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风声已有些时日了,燕胜感觉到,宇文化和公孙伯虽没有答应要结为兄弟,可也没有明确反对,而是保持沉默,可谓是大家心有灵犀一点通。在江湖上引起了各种传闻,这结果正是燕胜所需要的,同时也是宇文化和公孙伯需要的。
又过了些日子,燕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决定亲自登门拜访公孙伯。在赖士保的授意下,他为公孙伯准备了一份厚礼。公孙伯怕招惹是非,不想见他。然而水灵却不肯放过和燕胜联手的机会,坚持要好好接待燕胜。
公孙伯很生气,愠怒道:“燕胜是蒙古人,他夺了花路阳的盟主之位,花路阳必定不会罢休,我们应该袖手旁观。”水灵道:“燕胜是武林盟主,他将来对神林教一定有帮助。”
公孙伯道:“朝廷已视神林教为眼中钉,早就怀疑神林教有谋反之举,如果燕胜踏进神林谷,神林教通敌的罪名就定了,小心大祸临头。”
水灵道:“朝廷只会欺软怕恶,如果燕胜为神林教撑腰,朝廷还敢欺负我们吗?”公孙伯冷冷道:“燕胜能为神林教撑腰?”水灵道:“我是教主,一切以我为主。”
公孙伯很失望,怔怔地看着水灵,仿佛水灵突然陌生得不认识了,喃喃道:“你是教主,我是你奴才,反正我不想见蒙古人,将来神林教摊上麻烦,与我无关。”看着蛮横霸道的妻子,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荷萍,急怒攻心,转身愤然而去。他要去哪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水灵急道:“你去哪里?”公孙伯没理她,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
水灵根本没把公孙伯的生气当回事,沉默片刻,她找来赖士保,问道:“燕胜要来神林谷,是拒绝还是接待?”赖士保大喜,故作思索一番,道:“应当好好接待。”水灵微微一怔,道:“说说理由。”
赖士保道:“燕胜是武林盟主,又是当今一流高手,有他相助,神林教将脱胎换骨。”
水灵道:“朝廷会不会借机发难?”赖士保道:“朝廷已经准备剿灭神林教,如果再不找帮手,就等着被朝廷吞灭。”水灵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接待燕胜,于是她备好盛宴,和赖士保,公孙燕一起热情招待燕胜。
燕胜受宠若惊,心里美滋滋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水灵见燕胜已有几分醉意,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便故意试探着问道:“不知盟主大人光临神林谷有何见教。”燕胜笑道:“当然是来看望公孙兄了。”话刚出口,他才感觉到自己高兴过头了,居然还没见着公孙伯。便问道:“公孙兄上哪儿去了?”
水灵道:“他不知盟主大人的到来,有事外出了。”燕胜微微一怔,轻轻“哦”了一声,他心里明白,公孙伯一定是在躲着自己,但又不便道破,当下笑道:“为了见到公孙兄,也为了尽显我的一翻诚意,我一定等公孙兄回来。好好和他痛饮几杯,不醉不休。”
公孙燕感到很惊讶,和赖士保对望一眼,心想:“他不会借故赖在神林谷不走吧!”
水灵笑道:“当然,当然,你们在一起,一定好好饮几杯。”赖士保接着说道:“盟主百忙中来神林教不只是为喝杯酒吧!”
燕胜道:“还是赖公子了解我,我这次前来不仅是和公孙兄加深感情,另外还要请公孙兄和嫂子为我分忧。”听到这话,水灵和公孙燕都不由得一怔,赖士保道:“盟主言重了,都是好兄弟,有事尽管吩咐,神林教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燕胜端起酒碗自己盛满,然后一饮而尽,道:“当盟主以来,我才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既然对武林同道承诺要带领大家杀贪官,除强暴,还江湖一片安宁。要想服众,就必须行动,神林教是江湖上第一教,如今江湖劫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当务之急就是狠狠打击劫匪,这重任只好烦劳神林教帮忙了。”
水灵道:“盟主见外了,神林教愿随盟主清洗江湖上的害群之马。有盟主带头,一定马到成功。”
燕胜道:“嫂子真爽快,不愧是女中英豪。你这是替我办事,胆子要大,不要畏首畏尾。对那些不守规矩的武林同道决不留情,该招降的招降,该消灭的消灭。直到江湖上只留下一个神林教为止。”言外之意是暗示水灵不要手软,要借机消除所有对手,好一教独大。这话水灵和赖士保当然听得出来,这哪是分忧?简直就是送的一份大礼。将江湖这片天地让给了神林教。水灵自是喜不自禁,连声道:“多谢盟主美意,神林教一定照你的旨意去干,决不会让你失望。”
大家正高兴之际,赖士保道:“当今三大武学宗师义结金兰之事早已传遍江湖。盟主应该择个吉日,好好庆贺一番,天下武林同道都来庆贺,那才威风。”
水灵心中一动,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是免了吧,这些日子来,神林教办了几件事,都是喜事开头,悲剧结束。”
燕胜心里清楚,自己和公孙伯,宇文化义结金兰之事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各有所需而已,如果太过张扬,激怒了花路阳和柏笙,他们一起发难,那时如果不能同心协力对敌怎么办?其实大家心照不宣,若即若离,虚虚实实最好不过。便道:“这事早已传遍江湖,几乎无人不知,何必庆贺?只要我们联成一气,相互帮助,没有人能战胜我们,听嫂子的没错。”
赖士保连声赞道:“还是盟主英明,都是我糊涂。”
有燕胜支持,在赖士保的安排下,江湖上很快传出神林教要捉拿江湖上有过劣迹的人,一时间江湖一片恐慌,各大帮派,绿林豪杰,纷纷来神林教请罪。并表示一定悔过自新。愿神林教马首是瞻。没多久,神林教实质上一统江湖了。水灵喜不自禁。
公孙伯见水灵为称霸江湖,四处树敌,心急如焚。好言劝过水灵,可水灵已被名利冲昏了头脑,哪里肯听?看着着水灵随燕胜跳向火坑,很是无奈。
一统江湖是水灵的梦想,他和公孙伯辛辛苦苦奋斗了数十年,不仅没有一统江湖,反惹来一身麻烦。如今燕胜和赖士保合作,轻松称雄江湖,对这意外的收获,她根本始料不及,她从内心感激燕胜。这些年来,她和公孙伯的关系不冷不热,此刻她在想:“如果公孙伯有燕胜那份胆识,神林教早就称雄江湖了。”
赖士保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道:“论武功,公孙伯伯应该不在燕大侠之下,如果公孙伯伯做事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神林教一定会更强大。还是伯母精明,敢作敢为,不然神林教还是碌碌无为。”
水灵道:“没想到燕胜做武林盟主后如此抬举神林教。赖公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给燕胜的主意。”赖士保笑道:“伯母真是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燕胜是北国汉子,三言两语就把他骗住了。燕胜做武林盟主,神林教受益,这不是好事么?”
水灵笑道:“燕胜如果没有神林教相助,他的盟主之位也不稳固。神林教若没有燕胜相助,很难一统江湖。这叫相互借力发威,大家受益。”
赖士保道:“神林教如今以称雄江湖,晚辈认为神林教以神林谷为根基,走不出大山,自己约束了自己。成不了大事。”水灵心头一震,问道:“不知赖公子有何想法。”赖士保道:“神林教让人感觉就是一群在山林中称王称霸的草莽英雄,自我陶醉。如果换个名字就更美妙了。”神林教是水灵亲手创建的,名字也是她定下的。赖士保提议更换教名,她还是有些犹豫。但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打算给神林教换个什么名字。”
“东莲教!”赖士保坚定地回答。
“东莲教!”水灵反复念了几遍,笑道:“神林教本是东莲教的一个分支教会组织,白莲教其它分支教会可能不服吧!”
赖士保道:“伯母,现在的神林教已经不是过去的神林教,现在的东莲教群龙无首,就是一盘散沙,四处受到朝廷的追捕,现在正需要有人果断地站出来振臂高呼,把东莲教旧部召集起来,带领大家一起强大。这个担子只有你来挑了。”
水灵听他言之有理,默默点了点头。可她转念一想:“如果把神林教更名为东莲教,这不是明着谋反吗,想着都后怕。”便道:“赖公子,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想过后果没有?更名之事以后再说。”
赖士保急道:“伯母,你还担心什么?神林教已是天下第一教,你的思维却还困在神林谷。东莲教行事隐秘,悄悄更名谁知道?对外依然宣称神林教,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完成新旧交替。”
水灵犹豫一阵,道:“这事体大,和你公孙伯伯商量后再定夺吧!”赖士保知道公孙伯一定不会答应更换教名,赶紧说道:“公孙伯伯胆小怕事,畏首畏尾,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悄悄找几个亲信另立山头,称东莲教,秘密联络其它分支教会,神林教作他的靠山就行。假若朝廷追查起来,自行解散就是,同时还可以和官府玩捉迷藏的游戏,吸引朝庭的注意力,让官府疲于奔命。对神林教也分毫无损,一举两得。”
水灵终于动心了,大赞赖士保远见卓识。随后把秘密组建东莲教的重任交给了赖士保。并再三嘱咐赖士保一定要小心。
赖士保大喜,当即向水灵承诺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水灵这才放心。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正当水灵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公孙伯倒还算冷静。在他心头,总有一种不祥之兆。总感觉有无数眼睛在盯着神林教,准备随时发难。而且武林群雄对神林教更是口服心不服,甚至有人对神林教怀有憎恨之情,只是暂时忍气吞声罢了。神林教一旦有难,便会墙倒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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