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也将舒颜嘴里的东西摘了下来。
舒颜立刻发出恐惧的叫声。
“你不要过来，唐婳……你想干什么……啊……”
舒颜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唐婳已经手起刀落，不是很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在了她的大腿上。
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她继续用力，将刀子送得更深一点，然后在伤口里搅动。
舒颜面色发白，冷汗一茬一茬地往下落，疼得浑身抽搐。
她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无力挣脱。
她只能哭喊着求饶。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唐婳一字一顿地质问。
“是顾斯言……”
舒颜刚想把锅甩在顾斯言的身上，可顾斯言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唐婳带来的锋利刀刃。
“想好了再说，我让你动手了吗？”
顾斯言声音幽凉，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鬼煞。
舒颜对上他幽邃可怖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是顾斯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让我这样做。我恨你，因为我恨透你了。我暗恋了他那么多年，一直想做顾太太，可是你……你却抢走了我的一切。”
“是吗？”
唐婳冷笑。
她的刀子来到了舒颜的脸上，舒颜吓得瞪大眼睛，忘记了呼吸。
“不要……不要……”
舒颜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惊惧万分。
可她的乞求一点用都没有，唐婳还是慢慢划了下去。
细腻的痛。
带着铁锈的刀子割开了脸上皮肤，鲜血缓缓渗出。
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
“啊——”
舒颜想要躲开，却被唐婳用力捏住了下巴，迫使她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害得我毁容吗？那我就让你体会体会。舒颜，三年前有机会放在你眼前，你明明可以嫁给他的，可你怕他醒不过来，怕顾家落寞，怕自己守活寡。是你主动放弃的！”
“可那又怎样……”
舒颜凄厉地怒吼了起来。
她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唐婳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既然求饶没用，那为什么要求饶？
“我没想过他会醒，他醒了，你就什么都有了，凭什么？你根本不是免疫系统高，是我做了假的报告。你试管一直失败，也都是我做的手脚，我不会让你生下顾斯言的孩子，稳坐顾太太的。”
唐婳心惊，没想到这些都是假的。
舒颜故意挡着叶琳和顾长海的面，揭穿自己不能怀孕，然后害得她被赶出了顾家，她趁机上位。
她得知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正常怀孕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开心。
因为她不会再怀孕生子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再从鬼门关走一趟。
“舒颜，你真该死啊。”
唐婳冷笑，刀子用力划过了她的脸，一刀两刀三刀……
舒颜痛得哀嚎。
她的脸上多了无数道刀疤，脸已经彻底毁了，鲜血淋漓。
这还不够。
唐婳的刀子来到了她的肚子。
“你体会过开膛破肚的痛苦吗？从这里硬生生把孩子扯出来。你没有孩子，那我就把你的肠子、胃扯出来好不好？”
唐婳说的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舒颜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
人都是怕死的，舒颜也不例外。
“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舒颜见求唐婳没用，只能求救一般地看向顾斯言。
“顾斯言……你说过，只要我不和你结婚，你就欠我三个条件。你还欠我最后一个，救我，现在救救我！”
顾斯言在一旁冷眼旁观，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夫妻俩，就像是天生一对的恶煞。
“当初你说是你唤醒我，要我娶你。我和你做了交易，只要不娶你，就同意你三个条件，不违背法律道德。第一个，你和唐婳被绑，让我优先选你。我选了。第二个，在唐家宝手术后，你让我陪你三天，我陪了。第三个，你让我保全你父亲，你父亲自杀，你耍赖作废。后面你下毒谋害唐婳，被我妈救了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从那个时候，我就不欠你了。”
唐婳听到这话，十分惊讶，回头看了眼顾斯言。
顾斯言不娶舒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和舒颜被绑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竟然从那时候开始，顾斯言就断了娶舒颜的念头。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比起她那枉死的孩子，都不重要。
“顾斯言，唐婳就是个魔鬼，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现在要杀了我，你要见死不救吗？”
“你该死。”
顾斯言只有这三个字。
“啊——”
舒颜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唐婳的刀已经划破了她的肚子，鲜血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舒颜倒在地上，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唐婳停下了手。
“我不想让她就这样死了，把她治好，我要她每天活在痛苦里，要她给我的孩子赎罪。”
“好。”
舒颜想要死得痛快，她偏不如意。
舒颜像条狗一样地被带了下去。
唐婳站在原地，心里不知为何，空虚了很多。
就算舒颜遭受成千上万的痛苦，也换不回她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她内心悲怆，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打击，两眼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倒下。
顾斯言在旁边看得心惊，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抱在怀里。
唐婳昏迷前只记得顾斯言担忧的声音。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唐婳——”
“病人心脏骤停，快，抢救！”
“病人的求生意识在下降！”
“唐婳，别离开我，唐婳！”
唐婳只觉得周围乱哄哄的。
她真的好累，她已经给孩子报仇了，就算没有亲手杀了她，舒颜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对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妈妈还有弟弟，她们会好好活下去的。
而她，活够了，真的很累，她不想活了。
她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她走在漆黑的夜里。
周围有很多光辉，凑近一看是一个人，游来荡去，是死去的人。
她们像是受到了召唤，都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唐婳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她看到了前面滚滚的黄河水，河面上驾着看不清尽头的桥，通往无尽的黑暗。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排队，在桥边领一碗汤。
一个老婆婆站在一口大锅前，这么多人喝汤，可她的锅里没少一点。
“来，喝了好上路。”
也有人哭着喊着，不配合，不愿意喝汤，都是被婆婆强行灌下去。
所有人喝了汤后，就开始双目无神，呆滞地上了桥，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终于轮到了唐婳。
她伸手讨要。
“喝了汤，好上路。”
婆婆拿了一碗汤出来，递给了唐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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