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赵平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第二轮的空炮再次轰鸣,随后,空中莫名出现一道七彩的烟雾,最终坠落入流匪的军阵之中。
这些空炮,竟然就是这种奇特七彩烟雾的关键。
在高杰的浅薄知识储备之中,只知道一个烽火狼烟。
那种黑不溜秋的狼粪烟雾,和当前的这种七彩烟雾,似乎毫无关系,完全不可能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联想?
对此依旧无法给出解释,只知道这种七彩烟雾就是赵平乱主动释放的。
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高杰也只能强行按下心中的躁动,在一旁静观其变。
随着七彩烟雾的逐渐蔓延,场中的局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必然的。
可是,当前流匪军阵的溃败情况,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
……
此时的流匪,他们可没有高杰的闲心思东惊西疑,被这种从未见过的七彩烟雾所包围,又有谁能够不惧怕?!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要比死亡本身还要严重。
站在烟雾之中,被这种不明属性的烟雾给呛得生不如死,眼泪直流,是个人都会怀疑这是毒烟。
被毒烟攻击,还逗留在原地,那得是多么不要命的楞种?!
溃败,疯狂的溃败,这是必然的。
在七彩烟雾的威慑之下,别说吸上几口了,就算只是远远的看着,流匪军阵之中的人员,不管是士卒还是军官,脸上只有惊恐之色。
转瞬之间,之前还蜂拥向前的无敌军阵,瞬间就成为了一群丧家之犬。
站在城墙附近看到这一幕,范鼎革差点被气得吐血。
好不容易骗到一个思想单纯的二愣子去送死,打得贺人龙这条老狗身负重伤,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就要过去收人头了,结果却被一阵奇怪的烟雾给击溃了。
对于这种成分不明的烟雾,范鼎革自然也不敢随意的吸入,在愤怒异常的神色之中,也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兵退后到城门之后。
城中无风,在原地冒烟的七彩烟雾弹很快便消散殆尽,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一窝蜂跑到安全地带的流匪大军,虽然有些人依旧咳嗽不止,甚至出现双眼红肿的症状,但由于并没有死人,所有人这才知道,七彩烟雾并无毒性。
被一些看起来恐怖的东西给吓退,一种被欺骗的羞怒感蓬勃而发,所有的义军将士全都愤怒的叫骂起来。
对于这阵嘈杂喧嚣的无能狂怒,赵平乱略显随意的挥了挥手,十数枚滚烫的炮弹便轰然而出,横压向这帮贪图一时嘴快的废物。
数十上百人瞬间毙命,立马让这帮愤怒的义军闭上了鸟嘴。
随着两方的同时收兵,整座关隘之中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从后城门洞中走出的范鼎革,此时也已然明白,这种七彩的烟雾,不过就是官军用来迷惑敌人的逃跑诡计。
被这种从未见过的诡计所迷惑,范鼎革虽然被气得牙痒痒,但他也不是那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
趁着官军疯狂败退,更是要抓紧时间救治主将贺人龙的空档,范鼎革知道这是一个重新夺回关隘控制权的最好机会。
不过,范鼎革也知道,官军的主力全都聚集在城门附近,他就算乘势发起反攻,也不可能重新夺回城墙。
如今这个关隘空虚的机会,只能用来重新夺回关隘之中所存储的军械和粮草。
有了这些东西,才能更好的武装军队,驱使贱民炮灰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范鼎革快速的收拢部队,让其分批次的去捡拾装备,探明军械库的整体情况。
霎时之间,随着局势的彻底稳定,整个关隘之中都是流匪驱使平民搬运物资的场景。
……
在七彩烟雾的威慑之下,义军在跑,贺人龙的军队也在向着城门所在的方向疯狂收缩。
主将受伤,贺人龙的军队并未离开关隘,而是在城门附近就地列阵驻守,构成了一道严密的防御阵地。
这种布置,就是为了防止流匪趁乱袭营,重新夺回关隘。
要知道,贺人龙受重伤,一旦军营驻地再次出现问题,那么贺人龙很可能就会死于点颠簸的行军途中。
在这种默契的布置之下,贺人龙的高级将领全都默默的留在城门附近,在收缩防御的同时,也在清点自己的军队,为最坏的可能性做好准备。
此时抬着贺人龙离开的,是以周国卿为首的亲卫力量。
这支数百人的亲兵部队,是场中最为忠于贺人龙的,也是对贺人龙的伤势最为关心的那一波人。
眼看着贺人龙脸上的血色越来越苍白,周国卿等人连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一群刀枪临面的铁血杀才,在自身的主心骨陡然重伤之时,竟然表现出无知孩童才有的惊慌和懦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人体失血过多,只能硬扛。
扛不过来,那就只能去死,没有任何的办法。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插入贺人龙大腿之中的断矛,上面是不是淬有剧毒。
古代人不懂细菌感染的概念,若是他们知道枪头上可能还有致命病菌,估计只会被吓得更加厉害。
立于城头,看着贺人龙的亲兵部队护送着贺人龙逐渐远去,赵平乱此时的思绪是平静的。
贺人龙,在本质上,虽然只是被赵平乱忽悠进来当炮灰送死的。
可是,按照官职来算,贺人龙,甘肃总兵,可是场中最大的官。
他的重伤垂死,必然会牵动所有人的动向。
就算赵平乱已经察觉到了流匪正在关隘之中疯狂搬运物资的事实,但在人心大乱的时刻,赵平乱已经失去了继续攻击的机会。
赵平乱的军队已经彻底混乱,别说想要调度其帮着打仗,就算只是想要让其不妨碍赵平乱的军队打仗,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另外,贺人龙好歹是一军主帅,朝廷的二品大员,基于一般的人情世故,赵平乱在其重伤的时刻,也应该前往探望一番。
如果赵平乱不顾贺人龙的死活,顶着贺人龙的混乱军队强行出击,这种急功近利,拿兄弟部队当跳板的行为,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
公然的为自己的公众形象抹黑,强行引起贺人龙死忠精锐的反感和厌恶,赵平乱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不管是为了笼络人心,还是为了更好的攻略洛阳盆地,赵平乱此时都必须要停下战斗,主动的关心一波贺人龙的伤势。
基本的不利局面已经形成,赵平乱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想要继续驱使贺人龙的部队,那么就必须要尝试着收拢其手下的人心。
当前的最好办法,必然是以救治贺人龙为基本契机,获取贺人龙死忠将领的好感。
以此为跳板,继续收拢所有贺人龙手下将帅的军心。
借由这个人情,或许在贺人龙重伤昏迷的期间,赵平乱能够真正如臂指使的驱使这支百战之军。
所以,赵平乱心中所酝酿的这个示恩计划,可谓是一个将危机扭转为良机的绝佳办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平乱此时的心情,是良好的。
心中有所计议,赵平乱在电商系统之中大肆的购物一番,随即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小队顺着贺人龙离开的轨迹,快速的向贺人龙的中军大帐靠拢过去。
……
贺人龙被抬到了其中军行营之中,所有的军医全都被叫了过来。
为首的一名军医名叫李为民,从医四十年,手中救活的伤员不计其数,被军中武夫称之为:妙手为民,死中求活。
有他在,在场的一众亲兵武夫都心安了不少。
可为首的李为民只是瞧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便暗淡了下来,眼中有了浓浓的忧虑之色。
断矛紧紧的卡在骨头里面,之前的转运过程之中,枪尖的锋面又割伤了一部分大腿筋肉,导致创面变得更大。
虽然贺人龙的大腿进行了初步的绑扎止血,但这种粗糙的治疗手段,也只是减少了失血速度,并不能完全止血。
当前的问题,并不是后期伤口感染溃烂的问题,而是如何取出枪尖的问题。
解开布条,拔除枪尖,一旦大出血,就是贺人龙需要面对的生死门。
运气好,失血不多,还能勉强保住一条老命。
运气不好,伤到了骨髓,又失血不止,那么就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了。
看着军中资历最老的神医都愁眉苦脸的,候在一旁的周国卿瞬间双眼通红,面露绝对的恐惧之色。
“李大夫,求求您救救将军。
将军带我等纵横战场数十载,怎么可能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周国卿直接跪下磕头,引得一众亲兵跟着跪下磕头不止。
场中的氛围,是悲壮的。
甚至于,已然有种绝望的氛围在隐隐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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