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号?那是什么?”楚凤歌不解地问道。
陆夫人耐心地解释道:“既然我们结成了诗社,自然都是文人雅士。以雅号相称,更能体现我们的不俗。比如我的别号叫做‘远香居士’,安之的别号叫做‘上阳妃子’,诗遥的别号则是‘素雪仙子’……”
顾旭闻言,心中一动。他想起资料中曾提及,当年参加“百花诗社”的每位成员,都会为自己取一个别号。
陆诗遥居住的院落名为“素雪苑”,因此别号“素雪仙子”。
陆夫人住在“远香楼”,且私下里信佛,所以别号“远香居士”。
而襄阳陈氏的小姐陈安之,她的家族曾计划将她送入皇宫,而大齐皇室的离宫名为“上阳宫”,因此她别号“上阳妃子”。
“我的别号,便唤作‘琼林墨客’。”唐荟缓缓道出,她曾经的进士身份为她带来了这份独特的雅号。
许多年前,唐荟尚未投身驱魔司,而是考中了进士,参加了那场皇帝为新科进士举办的“琼林宴”。因此,她选择了这个别号,既是对过去的怀念,也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同。
“请入座。”陆夫人声音柔和,邀请着唐荟。
“多谢夫人。”唐荟轻声道谢,随后坐在了陆夫人右手边第三个空位上。
顾旭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则自称‘长生逸士’,‘长生斋’正是我书房的雅名。”
楚凤歌见状,急忙指着顾旭道:“各位莫要看我,我只是这位‘逸士’的随从而已。”他虽容貌俊秀,但实则是个直来直去的武夫,对吟诗作词这类风雅之事向来避之不及。
一番寒暄之后,陆夫人命人取来一个竹雕签筒,内装象牙签子,轻轻摇晃后置于长桌中央。旁边又放了一个骰子。
“这签筒中的象牙签,皆为花名签,每签上均书有一种花名。”陆夫人解释道,“稍后我会掷骰子,数到之人需从签筒中抽取一根,并以签上之花名为题作诗一首。若作不出,便自罚三杯。”
顾旭闻言,心中稍安。这种以花为题的作诗方式,虽有些难度,但凭借他前世的积累,尚能应付。
“既如此,我便先来一首抛砖引玉吧。”陆夫人笑语盈盈,率先从签筒中抽出一签。
众人围观,只见签上绘有一枝石榴花,题有“烈炎红裙”四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似火山榴映小山”。
陈安之见状,举杯笑道:“石榴寓意多子多福,我敬夫人一杯。”
陆夫人沉吟片刻,缓缓吟道:
“红霞映照晚日辉,
石榴千点映朱扉。
纵使人间夸富贵,
终入尘土化尘埃。”
陆夫人的诗一出口,众人纷纷赞叹不已。然而顾旭的注意力却被那最后一句吸引,他心中感慨:这诗句中流露的悲凉,与石榴的寓意截然相反,难道这“惊鸿笔”所创造的幻象,是在怀念它的旧主人,以及那已消逝的陆氏家族吗?
陆夫人吟罢,轻轻掷出骰子。骰子滚动几圈后,停在了一点。
“安之,轮到你了。”陆夫人微笑着对陈安之道。
陈安之站起身来,优雅地扯出一根签。签上绘有牡丹花,旁边写着“艳冠群芳”四字,还有一句诗——“任是无情也动人”。
“牡丹乃富贵之花。”陆夫人打趣道,“安之,你即将入宫为妃,这牡丹与你倒是相得益彰。”
陈安之低头浅笑,随后思索片刻,开口吟道:
“残红落尽始绽放,
花中之王牡丹芳。
深宫椒房绣被暖,
新妇霞帔喜洋洋。
芙蕖虽美少风韵,
秋后黄花多凄凉。
唯有牡丹真国色,
“一瞬芳华震宫廷。”
在她话音落下之际,众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掌声雷动,纷纷对陈安之的才情表示赞赏。
陈安之的这首七律,用词巧妙,对仗工整,格律严谨,确实值得称赞。然而,诗中的词句,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她内心对于权力和地位的渴望,与她文静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暗自思忖:这“百花诗社”的每一首诗,难道真的预示着每个人的未来命运吗?
陆夫人抽到“多子多福”的石榴,却写下“尘归尘,土归土”——这不正是她当年带着遗憾离世的真实写照吗?
陈安之抽到“富贵之花”牡丹,字里行间流露出“椒房”、“凤冠”、“宫墙”的意味——与她如今身为大齐皇后的身份完美契合。
……
紧接着,又到了掷骰子的环节。
骰子停下,数字显示为三,指向了唐荟。
“唐荟,你这‘琼林才子’的名号,定能为我们带来佳作。”陆夫人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唐荟,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唐荟谦虚一笑,伸手掣签。
签条上画着一株兰花,旁边写着“幽谷君子”,并附诗一句“山林深处隐君子”。
“兰花乃花中君子,”陆夫人笑着提议,“待会儿若有人抽到梅花、竹、菊,你们不妨共饮一杯,以表君子之交。”
“兰花……”
唐荟凝视着签子,眉头微蹙,似乎在苦苦思索。
然而,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文思如枯井,无法涌出半句佳句。
“在下才疏学浅,无法以诗作献艺,愿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他无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
作诗的游戏继续进行。
顾旭深刻感受到,青州陆氏果然名不虚传,在座的每一位都堪称才女,几乎都能即兴赋诗。
虽然这些诗作与他前世所见的传世之作相比略有逊色,但每首都各有特色,值得品味。
众人也似乎忘却了身份地位,沉浸在诗文的海洋中。每当有佳作出现,都会引来一片喝彩;而像唐荟这样的“失手”,也会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和劝酒。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中,却有一个例外。
那便是坐在长桌一角的“素雪仙子”陆诗遥。
她身着白衣,宛如雪中仙子,肌肤胜雪,神情淡漠。
每当有人吟诗诵词,她虽会随众鼓掌,但从未发表过任何评论。
更多的时候,她的目光飘忽不定,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周围的一切热闹与喧嚣,都与她无关。
“真是个冷艳的人啊!”顾旭心中评价道,“不过作为‘惊鸿笔’的上一任主人,大齐王朝公认的才女,她确实有资格如此高傲。”
……
骰子在桌上翻滚,最终停在两点。
这一次,轮到的是一个名叫“书砚”的丫鬟。
她衣着朴素,相貌平平,坐在长桌旁几乎无人注意。
“怎么连丫鬟都能参加这‘百花诗社’?”有人小声嘀咕,显然对丫鬟的参与有些不满。
毕竟,主仆有别,是世家门阀中不变的规矩。
书砚闻言,顿时站起身,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上前抽签。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诗遥终于开口:“是我让她来的。”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既然是“素雪仙子”开口,他们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书砚偷偷看了陆诗遥一眼,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陆诗遥轻抬眼眸,微微朝她点了点头,唇边泛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浅笑。
看到这一幕,顾旭脑海中浮现起资料中的描述:陆诗遥与贴身丫鬟书砚关系匪浅,二人之间,早已超越了主仆的界限,更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紧接着,书砚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从签筒中取出一根签子。
那签子上,绘制着一簇金黄的桂花,旁边题着“天香云外”四字,并附有一句“人与花心各自香”。
书砚略作沉思,随后缓缓开口:
“故园桂花香,小径独自芳。
“繁华无人赏,唯余冷香长。”
短暂的沉寂后,席上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众人皆感意外,一个看似普通的丫鬟,竟也能吟出如此诗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
骰子再次滚动,最终定格在三点之上。
这一次,终于轮到了陆诗遥。
所有人皆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清冷如仙的美人,心中充满了期待。
“惊鸿笔”所选的主人,无一不是才华横溢之辈。众人好奇,这位被众人称为“素雪仙子”的陆诗遥,究竟能写出怎样惊艳全场的佳作?
陆诗遥优雅起身,伸出那双宛如冰雪雕琢的纤手,轻轻掣签。
签条上,一朵芙蓉花娇艳绽放,旁边写着“风露清愁”四字,并伴有一句诗“莫怨东风当自嗟”。
“芙蓉……”她轻声低吟,目光却飘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
随后,她缓缓开口:
“天生不染尘泥色,
“名满天下又何妨。
“一世风霜独对月,
“四时荣枯付流芳。
“自知根骨皆清玉,
“丰姿照人胜绮罗。
“晨光濯濯香四溢,
“为君轻唱渔歌长。”
陆诗遥吟诗之际,众人皆屏息凝神,仿佛被那诗词中的意境深深吸引。
她的诗,虽未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却将芙蕖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质描绘得淋漓尽致,与签子上的“风露清愁”完美契合,浑然天成,令人赞叹不已。
这首诗无疑是今日之冠。在它的映衬下,其他人的作品都显得黯然失色。
“果然名不虚传,‘惊鸿笔’所选之人,果然非凡!”众人纷纷赞叹。
而就在陆诗遥吟诗之时,水榭旁的池塘中,竟奇迹般地生长出一枝雪白的芙蕖。它迅速绽放,又迅速凋零,最终沉入水底,化为一片涟漪。
这是“惊鸿笔”的神奇之处——只有足够优秀的诗词,才能触发这样的奇迹。
截至目前,唯一得到“惊鸿笔”认可的,唯有陆诗遥。
……
骰子继续滚动,但此刻的众人,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诗遥的佳作,无疑拔高了他们的审美标准。因此,尽管后续几人的作品也算得上不错,但都难以再引起众人的共鸣。
终于,骰子停在六点,指向了顾旭。
“长生公子,轮到你了!”陆夫人微笑着提醒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顾旭身上。然而,他们心中却对这位“长生公子”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与“素雪仙子”、“远香居士”等人相比,“长生公子”这个名号,似乎显得有些俗气。
但顾旭却并未在意众人的目光。他从容起身,伸手掣签。
只见签子上,绘制着一枝傲立的梅花,旁边题着“傲雪凌霜”四字,以及一句诗——“自向深冬着艳阳”。
“梅花……”顾旭心中暗自庆幸。
梅花作为花中君子,自古以来就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前世作为理科生的他,虽不擅长诗词歌赋,但对于梅花的经典之作,却也耳熟能详。
此刻抽到梅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
不过,在今日的诗社聚会上,咏梅诗也得契合“傲霜立雪”的情境,不得随意取用前人之作。
即便是被誉为“千古咏梅绝唱”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以及那富有深意的“驿外断桥边”,此刻也无法成为我的选择。
顾旭心中明了,若这真的是“惊鸿笔”设下的考验,那么他的诗作必须独树一帜,方能在这“百花诗社”中脱颖而出——至少,不能逊色于陆诗遥那首咏芙蕖的佳作。
他沉默片刻,思绪如泉涌。
“夫人,能否借我一套笔墨?”顾旭转向陆夫人,恭敬地问道。
“百花诗社”虽未强制要求宾客口头吟诗,但顾旭却想亲自提笔,以显诚意。
见顾旭提出这样的要求,陆夫人微微一笑,吩咐仆人将笔墨纸砚呈上。
顾旭轻蘸墨水,笔触落在纸上,行云流水般的字迹逐渐显现。
他的字迹如清风过竹林,自然而不失飘逸,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不一会儿,一首诗便跃然纸上:
“雪后疏梅独自妍,
“银装素裹映窗前。
“寒香沁骨人皆醉,
“傲立风霜笑世间。”
众人见诗,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赞叹之色。这首诗语言简洁明快,却将梅花傲雪凌霜的风骨描绘得淋漓尽致,令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到那股不屈不挠的精神。
“夫人,您觉得这位公子的诗如何?”陈安之轻声问道。
陆夫人沉吟片刻,道:“此子才华横溢,诗句虽朴实无华,却蕴含深意。他的诗词造诣已非寻常之辈可比,实乃真才实学。”
陈安之点头称是。她回想起自己写《牡丹》时的斟酌与雕琢,与顾旭的诗相比,确实显得匠气过重,相形见绌。
坐在一旁的陆诗遥也微微颔首,对顾旭的诗作表示赞赏。她看出顾旭的诗虽看似随意,实则匠心独运,字句之间尽显精妙布局。
“好诗!”唐荟率先鼓掌,称赞道。
而楚凤歌虽不懂诗词,但也觉得顾旭的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比其他人的诗作更易于理解,也更令人感到舒适。
……
此刻,在众人视线之外的墙角处,一株梅树悄然生长,枝头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
挑剔的“惊鸿笔”也在无形中认可了顾旭的诗作,为其送上了独特的赞誉。
……
顾旭并未因此停笔,他继续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身边的仆人见状欲上前劝阻,但陆夫人却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写吧!”
很快,顾旭的第二首诗也完成了:
在这冰雪交织的林中,他静静书写着自己的诗篇,
“冰洁玉骨立寒林,
“不与桃李争春芬。
“一夜间香飘万里,
“点缀乾坤换新春。”
“这位少年真是才思横溢!”
见此情景,众人皆惊叹不已。
连续两首咏梅佳作,皆出自他手,此等才华,确实非凡。
前一首诗,描述了梅花孤傲独立,不与桃李争艳,只愿在寒风中静静绽放;而后一首诗,则展现了梅花盛开,香气四溢,为天地带来春的气息。
“一诗孤傲,一诗春意盎然,”陆夫人由衷赞叹,“这位年轻人,胸中自有丘壑,志向远大啊!”
陈安之亦对顾旭的才华深感佩服。
在场诸人,大多诗作局限于一隅之地,为赋新词强说愁,而顾旭却能用笔墨描绘出“换新春”的宏大景象,确实不凡。
……
随着他的诗篇落笔,墙角的白梅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绽放。
花瓣洁白如雪,层层叠叠,香气袭人。
……
然而顾旭并未止步,他再次提笔,在纸上继续挥洒:
“春风送暖入屠苏,白雪消融待花开。悬崖峭壁冰雪存,花枝独俏展风姿。
“不恋繁华争春色,只愿报得春消息。待到群芳争艳时,她自丛中微笑来。”
虽然这并非诗,而是词的形式,但在这“百花诗社”之中,却同样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顾旭以“傲雪凌霜”为主题,连续创作三首佳作,情感递进,意境愈发深远。
在众人眼中,那些看似娇嫩的花朵,在他的笔下却展现出了坚韧不拔、气吞山河的气势。
“今日诗社,此人当为魁首!”众人心中皆有此念。
当顾旭搁下笔,抬头望向窗外时,忽然大雪纷飞。
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水榭边的池塘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
而在墙角,梅树更是生机勃发,白梅、红梅竞相绽放。
众人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吸引,目光聚焦在那盛开的梅花之上。
陈安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自视甚高,但此刻却对顾旭心生佩服。
她的诗作中多是哀愁与冷清,而顾旭的诗中却充满了理想与抱负。
陆夫人亦感叹道:“此子的诗词,与我们截然不同。我们的诗中多是矫揉造作,而他的诗中却是真挚的情感与坚定的信念。”
陆诗遥依旧淡漠,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波动。
她所写的是“风又飘飘,雨又潇潇”的凄美,而顾旭的诗中却有“山花烂漫”的期待。
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这个世界是否真的会如他所说,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
唐荟率先鼓掌,为顾旭的才华喝彩。
而楚凤歌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和盛开的梅花所吸引。
他并非诗词的行家,难以深究顾旭笔下诗篇的妙处所在。
然而,眼前这冰雪晶莹、梅花傲放的景致,无疑是这些诗词最生动的注解。
“若我也能吟诗作词,那该多好……”楚凤歌轻叹一声,心中满是羡慕。
此刻的顾旭,无疑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楚凤歌心中暗自渴望,若是能与他互换身份,那该是怎样的光景。
……
接着,陆夫人将桌上的骰子递给顾旭,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抽签作诗。
然而,在座众人却纷纷摇头,异口同声道:“长生公子诗才横溢,我等自愧不如,还是免了吧。”
他们深知,即便倾尽全力,也难以与顾旭的诗篇相媲美,何必自取其辱。
于是,他们都选择了退让。
陆夫人见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既如此,”她轻声道,“那今日诗会,便需推选一位魁首。各位意下如何?”
“长生公子当仁不让!”唐荟率先开口,语气坚定。
陈安之沉思片刻,也附和道:“长生公子的诗词,意境深远,气魄非凡,我等皆自愧不如。今日魁首,非他莫属。”
又有数人纷纷表示赞同,楚凤歌虽面无表情,但也随声附和。
“素雪仙子,你可有异议?”陆夫人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诗遥。
陆诗遥正出神地望着园中的梅花,仿佛并未听到陆夫人的话。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淡淡道:“我无异议。”
“那么,今日百花诗社魁首,便由长生公子摘得。”陆夫人正式宣布道。
……
顾旭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他知道,自己已成功通过了“惊鸿笔”设下的第一重考验。
在这场挑战中,他不能有丝毫的失误。
因此,他将自己脑海中的诗词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结果果然触发了“惊鸿笔”的意象。
而且,那梅花盛开的时间,要比陆诗遥的芙蕖更为长久。
顾旭在心中默默感谢那些前世的诗词大家,是他们的文化瑰宝助他度过了这一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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