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国是因为上次时间紧,没来得及准备别的就出差了。
不然他还计划着去林家拜访一下,给林建国好好赔个罪,儿子不懂事,他总不能也不懂事吧?
走之前他还和郭月菊说了一嘴,可想而知郭月菊压根儿就当作耳旁风了。
赵彦国说了也白说。
现在意外碰上也是缘份,赵彦国心里有愧怎么会让人就此走掉,好歹好说把林父拦了下来。
他知道林父心里想必十分不痛快,找了家饭店把人拉进去。
“林老弟,我知道你气不过,我那不孝子确实做得过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文棠是个好孩子,勤劳孝顺,吃了这一亏也不是我想看见的,不过总有一天会遇到好男人的,就是我那儿子没那福气也配不上。。说来也巧,他们一离婚我就去了别的厂子做活,所以也没来得及上门赔罪……”
赵彦国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说出口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林父的脸色总算缓和很多。
林家刚结亲的时候,他们两个男人聊得也愉快,所以林父对赵彦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正好今天碰上也是难得,我们哥俩好好吃个饭,明天我就上门给弟妹赔个不是……
对了,听说文棠不在罐头厂做货活了,是家里出了什么难事?
如果有帮得上忙的,老弟你尽管说。”
赵彦国一番话说得倒也诚心,至少在林父看来不像做戏。
林父看着他微白的鬓角,听着他推心置腹的话,心里的芥蒂也慢慢消了。
林父也多少知道一些赵家的情况。
赵天瑞基本就是郭月菊带出来的,母子一脉相承,在郭月菊的潜移默化影响下,长歪了也不奇怪。
他也毫不客气,把心里积压已久的不满倾泻而出。
“你儿子确实不懂事!”
“我女儿从小就听话,学习又好,附近村里多少小伙子都争着想娶她回家的!
说句实话,三年前也是我们拖累了她,不然她也不会急着辍学,自然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更不会嫁给你儿子。”
“说的是。”
赵天瑞承认不管儿子怎么想的,耽误了人家闺女是事实。
“文棠把工作卖掉是出来做买卖去了,这孩子傻,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们说,等回到家时已经有了点起色。”
林父放下酱油看了一圈饭店内的客人。
自家就开着饭店,生意比这家还好,却跑来别家饭店吃饭。
这种感觉想想就奇怪。
不过林父又想了想,要是回自家的饭店吃,那多少有点为难,比如赵彦国的钱收还是不收?
收吧,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可要不收,那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反正两家之间是赵家有错在先,多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一顿饭下来,林父和赵彦国把话说开了。
面色也好看很多。
当然,这是因为林父拎得清。
赵彦国是赵家唯一三观正常的人了,对他们都态度也一如始终,换做赵天瑞那就另当别论。
第二天,店里就迎来了一帮林家村的村民。
他们来得早,还没到饭点,自然没什么客人。
店里空荡荡的。
林父一大早就去大军叔村里挑鸡去了。
大军叔的村子附近有个鸡场,炖汤的鸡和炒制的不一样,可要好好挑。
等他回到店里,就看见本该安静的店里热闹得像菜市场似的。
“建国?”
围着林母把人说得不胜其烦的一帮人看到林父,眼睛一亮,立马蜂拥而上。
林父只来得及向妻子投去不解的目光,就被迫不及待的亲戚们挡住了视线。
一位妇女大着嗓门,激动地毛遂自荐。
“建国啊,听说你们店招人?你看看我行不行?你放心,我干活可利索了!这一点整个村都知道的!”
另一个挤开她冲了上来。
她倒是说得含蓄。
“建国啊,你考虑一下我,虽然比不上远子,但我做菜的手艺也很不错的!村里的席面我经常去帮忙呢!”
“还有我还有我!建国啊,你看之前我家怎么说也给你们借了点钱。
唉,我知道这样多少有点厚脸皮了,但是咱们乡下人没什么门路挣钱,不招我也行,你给个建议拉扯一下我们家也是好的。”
这个婶子到底还是没有那个厚脸皮挟恩图报,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一些。
林父看着一帮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耳朵都大了。
“大家安静一点!”
他们是缺人,但不缺这么多啊!
而且招的是外人还好,没有牵扯,做得不好都能直说。
改了自然最好。
改不过来影响买卖的话也好辞退,一了百了。
这眼前想来店里的都是亲戚,还有比他还大的嫂子。
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话都不好说太直白。
说了吧伤了亲戚情面,不说吧自己亏心难受,最终还影响生意。
要是把人辞退,怕是村里又要传出什么话了。
总之就是好处没落着,后患却无穷。
林大哥和林大嫂正在厨房蹲着扒拉灶膛,几下拨出几个黑团子。
林大嫂一下又一下拍掉黑团子上的灰,“你说爸会同意不?”
两人这么闲,原因在于这帮亲戚们一来,他们的活儿也很快就搞定了。
不快没办法呀!
这帮婶子看到院子里的林家人正在准备洗菜,二话不说就热情地上来帮忙,推都推不走。
都是熟手,没半个钟就把准备工作都干好了,林家人彻底闲了下来。
后面更是提出要来店里做活。
这些人都是长辈,林大嫂一个晚辈在场也不好发话,就干脆交给林母对付,自己躲进厨房了。
捂了一早上的红薯已经皱巴巴的,其貌不扬。
但是揭开黑漆漆的外皮,就是澄黄软糯的内里。
还冒着淡淡热气,空气中逐渐飘出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林大哥趁热吃了一口,甜得眉眼舒展开。
“放心吧,爸不会同意的,都是亲戚,招哪个都不好。”
这边的火车站。
绿皮火车呜呜停下。
很快下来了一个穿着棉衣,打扮寻常的女人。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尼龙袋,身后的伙伴也是同样打扮,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姐,这不还没到站呢吗?怎么偏偏就要在这一站下?”
打头走下来的女人,想起和赵天瑞在羊城相谈甚欢的画面。
她笑了笑,
“有一个认识的人恰巧也在这里。
况且这个县城比咱家那小地方大多了,大家的条件好,舍得买东西,说明咱们这些货在这肯定会卖得比之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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