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妃……”侍女犹豫不决的轻轻开口。
沙织郁闷的抚额,她有多排斥多反感多不适应这个称号,可为什么他们就偏偏整天呼来喊去,有些抓狂的无奈道:“又有什么事?”
侍女怯怯道:“三太子在帐里独自饮酒,已经喝了许多,战事虽退,军中不安稳,海将军请三太子妃去劝解三太子,保重龙体为重。”
“……”沙织嘴角抽搐着,你丫的三太子妃的确不是人当的,劝酒这苦差还要她亲自出马,话说敖涅你身为一军统帅,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凶酒不知节制,难当重任啊。
走进帐殿,一股酒香扑鼻,小桌旁坐着简衣便装的敖涅,正独自饮酒,时而一杯酒放在唇边,怔怔的发呆,目光炯炯而呆滞,时而悲愤的倒酒一饮而尽,连喝几杯,清秀冷峻的脸上,依然冷酷无表情,但眼睛里却是复杂伤感的,悲愤,不解,失落,痛恨,全都凝聚在眼睛里,无法释怀。
自与他相识以来,他一直都是冷静平淡无波的神色,即使是面对残酷无比的战争,也是机警睿智的,可如今他这般伤感悲痛,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却知道,他不开心,有心事,而且还是让他郁结于心,不能释怀的大事。
坐在他对面,沙织不知如何开口劝解,也不知他为何心情不好,她现在名义上是他的太子妃,但对他的事,她可一点也不了解啊,想劝导也无从劝起。
“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我陪你吧。”沙织拿起另一个杯子,倒酒默默陪他喝酒。
敖涅清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还是独自饮酌,女人,在他眼里就只有两个作用,一是替他延续后代,二是暖床泄欲的工具,他从未想过女人可以为他分忧解难,分析他的喜怒哀乐,何况他早已习惯了用面无表情来掩饰他的情绪。
沙织看他连喝了几杯,看向她的目光是鄙夷不屑,却没有不满的赶她走,想来他还是顾忌着她的力量,呃,应该说还要依靠她身上五龙珠的力量。
罢了,他既不领她的情,她也无须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喝了一杯酒,准备起身离开,他酒量极好,喝了这许多仍然不变色,可她却不行,只是陪他喝了几杯,就有些晕沉沉了。
“去哪?”敖涅皱了皱眉。
“……回房睡觉。”
“你该做的还没有做,就想走了?”敖涅嘲讽道。
沙织眨了眨眼,疑惑道:“该做的?哦,三太子酒量极好,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不会醉酒误事,不用我劝解的。”
“……坐下。”沉默了下,敖涅淡淡道:“既然过来了,就陪到底吧。”是了,她不是一般的只会缠绕着他的女人,不是只想着怎样讨他欢心,想要承欢恩宠的女人。
沙织无奈的坐下来道:“酒喝多了伤身,何况你是一军统帅,可不好汹酒自毁形象。”
瞥了她一眼,敖涅有些自嘲,倒酒又饮下一杯,盯着她清透的眼睛道:“东海三太子,龙族最清静冷酷的龙族子孙,如今却成为最野心勃勃,觊觎龙位之不孝子,呵呵,清静冷酷本非我所愿,野心勃勃,觊觎龙位更非我之心,父王,你太小看我敖涅了吧。”
他笑得有些凄狂,酒越喝越快,似乎有了醉意,看着沙织的目光灼热起来。
沙织有些麻木的望着他清冷的神情开始灼热,从没想过,冷峻的他也有絮叨之时,他的言语中,透露出龙王对他的猜忌疑虑,他生性清冷漠酷,但不代表他就清心寡欲,没有欲念,在龙王眼中,他是一个城府极深,心机极重的龙子,对他是既排斥又倚重,毕竟他的能力摆在那里,是整个龙族里,顶尖的能者,其独断和见解,使他排斥忌惮更甚,如今他智退蛟族,还在战场上当众扬言,身怀五龙珠的沙织是他的太子妃,其野心昭然显赫,矛头直逼他龙王之位。
龙王发激函,怒斥他不安分守己,如今东海战事不停,他却想着壮大自己的威望,其心不安,如若还不收敛,便会卸去他征战统帅之印,贬他为普通龙族,收回他神籍。
沙织心思郁结,对他既同情又悲哀,即使相识时日短暂,但她却看出他是真心为龙族四海生灵谋福,他那为无休战乱的悲悯痛惜是自内心而发,他为四海的平稳安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将自己推逼上刀锋剑尖之上,他是大义凛然,不是野心不足!他是不择手段,但不是卑鄙无耻。
可是他苦心不但没有得到谅解,反而遭到猜忌喝斥,即使心情沉重郁结,但还是保持清冷漠酷,这样的人,最容易自苦受伤!
沙织头晕脑胀的听着他醉酒道诉,只怕他也是酒后吐真言,以他冷漠的性子,即使被误解,他也是不屑解释吧。
沙织醉倒了,烂醉如泥,她酒量真的不行!
模糊中,感觉到有人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冰冷带着酒气的唇瓣印在她的唇上,她想拒绝,她想抗拒,可是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的连呼喊也叫不出。
酒醒过来,头在撕裂的痛,全身在酸软麻痛,沙织捧着头脑,爬起来。
明亮的夜明珠照耀下,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慌的急忙查看自身,衣衫不整,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更是惶恐不安。
想起她醉倒时,还在敖涅的房里,他抱她上床,他还吻了她,解了她的衣服,她难道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沙织欲哭无泪,悔恨不已。
“现在知道怕了?哭有什么用!”熟悉的戏谑嘲讽声。
“师父!”看见熟悉的身影,沙织眼泪如泉涌,扑过去扎进他怀里。
赵鸿飞飞扬跋扈的帅气面容,无奈之极,搂着她道:“现在哭已经晚了,为师不是说过,要你小心提防着他,你不听,还自己送上门去,你以为谁都坐怀不乱的为师吗?”
“我……在人屋檐下,能不低头吗?人家来请我能不来吗?你还怪我,都是你的错,你还赖我。”
“死丫头,怎么反过来怪我了?”赵鸿飞似笑非笑道。
沙织撇嘴哭道:“怎么不怪你了,你……你之前一直不肯要我,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狼窝里,好了,现在我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来说风凉话,我告诉你,你若敢抛弃我,我……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赵鸿飞有好气又好笑,无奈道:“真是傻丫头,你自己有没有被人吃了也不知道吗?”
沙织一愣。
赵鸿飞已经心疼的拭去她的眼泪,伸手整理下她衣衫不整的衣服,顺手挽起她的衣袖,凝视着她洁白无暇的臂膀上,显眼殷红的一点守宫砂痣,轻轻的抚摸着柔声道:“它还在这里,怎么会被人吃了……要吃也只能是我吃了。”戏谑的瞧着她,似笑非笑。
沙织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吃了,看到他戏谑的神色,脸一红,恼怒道:“你还笑,我告诉你,这次保住了,不代表下次就可以保住,你不要我,以后有什么意外,你可别后悔。”
“……丫头,你就那么想跟我……”赵鸿飞挑眉一笑。
“……师父,那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想要我,难道真的是你不行!”沙织斜眼瞥着他。
赵鸿飞哭笑不得,好气的捏捏她的脸道:“傻丫头,不是为师不想要你,而是还没到时候,我不行?到时你就知道为师的行不行了!”
沙织撇了撇嘴,忍不住扑哧一笑,飞红了脸,转开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幸亏你及时赶到呢。”
赵鸿飞眼色有些古怪,耸肩道:“这次倒不是我及时赶到,是他自己临时停住的。”
沙织疑惑的看着他大奇:“怎么会?”
赵鸿飞瞟了她一眼,懒洋洋笑道:“或许是因为他不行。”
哧的又一笑,沙织鄙视道:“你们真的是兄弟吗?”回想着她酒醉时,他冰凉的唇曾经灼热的亲吻着她,他身体的变化她知道,不可能像他说的什么不行,她那时的恐惧害怕,现在仍心有余悸,忍不住埋首在他怀里,有些颤抖的拥抱着他。
赵鸿飞也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她恐惧的颤抖,他又何尝不是心有余悸。
赵鸿飞百思不得其解,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在最后关头控制住离开了,天知道酒醉后的沙织有多诱人,他怎么就能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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