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听完这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质疑和惊讶的眼神在薄景言和李惠兰身上来回流转。
刚想开口制止李惠兰对她的称呼,薄景言已经先开了口:
“兰姨,先去安排餐食,太太饿了。”
李惠兰即刻点头、离开。
苏西不可置信的看向薄景言,满脸困惑的问道:
“薄景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景言的神色依旧有些冷,他淡淡看了一眼苏西,道:
“你指什么?称呼?餐食?还是孕妇护理师?”
苏西提高了嗓音:“你说呢?孕妇护理师?专门伺候我的日常饮食和起居?我说过要留在这里了吗?太太?我是你太太吗?薄景言,我给你科普一下,你这叫软禁!”
苏西已经彻底搞不懂他了。
他去局子里捞她出来;发现孩子们还存在,也让她安静的睡到了自然醒;这会儿,又让人给她准备吃的。
都离婚了,还夸张到给她请孕期护理师?让她住在薄公馆?
他不是怀疑她出轨吗?给自己戴了帽子的女人,他不该恨之入骨吗?
做这些他有什么所图?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薄景言没有回答苏西的话,而是幽幽的反问道:
“你是怎么进的局子?”
苏西皱了皱眉,他这句,像是在问她,但仔细听,更像是在挖苦她。
好像在说,她苏西从这里离开就会再被人害进局子里。
从醒来到现在,他们一直纠缠在“孩子们”的事情上。
苏西还没来得及问他,从哪知道她出了事?
但此时,苏西已经不想跟他纠缠了,她径直开口:
“我的包呢?我要打电话给姗姗,让她来接我走。”
薄景言没有理她,抬起脚步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高大的身影越过门之后,停顿下脚步,不冷不热地说:
“监狱和这个家,你自己挑。”
苏西一听这话,显然急了,赶忙加快步伐朝他走去。
当光着的脚丫脱离地毯,接触到走廊上的大理石地板时,冰冷感又让她禁不住往房内退。
“薄景言!你把我救出来,就是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吗?”
苏西带着微微哭腔追问道,仰起的小脸,写满委屈和焦急。
薄景言微微侧目,回道:
“是也不是,先吃饭。”
他的话音刚落,李惠兰已经推着小餐车来到了房间门口。
李惠兰颔首之后,进屋把所有的餐食分类摆好在圆桌上,态度恭敬的说:
“太太,请用餐。”
苏西站着没动,即便非常饿,她也没有过去吃的打算。
薄景言淡淡地扫了苏西一眼,又把眼神投向李惠兰,示意她先离开。
等李惠兰出了门,薄景言抬脚走到卧房内,站在苏西一步之遥的地方,俯身开口:
“你最好乖一点。”
苏西:“......”
他指定有病!
下一秒,苏西的手被薄景言紧紧握住,他自顾自拉着她朝圆桌走去,边走边说:
“你不吃,他们也要吃。或者,我可以喂你。”
他们?他是指孩子们?他也会心疼孩子?
挣扎间,苏西已经被带到圆桌前。
落入视线中的,是满满一桌子各式各样丰富的食物,散着缕缕热气和香味。
尴尬的是,她的肚子又在这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苏西:“......”
吃吧?吃饱了再想办法?
思绪游走的苏西眼前突然出现一勺汤羹。
她眨了眨密长的睫毛,顺着拿捏汤勺的手,看向薄景言那张俊脸。
喂饭?这画面若是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应是满脸温和的笑意吧?
而薄景言的神情......这喂的东西,说是毒药都有人相信。
“我自己吃。”
苏西淡淡一声,直接忽略他旋在空中的手和勺子,坐在了椅子上。
在突然发现丝绸睡裙领口特别低时,苏西赶忙用手挡住。
下一秒,她看见汤勺被扔进圆桌旁的垃圾桶内,看见薄景言脚步矫健的朝门口走去。
苏西:“......”
这狗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薄怀霖爷爷那么和蔼可亲,每天谈笑风生、快乐无边。
他父亲薄天睿,苏西也接触过几次,完全就是一位超级绅士。
他薄景言究竟是随了谁?
苏西冲着他的背影,唇不停的动着,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房间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她才仔细的看桌上的食物。
每一道菜和两类汤羹,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的。
即便是吴妈,也不可能记的那么清楚。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以前,他可从来没关心过她的饮食....
苏西边思忖着,边一样一样大口吃着。
她是真的饿了!
妊娠的呕吐反应走掉之后,本来就很能吃,再加上她孕早起身子比较弱,根本饿不得。
现下,头也晕,胸口也饿的发慌。
......
......
与此同时,薄景言书房内。
安驰站在书桌旁,严肃的汇报道:
“薄总,据我细查之后,所有的事情,和小妍所描述的,基本无出入。”
薄景言点着头,抽出香烟点燃,幽幽道:
“接着说。”
安驰:“太太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都是梦影工作室的李欣悦所为。这个要从李欣悦接了咱们薄氏的第一单摄影任务开始说起,那个单子,也是您之前授权洛可可安排的。”
“拍摄结束后,您让我调查那组作品是不是太太所拍,上次也跟您汇报过了,在开拍之际,李欣悦突然住院,这单就被梦影的老板安排给了太太。”
“虽说名誉还算在李欣悦头上,但是梦影分给了太太70%的奖金,也因此,李欣悦因为这钱,心里埋下了对太太的怨恨。”
安驰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继续说道:
“然后是第二单,也就是正在进行拍摄的这单,您并未授权洛可可安排,但是,她擅自把单子签给了梦影,并且,指认太太为首席摄影师。我猜想......”
安驰的话又突然停下,他迟疑了,因为从他调查的过程中,完全看得出来。
这事,从始至终都是有预谋的,就是那个洛可可做的戏。
安驰的眼神,时不时看向书架前的薄景言。
薄景言手里夹着的烟,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烟灰已经燃了长长一节,也没见他弹进烟灰缸里。
安驰刚想再开口,便听薄景言说:
“不要猜想,说事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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