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西过来的时候,太傅和顾双卿这边准备就绪。韩西带来两个太医,一些草药及清单上的物品,春灵过去一一核对起来,这时候,庄青也走了过去。
太傅说道“一个人核对太慢,庄青你也懂得一些医理,你们二人一起加快速度,千万不要磨蹭,耽误了太后娘娘救治的时辰。”
这话说出来,更是没人敢上前阻拦,韩西也是低头谦卑的站在太傅面前,没有吭声。
众人等那边清点完毕后,两个年轻的太医满脸渴望的眼神,他们太想知道截肢这件事怎么做,做了还能活命呢?等那边清点完毕后,双卿说道“进去后,把这颗药物给太后服用,可以护住心脉,不会因手术死去。
韩院首给太后麻醉成功后,出来叫我。做手术的时候韩院首在我对面帮我,春灵负责递剪刀,丝线,干净帕子等,两位太医扶着抓住截肢的两端,一个人扶着好的一段,一个人扶着截掉下来的一段。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家点头应是,都表示懂了自己的职责。两个太医便跟着韩西进了太后的屋内,春灵和庄青给太傅夫妇两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里面的三个人看到太后室内的情景也是掩饰不了的惊奇,手术原来有这么多的准备呀。
在他们想来,就是找一个刀法特别快的人,周围的人伸手拖拽住需要切掉的胳膊或者腿,趁人没反应过来上去一刀,或者一板斧。如果有幸一下切下来,最好了,如果不能一下,就看准伤口,继续剁几回。就算麻醉了,这一下砍下来也会痛醒过来。
大多数这种情况,要么是哀嚎数日,流血过多而亡;要么就是侥幸长上伤口,也会高烧不退而死;
一般这样的没有能活过来的,所以,整个太医院的额人都很好奇,争先恐后的想来看看,但是不想参与其中,如果太后因伤势过重死了,谁动的刀,谁就跟着陪葬去吧。
因此太医院选出两个年轻爱学习,但是有点木讷的人出来,其余的也想看看,却远远的汇集在慈宁宫外,等着看好戏上演。
韩西也是心里打鼓,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他这个太医院首可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如果这次弄砸了,估计他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毕竟她不是普通妃子或者百姓,是当今天子的生母。没办法,终归也是难辞其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让太后身边的所有侍女都出去,让两个太医过来,扶住太后半坐着,拿出提前备好的麻弗散用水化开,一点点喂给了太后喝下,太后虽然昏迷但还能自主的吞咽,给啥吃啥。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韩西走到门口喊顾双卿“夫人,已经麻醉好了,进来吧。”太傅寻梧珺深深的看了一下双卿,捉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大胆的做,一切有夫君担着呢!”
双卿点头便与春灵双双进去,她指挥所有的人都用白酒浸泡一下双手,拿煮过的干爽帕子擦干净,一直浸泡到上臂。几个人心里装的是手术这等大事,根本顾不上男女大防,纷纷效仿顾双卿两人,挨个浸泡擦干净。
春灵在打开的包裹里,拿出干净的大单子裹住太后的一半胳膊,然后让一个太医扶住,又拿起一个大单子把要切下来的胳膊包裹住,喊另一个太医扶住。这样中间要切的地方露了出来,一个人扶着看见肩膀部位,一个扶着靠近手的部位。
双卿低头看了看,刚才用白酒清洗过的太后的胳膊,她拿着一个特制的小刀,韩西和两个太医都没见过。只见这个小刀上面是一个钢铁把柄,下面安装着薄若蝉翼的锋利刀片。她让韩西准备好镊子,她切到哪里出血,他就用镊子的尖尖捏住这个出血的地方。春灵旁边有个炭盆,上面烧着一个铁筷子。
手术开始了,两个太医捉着胳膊的两头纹丝不动,双卿带着一个用鱼胶做的小巧的手套,手里拿着小刀,只见她在皮肤上轻轻划了一圈,皮开肉绽,血就涌了出来。双卿一边走,血出来,韩西用筷子尖夹住,春灵拿着烧红的筷子烫住。
三个人配合的挺默契,一个切一个夹一个烫。紧接着,又深入的切了进去,看到红色的肌肉露了出来,血涌的更多了,韩西开始用两只手夹,春灵更是用两个筷子止血。最后一圈割下来就剩下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肉已经全部割断了。
这时候,两个太医紧紧的抿着嘴,面上已经苍白起来,眼睛里更是有敬畏,还有惧怕。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双卿又从自己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锯子,两头带着把柄,她把一端给韩西,一端自己拿着,说道,开锯吧!
韩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伸手接的是什么,就被双卿拉着来回锯起来。这时候太后虽然四肢被困着,却因为疼痛睁大了双眼,她醒过来了!可是,开始给她喂进去的药物不但可以护住心脉,还能让人说不出话来。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五个人正在捉住她,锯掉她的胳膊。害怕急了,她想喊人,可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想挣扎却发现被绑在床上。她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就是自己的寝殿,是谁允许他们进来的,是谁让他们锯掉自己的胳膊的?她还没想明白,在一声一声的锯骨头的声音中,昏了过去。
但是,没有昏迷多久,她又疼醒了过来。她看到这几个人是太医院的韩西等,当她的眼睛看到顾双卿的时候,立刻定格在她身上,疼痛加上恐惧,她再一次昏了过去。
很快,锯掉她的胳膊后,双卿春灵找来了一盆烧开过的凉水,给她洗了洗伤口。双卿示意韩西,缝上外面的皮肤,韩西在震惊中,还没缓过来,春灵已经递给他一套针线。
韩西拿着针线,按照自己平时缝合的技巧,在震惊中缝合完毕,还顺手打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结。
双卿心里冷笑道,这只是开胃菜。胳膊的疼痛估计与大腿锯掉的疼痛比起来,可不能相提并论。希望太后恢复好后,还能有心情像往常一样,明里折磨她,暗里刺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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