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没有直接出手帮陈秀宁把人赶走,其实是给了陈秀宁一个考验。
之前他就发现陈秀宁对朱由校有意思,但那时候朱由校还小,心思也都放在张嫣身上,也就没往多的地方想。
只是随着朱由校的年龄渐长,似乎他也对陈秀宁表现出了一些浓厚的兴趣。
而陈秀宁本身也确实长的不赖,加上又有意引诱。
时间长了,朱由校怕是很难把持得住。
要是两人一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跟陈秀宁怎么说也有个兄妹的名份,总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被人白嫖了吧?
即便当不了正宫,侧室名份怎么也要帮她争取一个。
何况这也是一荣俱荣,大家都知道自己跟陈秀宁没有血缘关系,但却真心实意的将她当成亲妹子对待。
如果陈秀宁真成为了朱由校的侧妃,那无疑会将自己跟他的关系绑的更紧。
这无疑是件不能拒绝的好事。
所以于情于理,真要有事情发生之后,侯平说不得也要帮陈秀宁争取到一个合适的地位。
只是朱由校的后宫注定不可能一帆风顺,所以侯平也想看看陈秀宁有没有自保的手段。
恰好陈家父子又自己送上门来。
正好就用他们测试一下陈秀宁自己的手段能达到什么地步。
以侯平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要灭了这对父子,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用他们,实在是再安全不过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陈秀宁都不会吃亏,而相应的,她的手段越高明,侯平也就越能帮她争取到更高的地位。
陈秀宁很聪明,她也意识到了侯平要测试自己的目的。
所以在用手段上面,使用的心思便更为细腻。
……
连着三天,陈秀宁都对陈家父子的态度很恭敬。
这两人虽然困惑,但确实也是放松了一些警惕,在陈家住的也越发安逸。
见两人放松了戒备,她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第四天一早,陈秀宁带着个小筐和匕首故意当着陈明远的面出门。
陈明远顿时上前追问道:“秀宁妹妹,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陈秀宁微微施礼道:“堂兄,我打算去打永乐殿的竹林挖点笋。”
竹笋的上市季节一般要在四月份,现在才三月,算是有些早了。
不过真等到大量上市再去,又未必能挖得到了,现在去找笋也算是正常操作。
陈明远也不疑有它,只是追问道:“秀宁妹,你挖笋不拿锄头拿刀干什么啊?”
陈秀宁楚楚可怜道:“堂兄有所不知,漷县现在都是山东来的灾民,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作奸犯科的坏人,妹妹一人去挖笋的话,难免会遇到一些贼人,拿把刀即可以防身,也可以用来挖笋,比拿锄头好。”
陈秀宁这点倒不是说假话,漷县在短时间内涌进来这么多灾民,其中还有不少别有用心之徒,自然就时有案情发生。
而侯平都让衙门将案情及时公布,一来是提醒百姓注意安全,二来也是自污,给朝中一些大臣们一个可攻讦的污点。
如果漷县的政治清明到没有污点的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人为制造一个污点出来。
这可比主动卖出来的破绽要可怕得多。
听到陈秀宁是怕遇到危险,陈明远的男人豪气顿时就涌了出来:“秀宁妹,既然漷县这么不安全,你怎么不叫为兄保护你呀?你看,你这还是把为兄当外人呢。”
说碰上他一把将篮筐里的短刀抢了过去,然后往腰间一别道:“走吧,今日为兄跟你一起去。”
陈秀宁故作犹豫的道:“不……不要了吧,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陈明远故作生气道:“秀宁妹,你再这样跟为兄客套,为兄可要生气了,保护你是为兄的责任,行了,别说了,咱们快走吧,要到哪里去挖笋?晚了都被别人挖走了。”
陈秀宁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那……,好吧,挖笋只有到永乐店附近才有……”
陈明远顿时豪气干云道:“好,不过我不知道路,秀宁妹只管带路挖笋,为兄就负责保护你好了。”
陈秀宁道了个万福:“那……谢谢堂兄。”
陈明远哈哈大笑道:“不客气,走吧,咱们早点去早点会,我记得永乐店好像也不近吧?”
陈秀宁轻轻‘嗯’了一声,用比蚊子声还小的声音道:“嗯,走吧,明……明远哥。”
这声明远哥把陈明远叫的是心花怒放,要不是未出五服,他都有心思将这个堂妹娶回去做小了。
可惜,五服之内算不伦,是大忌。
五服,既不是指血脉,也不是指地域,更不是指等级,而是起源于丧葬制度。
正常的丧礼,需要根据前来吊唁的亲属关系,安排他们穿上位次不同的五种丧服。
一服为斩衰:一般用在未婚儿女悼念父亲、嫡长孙悼念祖父母、妻子悼念丈夫或者儿媳悼念公婆。
二服为齐衰:往往在已婚儿女悼念父母,重孙辈悼念曾祖父母,以及丈夫悼念妻子等。
三服为大功:指叔伯兄弟,特指堂兄弟一类,以及已经出嫁的姑姐。
四服为小功:指堂伯叔父、外祖父母,及堂姑嫂一类。
五服为缌麻:则是更远的外姓亲戚一类,如岳父岳母一家。
为何自古便不允许自由恋爱,就与五服不婚的习俗有很大关联。
在汉朝独尊儒术后,这种五服不婚的传统被提到了变态的地位。
要了解儒跟五服有什么关系,就要先搞清楚什么是儒。
儒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晚期,最早是一种行当,是从祭祀从业者中剥离出来神职人员,专司治丧的礼仪和规程。
也就是说在先秦的时候,儒是丧葬业的代名词,是一种贬称。
儒门最初是由术士组成,而后逐渐成为一种学派。
儒非孔子而起,但是在孔子手中发扬光大,孔子就是凭借手中的三千弟子七十二贤,包揽了所有鲁国的丧葬业务。
晋国的姑布子卿就曾说过:孔子是条‘丧’家之犬。
这个丧家,就是儒家,先秦能被称之为家的,其实只有墨家和儒家。
它们都出自神权祭祀体系。
至于道家,是在汉代以后才张道陵创立道教,尊老子为教祖后才有的说法。
晏子也说过: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自大贤之息,周室既衰,礼乐缺有间。今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君欲用之以移齐俗,非所以先细民也。
且不说别的,单是“崇丧遂哀,破产厚葬”八个字就把儒家的底裤都扒得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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