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想的有点多了,他留在营外的一半人马,早早的就被盯上了。
待得也先的部队消失在大营里以后,营外那一队人马两侧突然天降箭雨,在夜幕的掩饰下,只有当箭射到身上以后,大家才认识到受到了伏击。
也先的部队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一旦遇到伏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遇到埋伏,也先的部队便自然而然的分三路散开,两路分两侧迎向箭雨,希望能将伏击的部队击溃,另一路自然是追向也先。既然有埋伏,当然不会只埋伏在营外,恐怕营中也先恐怕也是遭遇埋伏,便想冲入营中解救。
然而突然拉起的绊马索,让这些骑兵纷纷受阻落马。两侧杀来的鞑靼骑兵如砍瓜切菜般杀入战团,砍杀着已经被跌的七荤八素的瓦剌骑兵。两侧的鞑靼骑兵,对着奔袭,来回的冲锋砍杀,待得冲出战团,又是一阵箭雨,箭雨停下后,又来一阵冲杀。在这种极其有节奏的突袭之下,也先的部队也是死伤大半,四散逃亡,哪里会有精力去支援也先呢?
也先在营地中也是同样的遭遇,但是只有更为凄惨。如果说在营帐之外的并将还有地方能跑,那么营帐中,很多营帐中突然蹿出的兵将,让也先的部队无处可遁。也先拼命的指挥骑兵,希望聚集在一起,重整阵型,可以冲杀出去。然而方才一番长追,也先部队由于也先的贸然追击,早已散乱多时,急急无法聚集。
也先这是大为后悔。诱敌深入乃是成吉思汗留下的骑兵战法之一。当日也先曾用此法在鹞儿岭全歼朱勇的五万骑兵,今日遇到鞑靼人同样使用这诱敌深入,也先居然没有看出来,导致自己身陷险境,心中大为懊悔,心中暗道:“莫非我今日要丧命于此?”
也先的马早已经被绊马索撂翻,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待得站起身形拔出弯刀,和鞑靼的伏兵战斗起来。乱军之中,也先失去了指挥的能力,如同普通士兵一样,同鞑靼的士兵对砍。
鞑靼的骑兵从侧翼杀了过来,几个来回,也先切近的骑兵,早已经死了个精光。也先的心正在发凉,不知道下次骑兵的冲击,自己是不是能逃过。正当也先为自己逃命找办法的时候,突然从斜里射出一箭,命中也先身后正欲砍向自己的骑兵,也先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两骑当先,一锏一刀左劈右砍,当前两人,也先并不陌生,正是百里山和欧阳北,李莫和吴倩儿随后。也先看到他们,长出一口气,心说有救了。
——
且说李莫带领五百骑兵,看得也先率兵消失在眼前,便也带兵朝侧方向奔去。百里山大奇问道:“大哥,此行何意?”
李莫说道:“三弟,天下并不太平,想在朝堂当官,最好略知兵法。鞑靼如果设计伏兵,必然在两侧。不过大漠草原并无险可踞,也就是弓强马快而已。我们绕道侧翼先将伏兵击溃,再去中间解救也先。”
百里山又问道:“既然是两侧,大哥如何知道伏兵在这一侧?”
李莫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随便选了一侧。如果这一侧有伏兵,杀出一条路,接回也先。如果没有伏兵,便也是一条生路,同样可以接回也先。如果真的两侧都没有伏兵,就当骑趟马,暖暖身子,总比站在哪里傻等着强。”
百里山惊讶的问道:“大哥,你懂兵法?”
李莫微微一笑,说道:“略懂而已。”
百里山问道:“大哥,这一路来,我观你恐并非凡人,你懂兵法,懂行军,知中原事,不知大哥,你到底是何人?”
李莫笑道:“三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不希望人知道的事,难道你没有秘密么?待得时机成熟,自然知晓。”
百里山听闻此话,想到自己也是有些秘密,便不在多问。
李莫带领骑兵绕得很远,果然发现鞑靼将士,早已经准备整齐,随时可以出发伏击。李莫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待鞑靼发动进攻后,率军从鞑靼身后追击。也先所留给李莫的五百骑,确是精英,骑射颇精,在李莫的指引下,冲向这百十来人。
远远李莫便命搭弓射箭,鞑靼骑兵对这如天而将的箭雨猝不及防,顿时死伤大半。鞑靼急忙拧身迎敌,然而百里山和欧阳北威猛异常,冲入战团鞑靼士兵根本挡不住,不多时便全部缴械投降。
李莫抓得一鞑靼兵丁,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瓦剌前来,又如何埋伏在此的?”
那兵丁答道:“小的不知消息如何得来,但是失捏干将军突然下令,让我们兵分两路埋伏在大营两侧,然后又留一部分兵马在营中诈败埋伏。”
李莫听的失捏干的名字,心中怒火升起,便问道:“失捏干在哪里?”
兵丁回道:“在前方十里左右,中军调度。”
李莫问道:“多少人?”
那兵丁回道:“每连百人,失捏干将军应该亲自率领两个连,应该是两百人。”
百里山好奇的问道:“人数会不会偏少?”
李莫答道:“蒙古骑兵本就不以人数致胜。失捏干本就人数不多,分两路夹击,战线又长,给自己留两百人马,估计是为最后一击做的准备。”
百里山问道:“我们怎么办?”
李莫道:“我们伪装成鞑靼的部队,如果是近战,我五百人马定可赢他两百人马。”
李莫主意已定,便让一些也先骑兵,外套鞑靼战袍,然后又将俘虏尽数杀死,一个不留,这才朝失捏干所在方向进发。
一路上李莫远远的就听到了喊杀声,李莫虽然猜到也先必然损失惨重,但是李莫依然并没有出手。所率骑兵军大为不满,叫喊着质问,为何不去营救瓦剌兄弟。
李莫怒吼道:“也先已然中伏,我们只有五百骑兵,如果要救,也是救太师淮王也先,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救回来,你们自己想一想!”
瓦剌骑兵本不是什么精细的人,听得李莫说的有理,便不在争辩,随李莫奔去。其实百里山,欧阳北和吴倩儿都明白李莫的心思,失捏干才是李莫的杀妻仇人,杀了失捏干才是李莫要做的事。只不过如果杀了失捏干,鞑靼部队失去主心骨调度部队,一旦打开一道缺口,鞑靼必然无法修补,到时候在救也先,也不失一个好办法,所以都默默的跟随李莫奔向失捏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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