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胡庸,萧肃,夜墨氶三个人坐在圆桌旁,等待着今天的主角登场。
胡庸还算镇定,萧肃显得有些不安,他煞有介事的一直问着夜墨氶自家小女的情况。
“芙儿在护国寺住的还习惯吗?”萧肃问,夜墨氶皱起眉头,支着脑袋,这已经是这个老人第十次问这个问题了,而夜墨氶只是回答:“我还没有去过护国寺,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肃是个典型的女儿奴,对自己的女儿和孙女都很上心,甚至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我家芙儿没过过苦日子,就怕她在那里吃的不好睡得不好,这要是落下点什么毛病可怎么办啊。”萧肃一直在旁边小声自言自语,惹得一旁的胡庸和夜墨氶很是烦恼。
“我说萧老头,你能不能别跟念经一样再说这些了,这些孩子在护国寺能怎样?”胡庸很是不耐烦。
“你家是没有闺女你不知道,女娃可金贵了……”萧肃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闭了嘴不再说话。
胡庸没好气的看了他和夜墨氶一眼,这个萧老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墨氶也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这次叫二位来是因为……”
“皇上,”胡庸打断他:“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肯定是王五经那个老家伙的事情。”
夜墨氶点点头:“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王家的功劳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如果他们要造反,我们也是刻不容缓的去消灭他们了。”
对面的两个老人听出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也知道这句话对于自己也是一种威胁和警戒
萧肃赶忙附和:“如果皇上要挥师南下,萧家愿意承担一半的支出。”
夜墨氶摆摆手:“知道你们萧家富可敌国,但是我的原则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但是,现在人家可是连来都不来了。”胡庸看着门外:“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跑路了。”
夜墨氶摇摇头:“他应该动作没那么快。”
可能王五经的动作没那么快,不过夜墨氶的打脸来的很快
御龙卫总管姜源跑了过来,杨德喜在御书房门外拦住他,姜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杨德喜脸色一变,赶忙跑进御书房,跪在地上:“禀告陛下,出事了!”
夜墨氶一脸焦急的站起身子:“快说,怎么了?”
杨德喜有些激动:“丞相……丞相跑了!”
夜墨氶眉头紧紧皱着,胡庸因为猜对了而沾沾自喜
“那还愣着干什么,追啊!”夜墨氶喊了一句,杨德喜刚要出去,胡庸喊住他:“人家早已经跑远了,追也没用。”
夜墨氶看着他:“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胡庸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还是先把京城内的麻烦先解决了吧。”
夜墨氶反应过来:“让姜源过来!”
姜源就在门外,听到夜墨氶喊他,赶忙跑了进来,半跪下:“臣在。”
夜墨氶喊着:“你现在立刻带着御龙卫去朔寒卫的据点看看,如果已经没人了 ,就赶紧去护国寺支援。”
“是!”姜源领命,扶着佩刀跑了出去
夜墨氶坐下,支着脑袋:“他怎么能动作这么快呢?”他很是不理解
胡庸悠闲的坐着:“接下来,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夜墨氶深吸一口气:“我自有办法。”
“王五经必定是去了胶东,因为那里他私自屯了40万军队。”胡庸分析道
夜墨氶点点头:“我也早有防备,知道他在胶东屯兵,我把关外的西云铁骑调了进来,然后派太子去江南巡查。”
胡庸点点头,他面前的这个皇帝还是有些头脑的:“那如果抓获了王五经,您打算怎么处置呢?”
夜墨氶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胡庸点点头,一旁的萧肃也是面色凝重:“臣在胶东还有不少的生意,如果因为战事停了来往,估计要损失不少……”
夜墨氶不耐烦的挥挥手:“到时候赔了多少我让国库赔给你就是。”
萧肃摇摇头:“臣不是这个意思,先帝登基以来,有五成的粮食生意交给萧家来管,而萧家最大的米仓在胶东,那里的赈灾粮够20万人吃一年的
夜墨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先帝对他私自屯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没有怎么关注,结果就酿成了如此的大祸……”
胡庸插了进来:“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如果王五经打了过来,那位将军可以应战?”
夜墨氶想要脱口而出一个人的名字,话就在嘴边,却想起来,现在他还下落不明
夜墨氶低下头沉思:“实在不行,就让神武将军顶上去。”
“你是说那个乳毛未干的小子?”胡庸看了看夜墨氶:“我北秦没人了吗?”
夜墨氶摇摇头:“江州一战他打得不错,之前他也经常跟在九天身边,应该也学了不少战法。”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胡庸很是严肃的看着夜墨氶:“这次他的对手是老谋深算的王五经。”
夜墨氶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也是无奈之举。”
“要我说,我看景胜将军也很不错……”胡庸提议,夜墨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必,景胜将军还是好好镇守江南吧,有他在,太子也会省不少心。”
萧肃凑了过来:“既然大家都没有注意,要我看,还不如把内阁那几个老家伙也叫过来,一起想想办法。”
此话一出,三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夜墨氶拍案而起:“去吧内阁首辅和几位内阁大臣叫过来!”
护国寺,小姑娘这几天过的很是舒服,跟在郑怀遇屁股后面很是安逸
郑怀遇知道这丫头对于夜墨氶的重要性,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即使她有自己的禅房,每天晚上郑怀遇还是把她留在自己的禅房过夜
一日深夜,小姑娘看着书,一直在打哈欠,困得不行
而她旁边的郑怀遇却丝毫没有困意,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身边的男人:“太傅……可不可以睡觉啦?”
因为她很困,嗓音就软了下来,郑怀遇把书合上:“困了就去睡吧。”
“今天还在你这里过夜嘛?”小姑娘揉了揉眼睛,郑怀遇点点头:“你想的话是可以的。”
小姑娘这几天在他这里睡的倒是很舒服,不过嘛,就是不敢翻身,生怕吵醒了国师,不过也算是个好事,也给她板了板睡姿
小姑娘摇摇头:“我今天想回我的房间睡觉觉。”
郑怀遇点点头:“好,那贫僧送你回去。”
“好哒。”小姑娘一口答应下来,蹦蹦跳跳的往外跑去,郑怀遇把她喊回来:“外面有些凉,把外套披上。”
“这是夏天呀?外面怎么会冷?”小姑娘很是不理解,但是呢,她也确实感到外面有些不寻常的凉意
郑怀遇清醒过来,他也意识到这气温不对,从禅房里取来了禅杖握在手里
小姑娘见他这个架势,有些吃惊:“国师,你拿它干什么呀?”
郑怀遇表情凝重的摇摇头:“没事,贫僧护送你。”
他说着,给小姑娘披上披风,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郑怀遇保持着沉默,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自己脚步放轻,聚精会神的收集着周围的信息。
四下漆黑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院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时不时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这也坚定了郑怀遇的想法
临近小姑娘的禅房,身边的沙沙声逐渐增多,郑怀遇停住脚步
意识到他们停下了,小姑娘探出脑袋:“怎么不走了?”
“嘘”郑怀遇示意她不要说话,握紧了手中的禅杖
小姑娘也缩回脑袋闭了嘴,神经紧张的等待着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郑怀遇把她放下:“往前跑!”
小姑娘脑子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就拔腿往前跑了出去
郑怀遇双手握着禅杖,身后一把冷剑刺了过来,男人闪身躲过,翘起禅杖一头,打在杀手的下巴上,而后,利用禅杖腾空而起,双脚踹翻另一人
小姑娘往前跑着,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一道人影,小姑娘想都没想就撞了上去
她似乎是撞到了那个人的肚子,她的胳膊肘碰到了一个很软的东西 好像是肚子
那个人闷哼一声,伸出手想要锁她的喉,这个时候,郑怀遇赶了过来,一掌打飞了那个人,把小姑娘搂了过来,护在身后
空气里飘着腐烂的气味,小姑娘缩在他的身后,郑怀遇手持禅杖和他们对峙
他们面前是七八个死侍,准确来说是死侍中的尸守卫
小姑娘捏着鼻子:“好难闻的味道……”
郑怀遇吸了吸鼻子:“是尸守卫,把鼻子捏住,先别呼吸。”
小姑娘赶紧捂住口鼻,郑怀遇也闭了气
这个方法很有效,他们面前的几个尸守卫瞬间失去了目标,盲目的瞎摸
郑怀遇抱起小姑娘,脚步放轻,慢慢的贴着墙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石子击中小姑娘的鼻梁骨,这似乎是用弹弓打到的,小姑娘鼻头一酸,吃痛出声
“啊…”意识到自己出声,他赶忙捂住嘴,可是已经晚了,那些尸守卫似乎是找到了目标,全都扑了过来
郑怀遇把手里的禅杖投了出去,打翻两个尸守卫,抱着小姑娘拔腿就跑
两个人狂奔到小姑娘的禅房,郑怀遇推开门冲了进去,随后关上门,把柜子拉了过来堵在门口
他靠着柜子喘粗气:“阿弥陀佛……”
小姑娘也被他吓得不轻,甚至忘记了鼻子上的疼
她以为她们已经安全了,刚要起身去找烛台,就看见两个恐怖的面孔贴在窗户上
“啊!”因为是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那个样子着实给小姑娘吓了一跳,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太傅!太傅!”小姑娘颤抖着支着窗外恐怖的面孔,郑怀遇点起烛台,往外扔了出去,几个尸守卫看见明火,露出恐惧的神情
扔出去的烛台点燃了两个尸守卫,他们痛苦的瘫在地上,其他的尸守卫看到这个场景,慌不择路的跑了
小姑娘还在惊吓中没有缓过来,郑怀遇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背:“没事了,他们都跑了。”
小姑娘有些后怕,咽了口口水:“那就好……”
她看着国师:“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一种被诅咒过的尸体,算是死侍的一种。”郑怀遇解释,小姑娘眼角红了:“好吓人……”她今天晚上着实被吓惨了
郑怀遇把她抱在怀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小姑娘无意间摸到了他的胳膊肘,借着外面的火光,她看见自己手上一摊咖啡色的液体
她瞪大眼睛:“太傅!你怎么了?”
她扬起手掌,郑怀遇看了看,先是惊恐,随后平静下来:“估计是”被他们抓了一下。”
“要紧吗?”小姑娘很是担忧,郑怀遇摇摇头:“不碍事的。”
“可是这血都成了这个颜色……”小姑娘没办法放心,对面毕竟是高度腐烂的尸体啊,可是郑怀遇只是摇摇头:“我知道如何解毒。”
“那需要我帮忙吗?”小姑娘问着,如果不是她出声,国师也不会受伤
看到小姑娘这副内疚的样子,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想来就来吧。”
小姑娘有些吃痛:“太傅……鼻子痛……别碰!”
郑怀遇挑眉,查看小姑娘的鼻梁骨,他两根手指架着小姑娘鼻子:“忍一下……”
他摸了摸小姑娘骨头,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小姑娘忍不住发出闷哼:“唔……”
还好郑怀遇一摸就摸出来小姑娘的鼻梁骨断了
“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出事了,还是回我的禅房吧。”郑怀遇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懂事的点点头,她扶着郑怀遇回了禅房,在他的指导下熬药
第二天,夜墨氶知道了这件事,龙颜大怒
“这个王五经!竟敢如此大胆!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狼!”他火冒三丈
胡庸在旁边劝他:“冷静冷静,别置气。”
夜墨氶看着他:“我怎么冷静?”
紧接着,他把杨德喜喊了过来:“传旨!朕要亲征!”
胡庸看了看他,男人正值青壮年,意气风发,再加上怒气buff加成,更显得男儿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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