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和君寂言几乎同时,一个火速的放开了紧抓着对方的手,另一个极其不悦的狠狠甩开了长袖。
神魂嗡鸣之间,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有霎那的恍惚。
她们之间……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亲昵?!
恍惚过后,君寂言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也只有无忧在她跟前,可以无所顾忌的挽着她的胳膊,同她有的没的胡乱说一通,可南宫卿卿……
她算什么?!
“陛下,那两尊雕像,在封箱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你还是过去看看。”长玉寻过来后,对着君寂言躬身说道。
雕像?!
是了,他还亲手为她塑了雕像,他亲手雕刻的每一下,眉眼里,是不是满是虔诚?
南宫卿卿掩在长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眼里满是懊恼,她刚刚是做了什么?
“把她送去大牢,跟她说的玉枝那些人,关在一起!”君寂言无视南宫卿卿懊恼的表情,对着守着玉华宫的侍卫沉声说道。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了玉华宫,长玉对着尚未反应过来的侍卫点了点头,视线只匆忙的自卿卿身上扫过,便回转身,快步跟在君寂言身后,一起离开。
“姑娘,请吧。”侍卫走上前,对着卿卿说道。
他们有些搞不清楚君寂言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以为是因为那群人对这位姑娘不敬,才将他们下了大牢,可是今日,又将姑娘一起……
一时间,他们也有点不知道该对这位姑娘是何态度。
关在大牢里的玉枝,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满是脏污,满眼惊惧浑身颤抖的缩在角落里。
余奴被钩索贯穿手脚的挂在行刑架上,不知死活。
卿卿被带进去的时候,指使她洒扫玉华宫,忙活了一天的那个侍女,双膝跪地,被人按着肩膀,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下一秒,卿卿看见一道寒光在那个侍女的嘴巴闪过,血液飞溅满地,侍女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叫声,拼命的挣扎着。
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粉色,刺入卿卿的眼睛。
那是,那个侍女的舌头!
“把她和叫玉枝的关在一起,陛下的心思捉摸不定,你们不要乱来。”送卿卿过来的侍卫对着行刑的几个人提醒道。
……………………
朝和殿里,首辅看着一地暖玉的碎片,不敢想象君寂言来了以后,是什么表情。
但是,地上那半块圆形的翡玉,怎么看都像是还有另一半,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另一尊完好的暖玉雕像上停了停。
君寂言赶过来的时候,负责整理封箱,将雕像搬进箱子的宫人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那可是先帝亲手雕刻,他们有几个脑袋抵那雕像。
“陛下,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
首辅的话没说完,就见君寂言的视线扫过一地的碎片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半块圆形的翡玉,一只脚毫不客气的踩在地上残碎的雕像肢体上。
她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半块翡玉,指腹摩挲在翡玉雕刻着繁复纹路的一面,视线果不其然的转向了另一尊完好的雕像。
“首辅,依你之见,你说另一半,会是在哪里?”君寂言察觉到首辅的目光,突然开口问道。
首辅的脑袋瞬间低了下去。
“陛下,已经真整理好的不少东西,还要一一记录在册,臣请告退。”他说着,叩首于地,多的,一个字都不再说。
君寂言扫了他一眼,手里拿着半块翡玉若有所思。
“那就退下吧。”她不疾不徐地说道。
首辅闻言,松了口气,剩下的那尊雕像,谁爱来收谁来收,除非陛下亲自放进箱子里封箱,不然……他是死活没那个想法的。
先帝圣明,想必也不会为了一尊雕像怪罪他。
“谢陛下。”首辅这才从地上站起身,带着人将已经收拾好的箱子搬离朝和殿。
君寂言的视线停在另一尊雕像身上许久,那尊雕像的面容,她在蠡乱一族意识不算清醒的期间,像是梦到过。
但她自从知道自己只是流光渡劫的一环之后,对神明再无敬畏,更别说供奉,思索许久之后,她抬手将那尊雕雕像打翻在地上。
翡玉的另一半,果不其然的隐藏在另一尊雕像之中。
两者合二为一,暗格的钥匙就这样出现在君寂言的手上。
亲手雕刻两尊雕像,又将钥匙一分为二,费尽心思的藏进雕像里,君寂言看着手里完整的翡玉,越发好奇,暗格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费尽心思的藏着什么东西?
君寂言赶到帝尧的私库之后,只身一人走了进去,长玉带着人守在外面。
钥匙完美的嵌入暗格的凹陷,翡色的流光闪过之后,挡在君寂言身前的墙壁向两侧移开。
君寂言看着里面的陈设,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苦心孤诣藏起来的东西,就是这些?
君寂言伸手拿过像是随意放在桌上的短小的木剑,桌上散乱的纸张上,字迹歪歪斜斜,她一手握着木剑,另一只手翻了翻桌上的纸张。
所有纸张,重复着“帝尧”“君寂言”这五个字。
只放过一次的风筝上面,有一个破洞,挂在墙上。
那些她幼时曾用过的符合她身量的刀枪剑戟有序的摆在一旁,她看着那几把长短不一的长剑,眼里闪过疑惑。
那些,不是泷龙卫每隔几年,便给她替换长剑。
那些被替换下来的,竟然也被放在这里!
君寂言看着满屋子她熟悉的每一件不值一提的小物件,紧握着的双手,指甲陷入掌心。
这算什么?他苦心孤诣藏起来这些,算什么?
“你的字,比同龄人,已经是晚了不少,该好好练起来。”
“那个木剑,你要是喜欢就拿走。”
“那风筝,找不到便不必找了,你日后,也没时间去放风筝了。”
“泷龙卫每隔几年,都会给每个人更换武器,旧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用惋惜。”
“这次没打过,下次打过就是了,逼自己太紧,会适得其反。”
君寂言脑袋里闪过幼时跟在帝尧身边的许多画面,那些她曾留意的,不曾留意的,都随着目之所及的每件东西钻入她的脑海。
在最后,她似乎看到了漫天大雪里,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
他满身落雪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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