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家人找陆大人作甚?”
陆文渊笑道:“殿下不是不感兴趣吗?”
“我是不感兴趣,但母妃想知道,做儿子的,只能遵令了。”
这六皇子倒是直接,小渔和钟家做生意,作为明面上的金钱来源,陆文渊也没打算瞒着。
“祈妃娘娘想要拉拢我,让钟家投效在我的名下,为她们母子日后争位。”
六皇子神色不变,似单纯的好奇问道:“陆大人应下了?”
陆文渊好笑道:“要是应下了,我现在也不会和殿下一桌了。”
“那长宁?”
“哦,祈妃娘娘得了势,想帮助钟家发展,我家夫人喜欢商贾之道,瞅着这是个机会,便想着参一股,这莫不是不合规矩?若是如此,我这就让夫人下来。”
六皇子摆摆手:“陆大人言重了,没有什么不合规矩。”
随后话音一转。
“陆大人要走了?”
陆文渊惊讶道:“殿下连这都知道了?”
六皇子笑了笑:“什么时候走?我为你饯行。”
陆文渊无奈道:“别,好不容易逃的清净,殿下若是来了,我怕是走不了了。”
“行吧。” 六皇子晃了晃酒瓶,“来人,上酒。”
“那现在就当是本殿下为陆大人饯行了。”
一个身姿丰满的女人走了过来,一股香风袭来。
陆文渊抬眼看去,入目就是凶险山峰,人美,山景更美,让他目光为之一凝。
他快速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来,给陆大人倒酒。”
女子白皙柔弱的玉手端起酒壶倒酒,香味更浓,景色更加秀丽离了。
她看着陆文渊,目光中闪过一丝惊疑,娇笑道:“这位大人,奴家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陆文渊好奇打量着她,摇头道:“没有印象,许是你记错了。”
女子道歉徐徐退下。
六皇子举杯笑道:“祝陆大人一路顺风。”
陆文渊亦是举起酒杯:“多谢殿下。”
......
两人闲聊了几句,小渔就下来了。
陆文渊迎了上去,再转过身时,已不见六皇子的身影,心中一笑,不由摇了摇头,倒是没想到,她是六皇子一方的人。
这六皇子,试探的招式看着一般,但内里心思深不可测,怕是比那几位更难缠。
“怎么了?”白溪渔随他目光看去,疑惑问道。
陆文渊笑道:“没什么,谈的怎么样了?”
白溪渔微微点头,轻笑道:“挺顺利的,现在就差一个打响名头的商品。”
“这个好说,等离京后我给你出个主意。”
白溪渔顿时好奇了:“什么主意?现在不能说吗?非要离京之后。”
“夫人非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只要什么?”
陆文渊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凑到耳边轻语了几句。
白溪渔顿时羞红了脸,没好气道:“还大学士呢,脑子里成天就想着那些事儿...你就是个浑球。”
“咱们回去再细细商谈。”
......
等陆文渊两人走后,六皇子和那女子又出现了。
六皇子倒了杯酒,放在唇边慢慢品着,看着陆文渊离去的方向,语气平淡的问道:“你觉得,他认出你了吗?”
辛月沉思了会儿道:“猜不透。”
“他看我的目光单纯的是好奇,看我的身子也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六皇子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看出来,太子也不会碰壁了。”
“殿下认为呢?他真的是那青梅剑仙吗?如果真是的话,那纪圣留下的势力怕是...”
杯中酒水悠悠晃动,六皇子眼神晦涩道:“他和青梅剑仙肯定有关联,但应该不是青梅剑仙,他的浩然剑可能就是得自青梅剑仙。”
辛月好奇道:“殿下是如何确认的?陛下对他很是看重,当初的那个青梅剑仙也是一样。”
六皇子悠悠道:“他想离开京城,无非是躲避党争。”
“他是个聪明人,父皇明显是想拿他做刀,磨砺我等皇子。”
“他一早就看的明白,博来的功绩,名望,也是为了陆府和他自己。”
“如今陆府恢复爵位,陆氏子弟也纷纷走上正轨,他也有了偌大的名声,自然生了退却之心。”
“有此名声,有天下儒生护持,要想伤他的人都需要思量一二。”
“天下之大,他哪里不能去得?何苦在这神京做刀?”
“换做是本殿下,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六皇子顿了顿,感慨道:“不得不说,他选的时机很好,若是父皇回来,他怕是很难离开了。”
辛月恍然道:“所以他是故意和太子作对,让太子逼他离京?”
六皇子点头道:“没错。”
“最关键的一点,他若是想要儒道名望,光凭浩然剑就行,直接吐露青梅剑仙的身份即可,太子也不会与他不对付,陆府的荣光同样会重新恢复。”
“何必大费周折的舌战群儒?”
辛月猜疑道:“会不会是因为陛下说青梅剑仙已死的那则通告?”
六皇子微微摇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他为何在浩然论战上暴露浩然剑?引火加身?这就前后矛盾了。”
“在本殿下看来,他暴露浩然剑,且对外语意不明,是为了给父皇压力,不给父皇下令留京的机会。”
“外界都认为他是青梅剑仙,那父皇该怎么做?”
“不管认不认,大周文道都会保他。”
“我猜父皇大概率会沉默。”
六皇子想着方才两人对话,陆文渊的表现,摇头一笑:
“世人都知,青梅剑仙专修儒道,而陆文渊道儒双修,他可比青梅剑仙圆滑多了。”
“这人啊,画皮画虎难画骨,性子是最难改变的,虽不说绝对,但基本上,这是两个人。”
辛月恍然道:“好一招因势诱导,借力打力。”
六皇子放下酒杯:“所以本殿下说他很聪明。”
“他既然不愿参与党争,那让下面的人简单示好即可,不拉拢,也不得罪,就从长宁和钟家的生意那边入手吧。”
“母妃那边你也说一声,祈妃生的若是公主,倒可以简单来往一二,若是皇子...随她吧,只要母妃不露痕迹就行。”
“是,殿下。”
......
陆文渊的所有布置,只是因势而设,他们能有这样的猜测,只能说信息差了,反而给陆文渊增加了一层“伪装”。
他们不知道,陆文渊是融合了两世的记忆,一些性格自然会发生变化。
他们不知,永宁帝看重的从来都不是浩然剑,而是陆文渊这个人!
此事只有永宁帝和他的几位亲信知晓了。
他们不知,陆文渊不是不参与党争,而是谋划未来。
永宁帝春秋鼎盛,党争之事哪里能那么快决断?
皇子们认为,争个十几二十年,局势总会有定论,一方胜出,届时哪怕再出现“继承人”,也左右不了大局。
但陆文渊知道,未来会发生一件左右大统的“大事”,必再起纷争。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而这件“大事”,也是陆文渊未来回京的契机,也是纪先生留给他最珍贵的讯息。
永宁十六年五月七日。
清晨。
陆府一行车队出了神京城,陆大学士游历天下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许多百姓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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