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每日待在主院中,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却惆怅得很。
付尚书的冷漠以及府中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变化,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现在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
然而,她无力改变现状。
事情没有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出现了差错后,导致她陷入困境,甚至被人算计。
沈氏的心情愈发沉重,脸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由于情绪低落,她甚至没了食欲。
回想起书院发生的事情,她越来越坚信,一定是付清宁在背后搞鬼。
如果不是她暗中作梗,事情不可能会变得如此棘手。
随着时间推移,沈氏渐渐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她开始觉得全身发软,有时还会产生强烈的恶心感,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难道她怀孕了?
这个想法让她兴奋不已,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她翻身的机会!
与此同时,花匠这两天在沈氏的默许下,不再踏入主院。
而沈氏此时急需一名大夫来把脉,确认自己是否怀孕。
于是,她让身边的嬷嬷去外面请郎中来诊断。
“你偷偷去府外,请个靠谱的郎中过来,切记暗中行事,莫要让人知晓此事,尤其是提防幽兰院的人。”
听到这里,嬷嬷将她说的都一一记了下来。
“是,夫人。”
等嬷嬷离开后,沈氏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那老妖婆中毒以后,倒是没人找主院的茬儿。
只是同样的,过去能打听到的消息,如今都没有一点下落。
书院的风波过了以后,那马夫虽然被处置了,付雅云依旧被人编排,沈氏倒是愿意相信姑爷疼爱自己的女儿。
然而,这种事,他真的不在乎吗?
如此反复的思索,沈氏只觉得心里实在是疲惫的很。
看来得身子好些了,她得向主君求情,去好生的探望云儿。
木桌上摆着点心与养身体的汤药,沈氏却是反胃的一口都吃不下去,这些东西都是时卿派人送来的。
时卿从来不吝啬给主院物资,反正明面上沈氏是不可能挑出毛病。
正是这样沈氏才郁闷,可她不敢作妖,若是让主君与她越来越远,岂不是如了小贱人的意?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嬷嬷悄然的带了个大夫过来。
那大夫是京城西街的老手,医术十分的高明,最重要的是嘴严实,不该说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会多言。
“夫人,大夫请来了。”
那郎中姓段,是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不少官眷都会重金请他来诊病。
段郎中朝着沈氏行了一礼,恭敬道。
“见过夫人。”
沈氏藏在屏风后面,沉声道,“大夫,近来我感觉身体疲乏的很,有时食不下咽,身体总是有些不适,却不知是哪里的问题,还请大夫指明。”
段郎中微微颔首,隔着屏风与手垫开始给沈氏诊脉,却发觉沈氏的脉象乃是喜脉,她的身体疲乏,可不正是这症状。
段郎中起身笑吟吟的冲着沈氏贺喜。
“恭喜夫人怀有身孕已有两个月,如今胎像很稳,只要夫人保持心情舒畅,每日在庭院中散散步就好。”
两个月……
沈氏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与花匠翻云覆雨的画面,她对这种事记得清楚,所以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心里当然也是知道的。
那花匠到底是年轻气盛,没想到她这般容易就怀孕了,只要生下这个孩子,那老虔婆还能说什么?
沈氏的心情豁然开朗,连忙让嬷嬷给段郎中包了喜钱,又让嬷嬷将人给送出去了。
等嬷嬷回来时,沈氏想起时卿,连忙问道。
“这两日那贱丫头在做什么?”
嬷嬷疑惑,沈氏打听这做什么?
只是,她还是恭敬的说道。
“近来大小姐除了在书院,就是在府中清算账目,听说是老太太要求的,对了,大小姐明日准备去白马寺。”
沈氏对时卿的事很敏感,她总是忍不住想看时卿被践踏在泥土里,万氏这贱人生的孩子,怎能比她的云儿过的好。
她从来小家子气,眼里当然是容不得沙子。
她冷声对身旁的人说道,“抓紧时间安排人手,让付清宁有去无回,切记此事不要被第三人知道。”
万家人若是入京,付清宁就有靠山,她知晓付尚书的性子,他从来都是自己为重。
沈氏不愿付清宁被看重,所以一直警惕付尚书和万家的往来。
嬷嬷是她的心腹,一切是以沈氏为主,这会也不会忤逆沈氏,她重重的点头。
“奴婢知道。”
晚间的时候,付尚书陪着老夫人用膳,老太太在听说万家人入京后,笑吟吟的对时卿说道。
“卿卿,你外祖家何时入京?”
时卿不动声色的吃着碗中的饭菜,脸上的笑容倒是疏离几分,有些事,她不会全然告知。
“回祖母的话,最晚还有三日入京。”
老夫人听到这里,笑吟吟道,“若是这样,等你外祖家入京,可得接来府上,两家人始终是亲家,不能断了往来。”
这话显然是说给付尚书听的,只是这会付尚书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温嬷嬷提醒,付尚书这才慢悠悠的朝着老夫人行礼,恭敬的说道。
“母亲说的是,岳丈家是该好好的接待。”
老太太想起往事,沉声道,“宝珠的牌位还在白马寺供奉,卿卿回来许久,她娘亲的牌位该放进宗祠,受香火供奉,放进白马寺算什么?”
老夫人这是公道话,只是付尚书听到这番话,却觉得有些心虚,他将万宝珠的牌位供奉在外面只有一个缘故。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沈氏是伤害万宝珠的罪魁祸首。
付尚书曾经请教过法师,这才知道,枉死的人带着煞气,久而久之会影响气运。
他担心尚书府的气运被影响,又在沈氏的三言两语下请人将万宝珠的骨灰坛封在白马寺的水井中。
有些事他以为自己计划的周到,却不知,一切都已经被人知晓。
“是,母亲说的是,儿子改日就将宝珠的牌位带回府中,再为她做一场法事。”
时卿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语气不善的说道。
“父亲可知,白马寺的僧人是如何供奉的?”付尚书脸色阴沉,“自然是每日焚香上供,白马寺香客众多,难道你觉得他们做事不周到?”
“哼!”时卿冷哼一声,“父亲,您还真是天真啊!您以为那些和尚真的会好好供奉母亲吗?他们根本没有好好供奉!就连香烛都是最差的。”
付尚书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时卿冷冷地看着嘲讽一笑。
“自然不是对僧人怀疑,而是父亲的态度让我心生怀疑罢了,我曾给娘上过一炷香,发现往日的檀香用的都是残次品,是最下等的香,更可气的是,听说父亲将娘的骨灰压在水井之下,且用符咒封印了?”
付尚书面色阴沉,彻底没有用饭的心情。
他本应仕途璀璨,但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的事情,让他备受打击。尤其是女儿付雅云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朝廷中的流言蜚语却越来越过分。
老夫人听到这些话后,心中不禁想到:这会不会又是一场谣言?毕竟朝廷里的流言蜚语常常不可信。然而,当她看到付尚书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胡说八道!怎么能在你祖母面前胡言乱语呢?卿卿,以前我总是纵容你胡闹,但现在绝对不能再让你这样任性妄为了。”付尚书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对时卿说道。
时卿嘲讽一笑,眉眼的不屑让付尚书心尖颤抖,她将手中的碗筷重重摔在地上,冷淡的说道。
“祖母,卿卿吃饱了,今日就当是我忤逆不孝。”
说完,时卿带着婢女拂袖离开,让付尚书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太太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觉得自己这儿子太糊涂了,万氏虽出身商户,可性情温良,做妻子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若万宝珠的死和付尚书有关,老太太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心尖有些颤抖。
她们付家对不起卿卿,老太太心下有些愧疚,这些年来,沈氏没有怀上孩子,恐怕是老天爷的惩罚。
“正国,这种事你有没有做过?”
付尚书当着老太太的面跪下,沉着脸说道。
“儿子都是为尚书府着想,宝珠已经故去,如今只是帮我们而已,算不得要紧事。”
老太太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气愤,她咬牙切齿道,“混账东西,你怎能做这种糊涂事,原是我对不起亲家。”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说道,又让温嬷嬷将付尚书给赶走了,当晚老太太有些痛苦的不想说话。
好歹尚书府是书香门第,这混账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
当晚,老太太离开了尚书府,去了京城的庵堂休养,她要为已故的儿媳妇祈福,替付尚书赎罪。
另外的主院,沈氏按捺不住的让人去请付尚书过来一趟。
谁知,付尚书心情差到极点,连忙婉言拒绝了。
“你好生让夫人歇息,我还有公务处理,下去吧。”
嬷嬷知晓沈氏脾气,若就这样离开,明天肯定不能安生,于是,嬷嬷扑通一下就跪下来,看着付尚书时,语气又加重几分。
“大人,我家夫人怀有身孕了,这两日茶饭不思,只想见见您,求您可怜咱们夫人吧。”
说完,嬷嬷重重的叩首,眼泪簌簌落下,做不得假。
付尚书正看着手中的文章,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嬷嬷的这番话,缓缓的回过神来。
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女子,他终究对她宽容大度,十分的疼惜。
他脸色微变的愣在原地,看着身旁的人,甚是疑惑的问道。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夫人有身孕了?”付尚书一脸惊喜地问道。
嬷嬷迟疑地点头,“是啊,老爷,此事千真万确,夫人已经怀孕两个月有余。如果不是前两天她身体不舒服,叫大夫来诊断,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个喜讯呢。”
付尚书激动得热泪盈眶。虽然他并不特别在意有没有子嗣,但毕竟家中全是女孩。
如果能再有一个孩子,将来也好继承他的家业。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太好了,我马上就去看望夫人。你先回房休息吧。日后要是夫人身体不适,一定要尽快请大夫过来诊治,一切都要以夫人为重。”付尚书嘱咐道。
听到这话,嬷嬷终于松了口气。她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那天晚上,付尚书果然去了主院。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现在,因为孩子的事情,付尚书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台阶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
很明显,付尚书非常重视这个孩子。然而,他似乎完全忽略了一点。
这个孩子怀孕的时间有些不对劲。
当晚,付尚书留宿主院,他抱着沈氏卿卿我我一番后,这才沉沉的睡去。
这段时日的阴霾渐渐的散去了。
二人温存一番,却不知外面有一道黑影闪过,花匠的影子消失在此处,心中甚是痛苦。
夫人与主君终归是和好,他的存在……好像是笑话一般,只是,看到沈氏有人疼爱,花匠终归是没多言。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整个京城。
主院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沈氏照例给尚书斟茶一杯,看着他喝完后脸上笑意浅浅。
付尚书精神抖擞地走出府邸,他身着华丽的官服,神情自信而得意,心情格外愉悦,因为昨晚他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与此同时,沈氏在嬷嬷的伺候下缓缓起身。
她的眉目含情,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想起昨晚与付尚书共度的时光,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那小贱人还想离间我与老爷,真是笑话!”
沈氏不屑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她深知男人的本性,食色性也,老爷这辈子都离不开她。
无论如何,她都是老爷最宠爱的女人。
嬷嬷附和道,“夫人说得对极了,老爷向来对您宠爱有加,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您这样抓住老爷的心了。”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沈氏的敬佩之情。
沈氏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柔顺的发丝,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得意。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嬷嬷,那小贱人出发了吗?”
嬷嬷恭敬地点头回答,“回禀夫人,大小姐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发前往寺庙了。
奴婢安排的人一直在后面悄悄跟随,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绝不会出任何差错,请夫人放心。”
沈氏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付清宁总是试图让自己失去老爷的疼爱,但现在,她要让付清宁明白,与她作对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嗯,做得好。嬷嬷,你下去领赏吧。”
沈氏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嬷嬷退下。
她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象着付清宁可能会遭遇的不幸。
这个清晨,沈氏的心情如同阳光般明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付清宁的下场。
嬷嬷尴尬的抚了抚鼻子,轻声提醒道,“夫人,如今管家权在大小姐手中,奴婢没有任何权利动银子。”
听到这里,沈氏摸了摸下巴,只得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赏赐给嬷嬷。
说起来,她手中的银子越发的少,管家权不在手中,能捞到的油水越发的少了,也不知这点钱能撑到何时。
越是这样想,沈氏觉得日子过的也太拮据,好歹这里是尚书府,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沈家的亲孙,她必须要最好的东西!
*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的前行,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马贼,手中拿着尖刀朝着马车飞扑过去,尖锐的刀刃就这么刺入马车中了。
只是,马车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等马贼踹开车门时,里面竟然是围绕着一圈炸药。
“啊啊啊,快跑,这里有炸药,晚点小命不保啊。”
“快走,这里有炸!”
藏匿在暗处的时卿,看着手中的遥控器,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按下了倒数键,只听到轰隆一声,马车就炸的四分五裂了。
这是系统提供的道具,当然,是时卿自己从福袋中拆出来的玩意儿,没想到这样有意思。
这炸药和真的没区别,只是不会伤及性命,沈氏如此想除掉她,时卿一点都不担心什么。
不管怎么说,她的计划浑然天成,沈氏绝不可能预料到。
明月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时卿手中的遥控器,疑惑的问道。
“小姐,这是何物,为何奴婢从未见过。”
时卿挑眉轻声道,“此物可以控制弹药,不过很危险就是了,你可要试试?”
明月听到这儿,有些跃跃欲试,可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于是连忙摆了摆手。
时卿的脸上带着笑容,她深知暗处有沈氏的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今日之事,就暂且让沈氏觉得得逞,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明月担忧道,“沈氏如此容不下您,甚至想暗害您,咱们不如去老太太面前揭发此事?老太太心里是有小姐的!”
时卿摇头,她一字一句道。
“明月,永远别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如此一来,得到的只有打击,娘的仇我自己来报。”
明月似懂非懂的点头,一双眼睛瞪大,懵懂的说道。
“是,奴婢知道。”
老太太与付尚书毕竟是亲生母子,血浓于水,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种亲情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因此,时卿从不指望老太太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至于原主娘亲万氏的骨灰和牌位,时卿很早就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万氏的骨灰经过高僧超度后,已经被安葬在万家的祖坟之中。
那里是万宝珠日思夜想、渴望回归的故乡,而现在时卿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
那天,官道上发生的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件事,甚至连茶楼里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
有位官家小姐在官道上遭遇马贼袭击,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个消息传播得极为隐秘,但由于其结局太过悲惨,仍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大家纷纷猜测,究竟是哪位倒霉的官家小姐遭受了这样的厄运。
然而,当消息传出这位不幸的女子竟是付家大小姐时,许多人都感到惊愕不已。
谁能想到,付家姑娘的命运竟如此坎坷,回京不到半年时间,便惨死在官道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为之叹息,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最令人疼惜的是,她是去祭拜亲生母亲而死,不论是哪一种缘故,都让人觉得怜惜。
消息传的遍地都是,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尚书府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老夫人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直接病倒了。
听说老太太拖着病体去庵堂为孙女祈福,希望孙女能够平安无事。
同时,他们也派人继续在官道上寻找付家大姑娘的身影。
然而,对于这件事情,府上的下人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在时卿掌管家务期间,他们受到了善待和关怀。
现在时卿出事了,整个尚书府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许多下人偷偷地抹着眼泪,默默地悼念这位善良可亲,但命运多舛的大小姐。
与此同时,沈氏得知时卿失踪的消息后,心中暗自高兴。
她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她之前安排了一个嬷嬷,让她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处理时卿。
没想到这个人办事如此利落,竟然这么快就把付清宁给解决掉了。
虽然事情进展得有点过于顺利,但沈氏并没有过多怀疑。
她只觉得自己运气好,碰上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如今时卿不在,沈氏感到无比轻松愉悦。
不过,沈氏还没来得及等到付尚书回来,她的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个男人隐藏在阴影之中。
当沈氏走进房门时,男人立刻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紧紧环绕着她纤细的腰部,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脖颈处,让沈氏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直直地盯着沈氏,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一般拂过沈氏的耳畔,又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夫人,你怀有身孕了,为何不告诉我,我心中想念夫人的紧。”
沈氏心中有些烦躁,她差点忘记了眼前的花匠才是最危险的人物,不过如今她已怀有身孕,这花匠也可以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花匠轻柔地吻着沈氏的脖颈,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的欲念越发深沉,沈氏连忙拦下他接下来的动作,微微喘息着轻声说道。
“你知晓此事,就该为我考虑,这个孩子是你我的骨肉,若是被老爷知道此事,难道你我还有命?”
花匠的脸颊闪过片刻的犹豫,似乎在权衡利弊之间挣扎,他是真心喜欢沈氏,一心只想陪伴在她身旁。
“夫人,难道要我看着孩子认别人为父亲?我做不到……”
花匠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沈氏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嘲讽道:“难道要让孩子跟着你吗?你可知道,如果孩子跟了你,他们将永远是奴隶身份,难道你不想让我们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听到这话,花匠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知道沈氏说得对,但心中却如刀绞般难受。他缓缓地跪了下来,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夫人,我明白了。”
说完,花匠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沈氏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她伸手拿起一把榔头,狠狠地砸向花匠。
只听砰的一声,花匠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花匠,他面色苍白,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沈氏冷冷一笑,她从怀中拿出一瓶毒药——鹤顶红,然后将它倒入了花匠的口中。
不久后,鹤顶红的药效开始发作,花匠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七窍流血不止。
看着花匠如此凄惨的模样,沈氏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她冷漠地命令身边的人将花匠带走。
当花匠被带走之后,周围的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
沈氏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而冷静。
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总算可以宽心下来,而付清宁死不见尸的消息,则是让沈氏的心情越发的舒畅。
然而,沈氏还没有开心太久。
付清宁失踪半月后,付尚书一直未出现在府中,偌大的尚书府,再无人管束沈氏,想起那外室子,沈氏心中再次起了杀意。
付清宁已经没了,她肚子里怀有身孕,那外室子的命也到头了,沈氏的目光没有半分怜悯,她心知一切都是物尽天择。
付尚书来到了主院时,沈氏还在等待嬷嬷的下落,她心中觉得不对劲,都这么久了,嬷嬷怎的还没完成差事?
阿辞那孩子不过五岁,手无缚鸡之力,杀他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沈氏只想要他的命。
所以,付尚书出现在此处时,沈氏整个人都愣住了。
付尚书脸上笑容不在,手中盘着一串佛珠,神情有些隐忍,看着沈氏的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沈氏盈盈一拜,恭敬道,“见过老爷。”
付尚书的目光阴沉,只怅然的笑着,可他的目光中,却是带着对沈氏的质疑和审视。
沈氏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付尚书太不对劲了。
“沈淑儿,当真是我看错了你,这些年,竟是被你蒙骗在眼里。”
付尚书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难以相信,曾经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妻子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沈淑儿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故作镇定。
她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然后缓缓开口道。
“主君,我知道你因为大小姐的事情感到难过,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是你的夫人,一直以来都对你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呢?”
付尚书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他死死地盯着沈淑儿,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
“为何怀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吗?沈淑儿,当年宝珠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虽然我当时护着你,可芳庭苑的那场大火,难道真的与你无关?”
听到这里,沈淑儿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不会再有人提起,没想到今天付尚书竟然旧事重提。
她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主君,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错,当年宝珠的死的确与我有关,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而且,当年的事,主君自己不是已经亲自解决了吗?你选择了我,放弃了宝珠,这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吗?如今,你又何必旧事重提?”
付尚书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失望。他摇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
“沈淑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只是有些小心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当年之事,虽然我最终选择了保护你,但并不代表我忘记了宝珠的死。
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想要忘掉那段痛苦的回忆,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宝珠的惨状。
今日,你竟还敢来质问我,你有何颜面?”
沈淑儿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主君,你不必如此激动。当初之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需要一个能帮你管理内宅的贤妻良母,而我则需要一个能让我安身立命的依靠。
这些年,我们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共同走过了许多风雨,也算是相濡以沫了,难道你真的想打破这份平静吗?”
付尚书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沈淑儿,或许我以前真的错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试图用夫妻之情来掩盖你犯下的过错,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我不能再继续纵容你了,否则,我对不起宝珠的在天之灵。”
沈淑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知道,这次付尚书是动了真格的,如果不能想办法挽回局面,恐怕她以后的日子将会非常艰难。想到这里,她决定使出最后一招——苦肉计。
“主君,我知道你对宝珠情深意重,可我又何尝不是真心爱你呢?这些年,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为你生儿育女,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如今,你竟然因为一件往事就要抛弃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说着,她眼泪汪汪地看向付尚书,希望能够唤起他的同情。
然而,付尚书却不为所动。
他冷漠地看着沈淑儿,淡淡道。
“你不必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继续容忍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就应该主动承认错误,接受惩罚。否则,我只好采取一些强硬措施了。”
沈淑儿闻言,心中一凉,她知道这次付尚书是下定决心要跟她算账了。看来,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付尚书改变主意才行……
付尚书虽看不惯时卿,却不想她亡故,当年万宝珠离世,他将事情草率解决,可沈氏竟然如过去那般,害死了卿卿。
昨晚,老夫人将付尚书叫到房内,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她心痛地指责付尚书眼盲心瞎,竟然将一个毫无人性、心如蛇蝎的妾室扶正为正室。
万宝珠的死,可以被认为是一场意外,但时卿的遭遇又该如何解释呢?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如此巧合地发生在她们身上?
这让付尚书开始怀疑起沈氏来。
“我曾经祈求夫妻和睦,渴望得到贤妻的帮助,但我从未料到,我身边的女人竟然如此黑心烂肠!如今,她还满口谎言,真是让人失望至极!沈氏,难道你以为我会不顾一切地保全你吗?”
付尚书怒不可遏地质问着沈氏。
听到这些话,沈氏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重一击。
她意识到付尚书的话语背后似乎隐藏着深意,让她不禁心生不安。
然而,她此刻处于上风,而且腹中还有付尚书的骨肉。
她暗自打赌,付尚书是否会因为过去的感情而对她有所留情。
然而就在此事,府中的管家匆忙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正是明月。
“老爷,明月姑娘回来了。”
付尚书眼前一亮,心中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为父不慈是错,却也真心盼着时卿平安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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