍贵的紫檀木,光滑得仿佛能反射出阳光。它静静地站立在门口,身姿矫健,神态冷峻,仿佛一尊雕塑,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刘汉山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匹马的确是一匹好马。他估摸着,这匹马的力气足以抵得上三匹本地马,让它独自拉一车粮食也绝对不在话下。然而,如此优秀的马匹,如今却跟了胡萝头这样的主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胡萝头见状,不由得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走到刘汉山面前,调侃道:“怎么了,汉山老弟,是不是看到这匹马就腿软了?要是怕输,现在就回去还来得及。”
刘汉山不以为意地瞥了胡萝头一眼,淡淡地说道:“胡司令,你这匹马确实是好马,但用它和我赌,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胡萝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指着站在一旁的冯春娇道:“哦?这么说来,你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那好,如果你赢了我,我再把这个娘们儿白送给你。你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我绝不多说一句。”
冯春娇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刘汉山和胡萝头之间游移,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局面。
解蕊凝快步走到刘汉山身边,悄声说道:“汉山哥,我看这匹马确实厉害。要不我回厨屋拿把刀来,咱们先把它的腿砍断,这样赢起来就容易多了。”
刘汉山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说道:“蕊凝,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就算我们把马腿砍断了,那也不算是真正的胜利。我要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让胡萝头心服口服。”
解蕊凝见刘汉山如此坚定,也不再多说。她默默地站在一旁,准备随时为刘汉山提供帮助。
刘汉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他知道,这场赌局不仅关系到自己的荣誉,更关系到庄园里众人的命运。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赢得这场胜利。
于是,他迈步走向了那匹盎格鲁诺曼枣皮红马。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那匹马也似乎感受到了刘汉山的决心,它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一场激烈的较量即将展开,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谁又能赢得这场赌局的胜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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