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颔首,安宁却在一旁不解,一张小脸堆满了疑惑。
这时,白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轻轻把那女子的衣领往下一拉,安宁贴近一看,竟吃了一惊,那女子的颈脖处竟是一圈通红的勒痕印记。
白瑶这才解释道,“刚才,若不是我误打误撞进来,这位姑娘早已一命呜呼了。”
安宁惊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这里的姑娘吗,看你这容貌姿色,今晚若是参加花魁大赛,想必也能夺得头筹,好端端地怎的去寻死了?”
只见,那女子苦笑说道,“小女宛如,家中本是京城一户裁缝铺子,爹爹以为京中贵人富绅作衣为生。宛如自幼跟着爹爹学习手艺,一日在去往一商贾大家时,被那商贾看中小女姿色,非要纳小女为妾。那人如今已有六旬,且我与母家表哥早已互通情谊,订下婚约,宛如誓死不从。谁知那商贾怀恨在心,竟买通贼人,在我与爹爹回家途中要强行将我掳了去,爹爹护我心切,在与贼人争斗中,被贼人捅伤,不治身亡,母亲闻此消息,便一病不起,我那表哥替我到府衙状告,可那官商勾结,不仅坏人没有绳之以法,该害得表哥被白白杖打三十大板,家中粮产也被贼人悉数夺去……”
宛如拭了拭泪,继续说道:“表哥为了出这口恶气,发誓今年要考取功名,为父报仇,却苦于钱财,连基本生计都无法维持,更别说去读书了。一念之下,昨晚……我便瞒了表哥,进了这醉花楼卖了身,那一百两的卖身钱我也已托人带回去,给了表哥......”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自缢保节吗?姑娘,你真是太傻了~”,安宁气愤至极,忙说道:“你且告诉我那富贾之人的名姓,我替你报仇!”
白瑶这时打断了安宁的话,说道:“安宁,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把宛如姑娘救出去,至于报仇的日后再说~”。
“这还不容易吗?”安宁疑惑道:“咱们问秦大哥,找他借点钱替宛如姑娘赎身不就好了?”
这时,宛如在一旁哭着说:“怕是不行,因为……昨晚我刚来时,这里的妈妈便答应了一位达官贵人,说今晚要把我赠与了他~”
“达官贵人?你快告诉我,那人是谁?”安宁一跺脚,急问道。
白瑶苦笑说道:“是扎尔格。”
安宁一听,皱眉道:“什么?竟是那泼皮无赖?”
白瑶点点头,说道:“刚才厅上预留的三张桌子中,其中有一张便是留给他温和他爹的。”
闻言,安宁大惊,“多铎木将军……他今晚也过来?”
白瑶叹了口气,道:“对,那扎尔格倒也罢了,之前那多铎木大将军,你与我却是他认识的,所以今晚咱们不能再露面了,在此之前,咱们先得想办法把宛如姑娘救出去才行。”
“可是,还有不到半刻钟,花魁大赛就开始了,若是等会儿轮到她表演,她又没有出现,岂不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若是教她们捉住…......”
这时,门外也传来敲门声。
“宛如姑娘,凤姐说一会儿让你第二个出场,还请姑娘尽快梳妆打扮,做好准备~”
安宁一听,急的抓上白瑶的手臂,小声问道:“怎么办?”
白瑶皱眉,道:“时间紧迫,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这样,安宁你先把衣服脱下,让宛如姑娘换上。那门口的小厮认得我,待会我就带宛如姑娘出去,说是要买些今晚用的花,借机把她送出去。”
安宁刚想点点头,随即却低叫起来,道:“嫂嫂,你难道是想让我冒充宛如姑娘,上台表演,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多铎木认得我,万一被发现……。”
白瑶却眨眼一笑,说道:“到时候你可以蒙面上台啊。”
“不行!不行!”安宁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不会这些弹弹唱唱的,你若是让我比武耍剑的还可以,弄才艺展示,我实在没有……也不会啊……”
安宁欲哭无泪。
“嫂嫂,要不安宁先在这冒充着,一会儿上台便由你去吧!”她一拍脑门,吼道。
白瑶苦笑,她倒是经常和同学们去ktv 唱歌,可那都是现代歌,她总不能……
算了,如今也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霸王硬上弓了,她替宛如姑娘上台!
白瑶随即拿笔写下了一个曲谱,递给安宁,说道:“你现在出去,把这个递给乐坊的师傅,让他照着这纸上的曲谱练一下,就说是宛如姑娘要登台演唱的歌曲,然后立马回来跟宛如姑娘换衣服,我再带着她出去。”
安宁一听,嬉笑着问道:“嫂嫂,难道你要去选花魁吗?哈哈,太好玩了,皇……哥哥要是知道了,估计都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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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宁拿着曲谱回来,推门而进时候,白瑶早已梳妆完毕,换好了衣服。
她里衣身穿黑色亮片紧身裙,裙摆及膝盖处,看上去倒不露肉,那尾摆还有流穗儿,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拖地长裙。然后一个红色蝴蝶面罩戴在脸上,整个人端庄典雅,却又热辣洋溢。
“嫂嫂,你这什么曲子,刚才乐坊师傅说都没有听过……哇,嫂嫂,你这也太漂亮了吧”
安宁看着铜镜前的白瑶,不由得发出惊叹。
白瑶笑着说道:“这老鸨儿对姑娘们倒不算吝啬,我看送来的宛如的衣服挺多的,我就挑了两件,然后又问外面的丫鬟们要了些针线,自己动手改了改,你看,怎么样?”
说着,白瑶掐腰转了转身,身材凹凸有致。
安宁围着白瑶看了一圈,眸色放光,叹道:“嫂嫂,安宁觉得皇兄若是此刻见到你这装扮,肯定后悔把你打进冷宫了,啧啧,太没艳福了……”
白瑶听了,笑骂道,“就你贫嘴,我跟你说,等会儿出去,你也要带上面纱,千万不能教人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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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最前方的桌子上,原先还是空着的,此时已落座数人。
凤姐带着几个姑娘笑吟吟走过来,朝着座位上的几人打招呼,刚要端起酒杯敬酒,却见中间一年龄稍长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凤姐立马作罢,恭敬地退下了。
男人容貌并无甚特别之处,只是那脸上蓄满了络腮胡,满头青丝间还夹杂着些许白发,可一双眼睛却是深如潭水,幽邃深远。
阿四看到几人落了座,立马用手拉了一下秦征的胳膊示意他,“公子,你看前方坐着的那几人,衣着华丽,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呢?”
秦征嘴角微勾,说道:“当今边关的守将领多铎木,他旁边的那小儿不正是咱们下午遇到的那个泼皮无赖——扎尔格?”
阿四仔细一看,果然是他,“这莫不是子随父唱?”
秦征未出声,端起一杯酒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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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另一侧隔间方桌。
“倒是没有想到多铎木将军也来了……”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冷笑道,此人正是十四皇子,肃王。
而他旁边身穿紫袍的男子却是神色淡然。这时,廊上又走来两人,那紫袍男子敛眉问道:“徐顺,冷羽,怎么样了?”
冷羽先是与徐顺对望一眼,然后低声回道:“启禀爷,臣已让侍卫乔装成小厮,在各处的方桌前都查看了一番,并无发现……。”
闻言,肃王的脸色倏然凝了,想着安宁那俏皮的模样在脑中浮现,顿时手心捏紧,只想着待把她找到后,回到宫里,必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皇上却眸光微动,淡淡道:“再探。”
“是!”冷羽恭敬答道。
徐顺低声问道:“爷,若是再探不出——”
肃王却接口道:“现在表演不是还没开始吗,依照安宁的性子,等会花魁大赛她一定会出来观看的,现在可能正藏在哪儿里逍遥快活呢~。”
“没错,爷,这醉花楼里已教臣布满了眼线,只要她们一出现,定会被发现。”说话地这位乃是兵部侍郎孙绍忠。
不过,他话虽是这样说,那语气里却也是有些许迟疑。
这时,皇上沉声道:“若是表演中,她们还未出现,朕便让人把这醉花楼给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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