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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施目朗苦笑,这一地的湿润零碎,一个轻跃,来到了白瑶的房间,只听得她甜甜地叫他,“秦征。”
“明弟。”他回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向白瑶。,只因刚刚沐浴后地她浑身散发着女子地清香,让人忍不住想抱住她,抑住心底的烦躁,施目朗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出一步。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白瑶跺着脚,委屈道。
“明弟,不是的,大哥没有不喜欢你,我欢喜得很,只不过你我还未成亲,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不好,那个——不如大哥带你出去吃宵夜好不好?”施目朗说着,又往旁边挪了一步。
白瑶着越走越远的施目朗,眼珠碌碌一转,撇嘴道:“秦征,可是我的脸好痛啊。”她说着“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大王妃之前已给她上了药,她生性也甚是隐忍,印象中也不不曾对人示弱,今听得她这样喊疼,施目朗未听出其中端倪,他关心则乱,身形一动,早已是快速来到白瑶身边。“旋明,你忍一忍,大哥现在就去找一一”
他正说着,只见白瑶突然站起身来,双手立马牢牢搂住他的脖子,把头深深埋进怀里。
烛火微微摇曳,施目朗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时间没了反应,双手紧紧侧在身体两侧。
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暗骂白己,哑声道:“明弟,咱们还尚未成亲,这样于理不合。”
白瑶却又突然低叫起来,声音里又骇又怕。
“你又调皮了一一”施目朗低斥,声音里却又多几分无奈。
“不要,不要,啊!”直到白瑶嘶叫痛哭的声音传来,施目朗才意识到她确有不妥,顿时吃了一惊,返身一看,却见白瑶死死盯着他身后桌子上的一面铜镜,满脸恐惧,那铜镜里倒映着一张布满伤痕,化作藤蔓的小脸。
想是她沐俗前,被众脾团围着,并未看到镜子,此时来到屋内却刚好对上了那面铜镜。
施目朗又急又怒,他不是已经交代下去,凡是她住的地方,绝不能放一块镜子吗?怎还能如此疏忽?
“这是谁?这不是我,不是我”白瑶摇着头,嘴里不断地说道,眼眸满是血红,她又开始夹然大叫,双手捧住头,蹲下身子来,痛苦地喊道:“好痛,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走开啊,快走开”。
此时,施目朗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伸手抱住白瑶,把她放到床上。
“明弟,别怕别怕,相信大哥,大哥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他抱紧怀里颤抖着的身子,
心是那样的疼痛,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的。
脸上的刀伤,也许不能恢复最初的容颜,但她母后是国手之术,用药,也是能把疤痕消减变轻去,只是那危及她生命的毒却是万分棘手,他这样说,倒不知是安慰白瑶,还是安慰她自己。
她的哭声,从他怀里传来,胸前的衣服也已湿了大片,施目朗咬紧牙,心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一定要帮她解了这个毒。
“这怎还能治好?”白瑶却猛然推开他,愤怒地反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施目朗一心放在如何说话来哄慰她上,反倒是没有注意此时她的眼神,微微变了。
是悲伤,却又清澈。
白瑶轻笑,直直望进施目朗的眸里,质问道:“我如今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难道你不怕吗?”
“我不怕。”那是他不假思索的话。
“骗人!”
施目朗凝着她,轻轻吻上的她发顶,沉声道:“我不怕。”
白瑶便是这样的怔住,男子的话那样坚定有力,
她抬头,同样盯着男人的眼睛,他的眸光深邃而又清澈,他的眼里有着疼痛和怜惜,还有一些她也道不明的情绪,但绝对没有一丝害怕。
白瑶笑了笑,苦涩的声音里是一丝酸痛的情绪,但很快又把所有的感官都掩盖住。
“谢谢,不管你是谁。”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措辞让施目朗猛地一震,回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语,他顿时又惊又喜,“明弟,你是恢复记忆了,是吗?”
大王妃在为她详细诊疗过后也说过,她并非天性痴呆,只是受到刺激导致,也许有一天再受到某些刺激,突然又恢复起记忆也说不一定。
难道是刚才镜子的事,让她一吓,使她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吗?
白瑶苦笑,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只记得,是你在一伙人手里把我救下来的,然后,你说,你说你要——。”
她说到这里,声音顿住,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施目朗却突然明白过来,她的神智好像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之前的记忆忘却了,只停留在他救她的那一天。
他欣喜不已,双手又紧紧抱住了她。
“明弟,你说,你说我要怎样,你说,大哥想听你亲自说出来。”
白瑶脸上一热,微微侧过头,脸色羞赧道:“你说,你要娶我。”
“是。”施目朗嘴角上扬,斩钉截铁回答道,但又很快顿住,低声问她,“大哥是在你当时神识不清决定的,现在你已经恢复了神志,可会怪我?”
白瑶摇摇头,说道:“我记得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的脑里有三个人的影像,其中有一个就是你,你的名字好像叫秦征。”
仍然是秦征,呵,她还是没有记起他,施目朗苦笑,又淡淡道:“嗯,我就是秦征。你说,还有两个,他们都是谁?是不是有皇上?”
“皇上?”白瑶微微奇怪,“什么皇上啊?我说的还有两个都是女孩儿啊。”
她蹙了蹙眉,扶住眉头,又开始冥思苦想。
虽然他爱她,想把她占为己有,但也不能瞒她,她有权知道自己的事情,施目朗苦笑,说道:“你本是皇上的妃子,只是……”
“只是什么?”
“他的心里好像爱的人不是你。”
白瑶一怔,苦笑道:“怪不得。
她捉住一缕发,想要去记忆些什么,脑子里却是一片空。头又开始痛起来,却还是想不起关于他说的皇上的一丝半毫。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笃定,就是关于皇上的那段回忆很痛苦,不然为何只要她尝试去想,那种钝痛的感觉瞬间便涌上心头,她知道的,那个所谓的皇上,并不是真心爱她。
施目朗拉着她的手,揉按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以后慢慢说不定就会想起来的。
“嗯。”白瑶靠到施目朗的肩上,任他替白己按摩着头,闭上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她感觉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和他在一起,她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施目朗看她恬静的模样,心里微微一荡,刚想要吻上她的额,随即,却又猛地定住。
涩声道:“明弟,若是你不想与大哥成亲,我也不会——’沉默了良久,他终究还是毅然说了出来。
“一生只有我一个,我记得你好像是这样说的,现在我对其他人都不记得了,只独独记得你,我也是欢喜你的。”白瑶鼻子微酸,住他怀里偎了偎。
施目朗心里一阵狂喜,有些事情不必说出,他已明白她了的心思。
两人又依偎着说了会儿话,他告诉了她,准备带她去西域求医的计划,他一边说,她一边听,他快乐,她安心,她告诉他,她信他,然后他的脸色再次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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